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迷雾重重

◎“玄都,你在那里做什么?!”◎

破云来:“……”

破云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任务就激活了?!

他怀着一种震撼的心情去看那条通知,却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点花来。他往后一仰,仰天咆哮道:“这是为什么啊———”

他动了动已经在圈里坐得发麻的腿,强撑着站起来,打算去小村庄里一探究竟,但就在他要迈步的时候,他看到了地上那个圈,于是伸出去的脚悬在半空中。

出去、呆着、出去、呆着、出去……破云来的心里开始天人交战。

最后,他怂怂地收回了腿,又重新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问就是他审时度势,小心谨慎,不给危险半点可乘之机!

[垂馨千祀]小队的群聊已经热闹起来了,但破云来没有点开,也没有参与讨论,他只是目光放空地望着村庄口的方向,继续思考着刚刚的问题———

他究竟是不是欧皇的工具人?

在他悲伤思考的时候,村庄口那里渐渐出现了一行小小的人影,人影越近,便看得越清晰。鬼卿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乌泱泱的村民,看起来像要阖村出动,去打架斗殴一样。

破云来怂怂地缩了缩脖子。

“刚刚耽误了点时间,抱歉。”鬼卿走到近前,发现破云来还好端端地坐着没添新伤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我拜托村民们给你打了个担架,他们把你抬过去,就不会有二次伤害了。”

破云来:“!!!”

他瞬间把是不是工具人的疑惑甩到了脑后。是工具人又怎样?没有他这个工具人,任务能这么顺利地推进吗?他无私奉献,他居功至伟啊!!

有鬼卿在一旁镇着,破云来顺利地躺到了担架上,被一路抬着向村庄里走去,只是在经过村庄口的时候,破云来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地面上凌乱的痕迹,像是刚刚祭祀过什么似的。

他下意识地咸鱼探头,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后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破云来好奇疑惑的神色僵在脸上,扭曲成绝望的痛苦。

不能喊出来失了风度,他只能火速拉开群聊,在群里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啊啊啊救救救啊啊啊啊啊”,刷屏了整个聊天区。

除鬼卿外,他的另外三个队友这次没有嘲笑他,而是心知肚明地在群里发了一长串的蜡烛。

非酋一路走好.JPG

等被抬到一间比较干净的泥土屋子里时,破云来已经像一条失去了生气的咸鱼一样任人摆布了。

鬼卿给他检查了一番后,长叹了一口气:“腰伤又加重了……”

他这次在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中还是忍不住劝道:“要不少动两下,真的。”

破云来:“……”

他眼里含着一汪热泪,沉重地点了点头。

村民们在将破云来抬到屋里后就乖顺地退了出去,即使已经痛得神志都快模糊,破云来还是注意到了他们对鬼卿不同寻常的恭敬。

“大佬———”破云来现在只敢小幅度地动动脑袋,他的目光盯在鬼卿身上,“你在这做了什么呢?怎么怎么感觉他们对你又敬又怕?”

“凡事不要问别人。”梁上忽然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多自己动动脑子~”

这道熟悉的声音成功让破云来的目光从好奇变得惊恐,他的目光一寸寸上移,先看到了蓝紫色的衣摆,随后是腰间的银质装饰,然后是卷曲的发丝和一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脸的主人茶色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透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狡黠。

破云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淦!是玄都!!

鬼卿也被玄都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比破云来镇定得多:“你是专门过来找我们的吗?”

房梁上的玄都点点头,摆出一脸操心的表情:“璇霄在千星城里看着另外几个呢,你们俩出了城门,只能由我来照顾喽~”

破云来悲伤且小声:“我掉到沟里前,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句?”

“我到的时候,正好听到你栽进沟里的声音———”玄都诚恳道,“我觉得你可能不希望别人看到你这么狼狈的一幕,我就没出现。”

破云来:“……”

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掉沟里后在玄都面前丢脸惨,还是在沟里大半天都没有人捞他惨。

“不过你放心———”玄都像只轻巧的猫一样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地悄无声息,他在腰间一抹,银饰的位置瞬间改变,他的掌心翻开,出现了几根有手指长的、寒光闪闪的银针,“为了照顾你们,我准备的东西可齐全了。”

他笑眯眯地说:“你的腰伤今天针灸一下,明早起来就能活蹦乱跳。”

破云来咽了口口水:“有……有没那么恐怖的针吗?”

“别怕,就和蚂蚁咬一下差不多。”玄都指尖捻着银针,在破云来惊恐的目光,朝他腰上的位置扎去。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嗷啊————”

惨烈的声音响彻云霄。

捂着耳朵的鬼卿用脚尖勾开门,然后默默地走到屋外,“砰”地一下关上。

他就知道会这样。

玄都是说了和蚂蚁咬一下差不多,但他没说是几只蚂蚁啊。

“这位……这位高人……”在鬼卿出来后,门外乌泱泱的一群村民里走出来了一个老者,他身上的衣服单薄,缀满了补丁却还算干净,稀疏的白头发被木冠盘在头顶,手里拄着一根工艺粗陋却被细心打磨过的树枝充当拐杖,他明显是对屋里的惨叫有些不安的,却还是强撑着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

鬼卿摇了摇头:“那个孩子呢?带我去看看。”

那个老者唉了一声,赶紧在前方引起路来:“大牛活着呢……多亏了您……”

他带着鬼卿往前走,剩下的村民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到一间比刚刚破云来进去的屋舍更破的屋舍前。

黄泥的墙面风吹日晒已经起了裂,头上遮雨的茅草也发了霉,木头的窗框有些变形,用草塞着,遮挡寒风的门板也不是整块,而是木条拼接的,中间有缝隙,隐约能看到屋里的景象。

鬼卿一进去,腐烂的食物,久未通风的潮气,以及一些人体的臭味混杂在一起,有些难闻。

他皱了皱眉,脚步却没停,一直走到能见度不高的屋子最角落,角落有一捆茅草,草上蜷缩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身上盖着一张脏兮兮硬邦邦的,应该是棉被的东西。

鬼卿弯腰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尖试了试,微弱的气流打在他的指尖,他简单地将孩子检查了一番,一只跳蚤蹦到他的手背上,被他面不改色地摁死:“孩子恢复能力好,这几天好好休息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