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说最狠的话,装最孬的怂

月儿高挂,夜色如水。

襄阳城内刘益守所居住的别院,某个人正在卧房内哄新纳的妾室喝药。

“把药喝了吧,调理身子的,以后每天你都要早起锻炼,跟我一起做引体术。”

刘益守将药碗递到崔瑶兰面前。

后者面色微红的接过碗,喝了一小口,瞬间就有刺鼻的味道充实着口腔,让人难以呼吸。

“好苦啊。”

崔瑶兰可怜巴巴的看着刘益守。

“良药苦口嘛,这段时间都要喝的。医者如父母,崔冏平日里办事还是很牢靠的。他的药方不会错。”

刘益守劝说道。

“你又不喝,说风凉话呢。”

崔瑶兰小声娇嗔道。

“来,我喂你喝。”

刘益守让崔瑶兰坐自己腿上,用小勺一点点的喂药。

心里甜的时候,好像再苦的药也变得不苦了。崔瑶兰喝完药,眉眼里带着一丝春意,羞怯看着刘益守,眼波流转,不由自主的靠在对方身上,好像刚才喝的是房事助兴的药一般。

当初羊姜来的时候,刘益守对她很“客气”,两人几乎是一年之后才行房。可是对于崔瑶兰,刘益守却一点都不客气,崔瑶兰来襄阳的当天,刘益守就解开了她的心结。

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很默契自然的就把该做和不该做的事情全办完了,根本用不着王伟来提醒。

“现在深秋了,一天比一天冷,妾身一个人冻得睡不着呢。”

崔瑶兰媚眼如丝的说道。

“我抱着你睡,那就不冷了嘛。”

刘益守心领神会,将崔瑶兰拦腰抱起就往床边走去。郁郁寡欢了六七年的崔瑶兰,如今就像是老木头房子着了火一般,怎么样都扑不灭,并没有世家女该有的矜持。

她已经很能适应妾室的角色,并且还乐在其中。宁为英雄妾,不做凡人妻,看来在这个年代还是很有市场的。

“把灯灭了嘛。”

崔瑶兰喘息着呢喃道。

“点着灯才好呢,你这么美,熄了灯就看不到了。”

刘益守不想说话,只想用“身体语言”来表达心想的东西。

“阿郎,你好坏呢。”

崔瑶兰娇笑道,脸上满是迷乱陶醉的表情,紧紧抱着刘益守不放开。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了快乐的音符。男欢女爱,人伦之乐,不外如是。

厢房门外,王伟手中拿着一份最新的战报,隐约听到房内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敲门。想了想,还是识趣的走开了。

王伟的情商多少还是比源士康要高点。

刘益守确实可以的,一边跟崔娘子你侬我侬的,该怎么宠爱就怎么宠爱,该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一点也不介意对方的身份。

另一方面,他依然可以对崔娘子的那些族人们“痛下杀手”,把崔氏与贺拔岳勾结的机密情报写信通知高欢!并未因为和崔瑶兰相处融洽,巫山云雨,如胶似漆就手下留情。

按刘益守的话说,这就叫“公是公,私是私”,喜欢妹子是真的,专注公务,心无旁骛也是真的,两者并行不悖。

至于崔士谦等人,刘益守将他们与崔瑶兰切割开来,用不同的原则去处理不同的问题。

“一个仰慕我文韬武略的女子,自荐枕席前来,这跟崔士谦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益守用崔瑶兰的原话去回答王伟的提问,后者无言以对。毕竟,这话便是崔士谦教崔瑶兰说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刘益守的操作完全没什么问题。

第二天,风流快活了一夜,神清气爽的刘益守来到府衙,王伟便将前方战报交给他,丝毫不提自己昨晚偷听的事情。

“贺拔岳在沿着沔水攻城略地啊?”刘益守若有所思的看着桌案上的战报,心里琢磨着要如何去应对。

如今为了防备汉中的贺拔岳偷袭襄阳,独孤信带兵屯扎襄阳西北的始平郡(武当)以为预警。这份战报就是独孤信传来的。

秋收已经结束,达奚武和韦孝宽等人,带兵沿着沔水攻城略地,已经打到了齐兴郡(郧县),虽然还没跟独孤信的兵马正式接触,但两边却也隐隐处于对峙状态。

此番贺拔岳因为得了汉中,用兵非常激进,几乎是不考虑后果的沿着沔水一路打过来!梁国军备废弛,重镇汉中一投降,其他地方几乎没有抵抗的可能,让达奚武等人长驱直入了。

刘益守很明白为什么贺拔岳如此激进。秋收以后一路打砸抢,很熟悉的套路,游牧民族就是这么玩的。因为关中大旱,贺拔岳他们要是再不出来抢,那真要去北面抢关外胡人的东西了!

想想战斗的难度级别,贺拔岳果断决定南侵,利用这次得到汉中的机会扩大战果。哪怕得不到南阳和襄阳,把始平郡、齐兴郡这条“汉水走廊”拿下来也是好的。

“让独孤信撤回襄阳吧,反正富庶的邓县也在崔士谦手中。我们拿不到邓县,兵马在襄阳以北的预警的意义不大。”

刘益守抱起双臂,有些不舍的说道。

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必须要取舍,没有鱼与熊掌都得到的道理。贺拔岳不是傻子,相反,他们这次的进攻非常有针对性,就是冲着南阳而来。

如果独孤信继续挡在始平郡,那等于是在给崔士谦当看门狗。这不是刘益守希望的事情。

想当年刘裕北伐的时候,要途经北魏领地。崔浩说刘裕此番气势汹汹,不必正面硬抗。等他班师回朝的时候,我们再拦截就可以稳赢!

拓跋嗣不听,北魏那些“武斗派”嗷嗷叫的要出兵,结果被刘裕一战打成猪头,白白折损了不少精锐。

刘益守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主公,如此一来,崔士谦必然……”

王伟有些忧心,这等于是把本来可以争取的崔氏推到贺拔岳那边,此消彼长之下,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了。

“溺水的人,如果还有力气,你去救他的时候,他反而会紧紧抓着你,最后大家一起沉到水底。崔士谦有兵马,元气未损,却又摇摆不定首鼠两端,此乃兵家大忌。”

看到王伟似乎还不太认同,刘益守强调道:“高欢、贺拔岳,在南阳必有一番龙争虎斗。崔士谦要是聪明,就严守宛城不动,或许可以保全家族。

要是贸然投靠贺拔岳,估计有一番苦头要吃。反正崔瑶兰在我这边,要是崔氏这一脉被灭族,我和崔瑶兰多生几个,过继一个过去继承家宗也就那样了。”

刘益守冷笑说道。

崔士谦要作死,他可不会因为崔瑶兰的缘故拦着,顶多以后跟妹子多行房,多生几个做补偿了!

没想到这些道理都被刘益守琢磨透了,王伟心悦诚服道:“主公都想明白了,那在下也可以放心了。本来还担心主公因为女人关心则乱,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