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坏心 哭着欺负一个哥儿算什么本事

什么大好事搞得这么神秘兮兮, 而且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楚年倒是真的好奇起来了。

看马志成摆明了不打算讲清楚,楚年也就不瞎猜了,只笑眯眯地说:“那我就等着了, 希望真的是惊喜, 而不是什么惊吓。”

马志成笑而不语。

“我走啦马叔。”楚年提着药告辞。

听着这声“叔”,马志成突然反应过来,若是师父真的收了楚年为徒,以后在称呼上可就得改口了。不应该再按着岁数叫叔,得改叫师哥了。

都这把年纪了,居然多了个侄儿辈的师弟, 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马志成忍不住乱想, 要不到时候跟楚年商量商量,他还是管自己叫叔, 自己管他叫弟,各论各的好了。

... ...

楚年提药回到江家的时候, 江母正在后院里团团转。

楚年看她手里拿了捧菜,应该是中午做菜要炒的,但她不拿去洗, 也不把菜叶子择择, 捧着它在院里转来转去, 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样子很是奇怪。

江母转了个圈, 也看到了楚年。

没想到楚年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江母的脸色变了一下,气急败坏问:“你怎么回来了!?”

“???”楚年莫名其妙。

话说出口, 江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点大, 赶紧又闭了嘴。

楚年提着食盒, 往小破屋走。

看到食盒,江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来小贱种是回来给三子喂药的。

也就是说他之前出去不是上山,而是去了罗家。

家里的厨房不给他用,他就在罗家煎药?竟有这样的事!罗家也是,凭什么还允许他在自己家煎药?不会是又额外给了钱吧?

还有他身上的新衣服,看着是买的现成的成衣,他是从哪里买来的?

神通广大的小贱种,到底在哪儿搞了这么多钱?这么大手大脚地瞎花钱,以后得把他手砍了才好!

但气归气,闹心归闹心,江母也不得不承认,楚年长得确实好。换了这么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出落得跟早上才开的花儿似的,水灵动人。

再忍一会儿吧。

千万忍住了,现在还不能发作,等到事情办成了再拿他解气!

这么想着,江母努力压住翻江倒海的怒气怨气,状若平静地问楚年:“你今天还不上山吗?”

楚年:“???”

楚年更莫名其妙了。

怎么搞的?

江母居然用这么心平气和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楚年寻思着等会儿出去了都可以找找有没有谁家的母猪上树了。

楚年没有搭理江母。

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家二老从镇上回来后的各种反常,让楚年浑身不舒服,总觉得背后冒寒气。

所以楚年什么话也没说,提着食盒进小破屋给江自流喂药了。

虽然是装的,但自己这么好的态度,楚年居然还是连个正眼都不给自己?

“......”江母忍得都快内伤了,恶狠狠道:“给老娘等着吧!有你好果子吃的!”

... ...

楚年给江自流喂完药,就准备上山了。

上山当然是要上山的,他还要接着给罗老爷子采药。

况且山上的兔子窝附近还有一个陷阱在等他查收。

昨天逮到的那只兔子被美美地分掉吃了,要是今天过去看到有兔子上钩,楚年就打算把它卖了。

午后马志成要来给江自流复诊,楚年不打算在山上多待,只往草药筐里放了小铲子,背好后就打算出发了。

推门出去时,正好跟江母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江母就在侧对面的厨房门口。

倒是没再团团转了,可手里的那把菜仍被她握在手里,像是没放下来过。楚年感觉她再这么握下去,菜叶子都要被揉烂了。

视线相撞后,江母什么也没说,收回了目光,低头择菜。

楚年:“......”

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楚年一个转身回到小破屋里,拿起桌上的擀面杖放进了草药筐里。

甭管用得上用不上,好歹增添了点安全感。

这叫有备无患。

等楚年出了家门后,江母坐不住了。她把菜往旁边篮子里一扔,嗖一下起身,小跑着跑到院门口。

寻找楚年的身影,瞧见楚年是往山上方向去的,江母才松了一口气。

江爹早就在山脚下了,虽然多等了一会儿,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

江爹有点惆怅,明明也没比楚年晚走多久啊,怎么一路上都没看见楚年人呢?

不过问题不大,这上了山的人,总会下山的。

于是江爹又过去了一趟山脚僻林处的小木棚。

这处小木棚,听说是以前村里的一个怪人搭盖的,怪人不住在舒服的村里,偏要在村子和大山之间的山脚后头搭棚过日子,拒绝与人来往,半个与世隔绝。

一开始还有人好奇,会去那看看,但去的人每次都会被怪人赶走,后来怪人更是在木棚门口堆放畜生的尸体,往地上泼洒畜生的血,还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挂在棚外,做各种各样奇怪诡异的事,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搞不好还可能是山里面的妖怪,也就没有人再敢过去了。

再后来,有人发现怪人好像不在了,便大着胆子喊了几个人一块过去查看。怪人确实是不在了,木棚倒是还在,只是里面早就空了,外面也爬上了一层草藓,孤零零地半掩在横枝疏影里。

怪人的事太怪,连带着木棚也显得不吉利。本来还有人说要推到它的,但被村长阻止了。

木棚地方偏僻,一开始还有胆子大寻好玩的年轻人过去,去过几次后,没什么新鲜感了,也就不再去了。

再后来,听说有调皮的小孩在那儿被吓哭过,村子里的大人便不准自家的孩子往那种偏僻的地方跑。

渐渐的,也就不再有人过去了。

江爹本来都快忘了这处地方了,要不是楚年天天往山上跑,他也想不起来山脚下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江爹到了地方,风吹日晒多年,小木棚外面杂草丛生,各种青色黑色的草藓爬满了木板,就连棚顶上都长了高高的草。

“这地方...忒寒酸,忒破烂了点啊......”

随手扯下了门板上的几根草,江爹冷笑:“小东西心眼子一套一套的,对付他就得找这么偏僻的地方。”

那天楚年跑出去狂敲各家邻居门的事还历历在目,江爹可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我看看在这种地方他还能怎么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的!”

自觉计划万无一失,江爹恶狠狠地捏碎了手里的草,又回到山脚下,藏到了几棵挤在一起的枯黄灌木后面,等着楚年下山。

为了四宝,为了孙子,还为了老婆子不要再鬼叫,他今天就算啥也不干,也要把楚年给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