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第3/5页)
林飘说不清楚,因为沈鸿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浅笑如水,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也是充满了怜爱,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改变。
大约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年轻,又整日繁忙,家里家外都要操心。
野心也远超寻常人,虽然他现在可以说是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切,但朝堂诡谲,他心里总是装着事情的。
林飘和玉娘道别,玉娘戴好羃篱和丫头先去了同喜楼,去那边找二婶子,林飘则打道回府。
回到府邸,林飘先奔向沈鸿书房,一进去就见沈鸿果然回来了,正冷着脸在桌后看着什么,听见推开门的声音,抬眼看了过来。
林飘扒拉着门沿,探头看向他,将沈鸿原本冰冷的脸如同春意复苏一样,弥漫起了一层温柔笑意:“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看书看多久了,我瞧你像是无聊得很,脸都臭了。”
“回来一会了,飘儿不在,看书也是无聊的。”
林飘亲了亲他脸,沈鸿揽住他,林飘退开,他反倒倾身追了上来,在林飘嘴上吻了两下。
林飘仰头让沈鸿吻,等到分开才道:“你最近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若是有不开心的事便告诉我,我俩也可以聊聊。”
沈鸿淡笑着摇头:“无事,只是先前提倡的公费识字的事推进得有些难,刚开始钱拨不下去,后面倒是拨下去了,却又总拨不到地方。”
林飘想了想:“读书人不好惹,这件事又受天下人关注,他们一个地方有几个人挑头闹一闹,这事棘手起来,便没有人敢在这事上做这些文章了。”
沈鸿摇头:“都说读书人不好惹,然而这件事没有多少读书人愿意管,能读私塾的人哪里会管公费识字的人,平白多了对手。”
“对哦……”林飘差点忘记这一茬了。
真正的读书人是私塾里的那些人,免费识字面向的是没钱也不识字的普通人,这中间可是有天差地别的区别。
林飘安慰道:“这事虽然推动了,有些地方实行得好,有些地方差了许多,但能让一个人启蒙开智,便是做成了一件好事,总不是一时之功,长久下去对大宁会有很大的益处的。”
至于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吧。
沈鸿点了点头,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还是飘儿看得透彻。”
“如今又是春天,你也别总是三点一线,总在这几个地方来回倒腾,到了休沐的日子我们出去放风筝去。”
沈鸿点头:“好啊,今年的风筝,我给飘儿扎,如何?”
“那可太荣幸了,尚书大人亲手扎的风筝,全大宁全天下仅此一个,到时候我怕要当宝贝藏起来,舍不得放到天上去了。”
沈鸿轻笑了一声,林飘煞有其事的在他怀里说着这样动听的话,叫他怎么不心动。
“那便多做一个,一个放,一个收起来。”
沈鸿既然如此说了,自然是要做的,他做事十分的快,并不啰嗦,对着风筝谱简单的绑了一个风筝竹骨出来,糊上薄绢布,又将自己提前画好的宣纸画贴在绢布上裁下来,做两个都没用着他的一天,心灵手巧的程度看得林飘咂舌。
“你以前也会做这个吗?”
“不过现学现卖罢了。”
“那扎风筝竹骨你怎么一次就做出来了?”
“飘儿,并不复杂,对着谱上的形状,在特定的位置上做固定便好了。”
林飘:“……”
不,很复杂。
我们不一样。
这一次放风筝,玉娘约了凌玉楚,凌玉楚前来赴约,在一起玩了小半天,她身旁还带着之前那个冷脸哥儿过来的。
两人见了沈鸿,倒是熟门熟路的行礼,也不需要介绍,林飘觉得有些奇妙,沈鸿和白首辅的关系并不好,但从两人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在府上撞见过沈鸿好几次的。
是的,她们就是白首辅家中的人,凌玉楚是凌家嫡系的女儿,白笛柔则是白首辅的小侄女,如今养在白府中。
之前林飘因为不喜欢白首辅,对和白府有关系的人都没有交际意愿,但之前的巧合倒是让林飘觉得没必要这样,沈鸿也并未和白首辅在朝堂上翻脸,他们依然来往得很好,凌玉楚和玉娘也能聊得来,大约是名字里都有一个玉的原因,性格比起别的上京贵女,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终归算是一个值得日常来往一下的对象。
春耕之后,皇帝蠢蠢欲动的心终于按捺不住了,据沈鸿说,皇帝现在很想打,大约是觉得自己的短处和黑点被别人拿捏在了手上的缘故,也害怕他们真的从向老二那边弄出什么不得了的信息,便想着与其等事情酝酿到无法阻拦的那一步,不如先下手为强,找个借口把他们打了。
主要想要做的事大概是趁机杀掉向老二和知道这件事的人。
如今皇帝就等着边境防线上的消息,只要胆敢有一点风吹草动,皇帝就能趁机起跳,大喝竖子无礼,然后完成自己的目的。
总之,二柱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这一战要是真的开始,别说一两年,只怕三四年见不着人影都是很可能的。
林飘只能为玉娘悲了一下。
发现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很难,暗骂一句贼老天。
林飘并没有左右战局的能力,但有能窥见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仿佛感受到了皇帝伺机而动,在等待着时机的模样。
异族一直没什么动静,春末的时候骚扰了一下边境,但是骚扰程度比较轻,不能轻举妄动,皇帝硬是忍到了夏末,多次的骚扰积累,皇帝直接一次大爆发,以事不过三忍无可忍作为buff叠加,一声令下,万军齐发。
异族估计也傻眼了,他们基本只要不大范围的进攻,大宁对他们的容忍指数向来是很高的,这种轻度稍微基本都能忽略不计,结果现在大宁突然发作,他们也很生气,觉得这是大宁的毁约,之前诓骗他们所谓的和平,只是为了秋冬的休养生息,以及春耕罢了,现在到了夏天就马上露出真面目了。
总之,又打起来了。
林飘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他人住在上京,也没新闻联播可以看,听见又打起来的消息感觉就像看国际象棋又开了一盘一样,总是来来往往没有消停的时刻,除了担心二柱的安危,希望将士们能尽量减轻伤亡,林飘对打仗的消息已经开始麻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