第109章(第2/5页)
“道听途说过一些。”
林飘笑了笑:“你是看书太杂了,山医命相卜,杂书这么多,你们都得看一眼才算博学。”
毕竟学子们交际聊天的时候,前脚可能还说着诗词,后面又要说命理,说古书,说怪事,说医案,人生全靠这些事打发时间,但未必是真的懂,只能说看过点。
林飘把药方找出来给沈鸿看了一眼,沈鸿将药方上的东西都记了下来,将纸还给了林飘,至少就一眼看过去,这个药方没什么问题,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他瞧嫂嫂喝了如此轻快,担心了一瞬药里有不该有的东西。
“方子没什么问题,嫂嫂若是喝着好,多开几幅来喝吧。”
“我本来没觉得,不过你们都说看着明显,那我多弄点来喝。”
说完药的事情,众人坐下吃饭,胡次在旁边捧着碗吃饭,目光看了林飘好几眼,有些奇怪,今天怎么飘哥哥都没有主动伸手抱过他,不过飘哥哥不抱他,他就自己玩,然后紧紧挨着飘哥哥坐,紧挨着飘哥哥些也一样。
到了午睡的时候,胡次洗漱好,擦洗了脸和手脚,还扑了一层香粉直往他怀里钻,林飘伸手搂着他,开始有点陷入沉思。
之前几天他觉得怀里抱着一个热乎人心里特别熨帖,现在也没有这种特别的感觉了。
难道自己现在的内分泌水平真成了深闺怨妇了?
林飘低下头看胡次,胡次抬起头来偷看他,两人对上视线,胡次偷偷的笑,往上拱着将头凑近他的颈窝。
林飘拍着他的背,看着头顶上的房梁,难道真的得嫁人才行吗?
噫……
林飘想一想都打了个冷战。
“飘哥哥你怎么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结婚搭伙过日子还行,可是夫妻生活怎么办?林飘想想要吓死的程度。
“飘哥哥多盖被子。”胡次使劲的扯着被子往他身上推。
十八岁啊。
林飘拉了拉被子,他还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他最高的人生体验也就是在十八岁的尾声,十八岁还没过完,就又被削了进度条,成了十六岁的林飘。
林飘搂着胡次,琢磨了一会这些问题就睡了过去,中午起了床,一觉抛到了脑后,也没心思再想这些问题。
林飘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太闲得了,去了铺子里,和小月一起打理铺子里的货物,准备从春到夏要做的东西和衣服,审核绣花样子。
到了下午,饭后送沈鸿出门,沈鸿道:“嫂嫂,借一步说话。”
林飘跟着他一路走出去,都快走到巷子口了,四面无人,也没什么开着正在经营的铺子,天色一暗,春雨蒙蒙的有些落了下来。
沈鸿让二狗取了一把伞来撑开,遮在两人头顶,林飘微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我和灵岳去县衙看过了情况,县衙中人手不够,新招揽来的人不是一条心,一时半会不会真的出力,二柱也不愿意再等。”
“嗯?”林飘点点头,等他的下文,所以沈鸿和二狗这次去县衙,有给二柱出到主意?
“二柱想带着练武场的兄弟,直捣黄龙。”
“什么?”林飘惊讶的看着他:“你同意了?”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林飘看着他的脸,震惊了一下:“可是山匪有几百个,练武场能去的师兄弟顶天十几个。”
“他们只需要潜入进去,在他们的饮水和食物中下些软筋散,比起大动干戈,这个法子更轻省。”
“当真这么容易?”
“可以一试。”
林飘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难做出功绩了,越是让人惊叹的功绩,就越是要赌命,县衙里的人碌碌无为称兄道弟,整日想着混饭骗酒吃,二柱是想做事的人,就只能拿命去赌。
如果这个人不是二柱,林飘会觉得很英勇,是一个英雄故事的开篇,可因为是二柱,他只有担忧。
“嫂嫂,我将此事说给你,便是不想你明日或者后日骤然听闻心中不安,这事我们有一定的把握,县丞大人先假意围山和谈换回嫁妆,二柱他们先潜进山中摸清楚山寨的情况。”
林飘听了点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婶子骤然听闻这件事,心中不安宁,我会安抚好她的。”
他们如今心中都有抱负,是要成人物的,不可能整日四平八稳的生活在县府里,除了让他们去施展抱负没有别的选择。
沈鸿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伞递给他:“嫂嫂撑伞回去吧。”
“你又淋雨?”
“我马上上马车,不算淋雨。”
林飘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油纸伞,撑着伞往巷子里回。
沈鸿平息了一下心中的心绪,方才嫂嫂转身离去,他几乎想要抓住嫂嫂的袖子。
子大避母,女大避父,何况他们之间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更应该避嫌,这样相敬如宾的生活着才是应该的。
可是嫂嫂怎么不再骂骂他呢?
怎么又淋雨。
以为自己身体很好吗。
叫你打伞你怎么不打伞。
林飘撑着伞往回走,心里在想很多东西,想沈鸿的以后,二柱的以后,二狗的以后,大壮的以后,他们和小月娟儿不一样,小月娟儿只要自己不主动陷入危险,基本不会落入太大的险境之中,但沈鸿他们不一样,他们人生的路本来就注定不会平坦。
人家都说让孩子长大最好的办法是适时放手,虽然林飘自己年龄也不大,但觉得自己既然要扮演家长这个角色,就要尽量的做到,不要让他们觉得束缚。
林飘回到家里,小月和娟儿正在院子里逗胡次,瞧见他进来都楞了一下。
小月看着他的脸,娟儿小声的问:“小嫂子你怎么了?”
林飘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是感觉有点鼻酸,可能眼睛也红了一点点吧,但人生不都是这样吗,平淡的过着,但有些波折和情绪该有总是会有的,这是他们的生长痛。
反正是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的。
第二天,不用县衙那边传来消息,二婶子自然发现二柱消失不见了,练武场那么多张嘴的饭都不用送了,稍微一打听,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也说二柱带着练武场的十几个师兄弟不见了。
二婶子稍微想想就觉得不对劲,再和县衙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县衙里的人自然悄悄告诉她这个家属,二柱昨天下午就出发去剿匪去了,打算埋伏在夜里,将对方一举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