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台下的较量(下)(第2/3页)

还能怎么样,躺平摆烂了呗!

苏绰微微一笑道:“还能有什么态度呢,跟那死掉的猪羊一般,根本不怕开水烫。”

借粮是不可能的,出兵也是不可能的,跟高欢打小报告更不可能,总之啥废话也别多说,我就当你没来过。

这态度可谓是经典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果然如此么……”

贺拔岳还以为自己名声很好,那些人一听到他派人来借粮,就会纳头就拜呢,果然还是刘益守更了解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大户。

“主公,玉壁筑城,势在必行。没有粮草,那就千方百计的去筹集粮草。等我们堵住玉壁这个口子,然后苏先生再去河东转一圈,相信那些冥顽不灵的世家大族,会改变主意的。”

长孙俭不动声色的说道。

此人在历史上就是宇文泰的谋士之一,并且策划了进击江陵的行动,干掉了梁元帝萧绎。

“庆明(长孙俭表字)言之有理。”

贺拔岳微微点头,办事确实是得这么办。堵死了玉壁,然后刀架在那些世家大族的脖子上,问他们家还有没有粮草!

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毕竟河东盐池并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河东盐池自春秋时期开始,就是关中食盐的稳定补给源。

刘益守前世的历史上,在蜀地没有被占之前,河东盐池几乎是供应了西魏和北周所有的食盐需求,哪怕把河东大族全杀光,贺拔岳也要把河东盐池拿到手中。

要不然,贺拔岳还得花钱向河东世家去买盐,那种事情,想想心里就闹得慌,怎么能忍?

“诸位以为如何?”

贺拔岳环顾四周问道。

见众人都是微微点头,一致同意,他这才叹了口气。

“看来修筑玉壁城大家是没什么要说的了,那么……”贺拔岳看了看书房内的几个人,一时间犹疑不定。

修不修玉壁城,没人提出反对,这是铁板钉钉的。

但要不要修是一回事,怎么修,派谁去修,则是另外一回事。知易行难,便是这个道理。知道玉壁城重要,还能把城池真正的修起来,才是真汉子。

知道要修,却没法修成功,那只是思维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那么,谁愿意去修玉壁城?”

贺拔岳沉声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实际上,在场众人除了韦孝宽外,其他的都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

“主公若是不嫌弃,那在下带兵去玉壁修城吧。”

韦孝宽拱手请战,语气甚为坚决。从他画地形图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几乎就只有他自己可以办。像达奚武这样的糙汉子,上阵杀敌是没问题的,领兵打仗也够格,但是修筑玉壁这样的城池,真是难为他了。

贺拔岳军中,像达奚武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一抓一大把。但是懂军略战略的人却不多,会修城池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他算是矮子里面拔长子了。

“嗯,这样啊。”

贺拔岳叹了口气,不知道要不要同意韦孝宽的请求。

这次去筑城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高欢的人马发现,一场大战肯定是少不了的。平阳城就在玉壁的正北方,修建城池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高欢的人马都是瞎子么?

到时候一旦打起来,负责修城的人可就惨了!

“这次行动会非常危险,甚至有可能半途而废,你还这么坚持么?”贺拔岳叹息问道,他心中也认为韦孝宽是合适的人选,但做一下姿态还是很有必要的。

“回主公,在下以为,若是能够想办法混淆高欢的视听,筑城应该不难。听闻高欢欲要为儿子报仇,南下入侵梁国。不如让高欢下定决心南下,这样的话,我们自然可以趁此机会筑城。”

韦孝宽十分自信的说道。

“噢?你有什么办法?”

贺拔岳顿时来了兴趣。平日里韦孝宽就馊点子多,虽然很多都没什么大用,但也看得出此人是个会用脑子办事的人。

“回主公,只要派人去邺城聒噪,编个童谣,说鸩鸟北侵,灭高者刘就可以了。再添油加醋的说高欢懦弱,世子被刘益守射瞎一目而不知道报仇,不堪为主。

相信高欢会有动作的。”

韦孝宽一脸自信的说道。

鸩鸟是一种羽毛且美丽有毒的鸟,历来代表不详,让各朝统治者们十分反感痛恨。西晋时期,皇帝就专门颁布了法令,南方独有的鸩鸟一经发现应立即捕杀,更是不准任何人将鸩鸟带到北方。

谣言暗示刘益守就是鸩鸟,如今要到北方来兴风作浪,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

只要高欢带兵南下去找刘益守的麻烦了,那么就不必担心他派兵攻打玉壁了。毕竟,高欢的兵马粮草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一边大举南下梁国,一边还来河东找贺拔岳的麻烦呢?

“妙啊,那就多管齐下,苏先生,这件事你来安排吧。”

贺拔岳拉着苏绰的袖口说道。

“请主公放心,筑城需要的材料,民夫,属下都会调配妥当。”

苏绰双手拢袖,对着贺拔岳深深一拜。

……

早上在办公,中午在办公,晚上还在办公。

一连几天,刘益守都在书房里批阅各方面的文案,修改条令,忙得头晕眼花的。

这天刚刚入夜,他终于把今年秋收的各种事项都处理完毕了,一个人瘫倒在书房的木板上“仰望星空”。

“杨小广大概是因为觉得努力也没什么用,所以最后就到扬州去摆烂了吧。”

刘益守心血来潮爬起来,来到墙边,双手朝地,靠着墙倒立起来。

正在这时,他看着羊姜拿着一本册子走了进来。不得不说,妹子倒着看,似乎和从前颇不一样。特别是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益守觉得羊妹子的胸口比初见的时候“伟岸”了不少。

“呃,好哥哥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呢?”

羊姜蹲在地上,看着刘益守的怪异姿势,想笑又拼命忍着,用手指戳他的脸。

“当你想哭的时候,只要倒立起来,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就流不出来了,以後如果想哭就倒立吧。”

刘益守看着羊姜,“深情”的说道。

“这话好恶心哦,唉,罢了。你就慢慢倒立吧,这个月府里的支出我丢你书案上了啊。”

羊姜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怀里的册子放桌案上就要走。她又不是萧玉姈,刘益守这种话对她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刚走几步,羊姜回头看了刘益守一眼,发现对方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她走过去好奇的问道:“这么玩不累么?你立着多久了?”

“我动不了了,你快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