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若白驹之过隙(第2/3页)
众人大叫了起来,樊伉又好奇的问道:“大王!当初秦武王也举过鼎,楚霸王也举过,那大王死后是叫唐武王呢还是叫唐霸王呢?”
陈买险些将嘴里的果汁给喷了出去,“伉!你这奸贼……”
陈买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长便兴致勃勃的说道:“寡人还是觉得霸王好听啊,要不谥号就定为霸王如何?”
“不妥,大王可是要做天子的,岂能是王?应该是汉霸帝!”
“霸帝不好听啊……不是有太祖高皇帝吗?不如就叫霸祖武皇帝?”
“放屁!你知道谥法吗?就在这里胡言乱语,大王当称宗,不过,大王有开疆扩土的伟绩,可以称世祖,大王还有治国之功德,可以为文,就叫世祖文皇帝!”
“什么文皇帝,听起来像是形容大王的吗?”
“那你取一个呀!”
“谥号是要符合大王的,额……我想想啊……”
刘长激动的跟群贤们谈论起了自己的谥号,说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陈买几次想要打断这帮鸟人,却都无法开口,大王年轻力壮,你们在这商议个屁的谥号啊!
刘长跟着他们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确定一个不错的谥号,聊的有些累了,他便看向了一旁的周亚夫,问道:“你前来的时候,太尉可曾有什么吩咐?”
“不曾……大王有所不知……北地,朔方等郡有人禀告,说是有人装作唐国的骑兵,前往劫掠西域的商贾……太尉曾派人出击,抓住了几个,都是匈奴的稽粥所派来的,就是要败坏大唐的声誉,让西域诸国不敢与大唐亲近……稽粥又派人四处渗透唐国的郡县,鼓动当地的胡人谋反,几个月,便被我们抓了十余人……”
“稽粥?就是原先那个匈奴的太子?”
“对。”
“匈奴各部不都是在抢夺储君之位吗?这厮怎么还在跟我大唐作对?!这厮比他阿父还不是东西!”
刘长有些愤怒,“等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我定要再去会会他!”
周亚夫摇了摇头,“大王,这稽粥,比起冒顿还要狡诈,手段也更多,他善于拉拢人心,听闻与他的部族骑士同吃同住,他的心腹们都愿意为他而死战……他还处处效仿唐国,也设立了相应的军功制度,立下了十五等爵位,只要斩首,就能获得爵位……太尉说,这厮比起冒顿还要更难对付……绝不能让他继承冒顿的位置。”
“最好,能拉拢扶持冒顿其他的儿子,一同来打压这个稽粥!”
“匈奴都开始搞军功制了?”
刘长满脸的茫然,随即暴怒,“这竖子,居然敢抄袭我大唐的独创的制度!”
陈买清了清嗓子,“大王……其实吧……”
“其实如何?!”
刘长愤怒的看着他,陈买认真的说道:“没什么,他们就是抄袭我们的制度!”
“这个稽粥,寡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刘长似乎想起了什么,抚摸着下巴,说道:“这件事,寡人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你们就不必再去理会了!”
“大王有什么计策?”
“哈哈哈,你们很快就要知道了!”
刘长傲然的说着,群贤因为如今身份不同,却不能再饮酒,毕竟还是要负责驻守长安的,吃完了肉,他们便告别了。送走了群贤,刘长马不停蹄的上了街,路过那酒肆,看到酒肆前那花枝招展的美人,刘长只能忍痛不去看,可恨的反贼,搞得自己现在都不能在沿路的酒肆里尽情的忙于国事了!
刘长急匆匆的返回了皇宫,快步来了宣室殿内。
陈平此刻正领着众人批阅来自各地的奏表,陈平淡定的吃着茶,年轻的属官们全力忙碌着,看到刘长前来,几个属吏急忙行礼拜见,刘长笑了笑,便让他们继续忙,他坐在了陈平的面前。
“陈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您商谈!”
“哦?”
“匈奴的冒顿,按着如今的消息来看,有四个掌握了实权的儿子,其中有个叫稽粥的,他如今处处效仿唐国……”
刘长认真的讲述着稽粥的事情,方才说道:“这厮比他阿父要有手段,实在是难对付,冒顿打仗的水平,仅次于我的师父,而这个稽粥,打仗的本事可能不如冒顿,但是在其他方面,当真是比冒顿还要可怕,若是让他登上了大位,那匈奴就要更难对付了……”
“大王是想要扶持冒顿其他的儿子接替冒顿的位置?”
“对!就是如此!”
刘长激动的说着,陈平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冒顿年迈,不知还能活多久,他急着分封自己的儿子,大概就是命不久矣……那大王准备如何去拉拢扶持呢?有什么妙策?”
“寡人的妙策,就是让陈侯为寡人想出个妙策!”
“哦,大王这个妙策当真是非凡啊。”
陈平沉思了片刻,方才说道:“要做这件事,就必须要扶持一个足够愚蠢,能为大王所操控的人……不能养虎为患……另外,还得要想办法取得对方的信任……要喂他们,却不能喂的太饱……我大汉的使者只怕是做不好这件事的,大王那里有没有匈奴人呢?最好是原先有些地位的匈奴人。”
刘长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方才叫道:“有的!当初寡人单枪匹马,攻破了一个有十万人的大部族,抓住了他们的首领,据说是当初为冒顿祭祀的大巫,这人应该还在唐国……”
“大巫?”
陈平思索了片刻,“那就请大王将此人带过来……其余的事情,便交给臣来操办。”
“好!那就托付给陈侯了!!”
刘长很是开心,毕竟在搞“阴谋颠覆”这方面,陈侯那可是老手,他一出手,刘长顿时就感觉稳了。就在刘长笑呵呵的跟陈平吹着牛的时候,有近侍惶恐不安的冲进了宣室殿内,“大……大王……太后令您即刻前往舞阳侯府。”
在听到近侍这句话之后,刘长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刘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皇宫。
马车朝着舞阳侯的府邸快速赶去,刘长神色低落,周围的喧哗与繁华再也无法影响到他,他急匆匆的来到了熟悉的府邸,下了车,刚走进了府,便听到了姨母的哭声。
舞阳侯家的下人们都低着头,沉默不语,刘长从他们之中穿过,快步走进了内屋。
太后也在这里,姨母正抱着她失声痛哭,披着甲的樊伉和文士打扮的樊市人坐在樊哙的两侧,樊伉还好,樊市人却早已哭成了泪人。樊哙虚弱的躺在了榻上,只能听到那微弱的呻吟声。
刘长快步走到了樊哙的身边,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了樊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