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为阿父报仇!
什邡侯雍齿,高皇帝最为痛恨的一个人。
同为沛县同乡,豪族出身的雍齿是很看不起刘邦的,乃至一众的沛县老乡他都看不上,唯独跟王陵的关系非常的不错。他曾多次羞辱刘邦,不愿意在他麾下办事,还背刺过刘邦,最后也是以赵国将领的身份来回到刘邦身边的。
刘邦一直都想要杀掉他,若不是因为张良的计策,只怕雍齿家里早就搜出甲胄来了。
不过,雍齿已经死了,善终的,如今的什邡侯是他的儿子,雍钜鹿。作为最先被封在巴蜀地区的侯,他们一家在巴蜀的地位很高,在历史上,他们一度成为巴蜀最显赫的豪族,哪怕在汉末的时候,依旧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而女子听到刘长的话,迅速反应了过来,“你是刘……高皇帝的儿子?”
“哈哈哈,你也不蠢笨啊。”
刘长满脸的不屑,“全天下都是我的食邑,得罪了你又如何?”
女子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看到女子离开,樊伉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看来自己这腿算是保住了。
“大王,此女非善类,不必理会!”
“其实也挺好看的……”
“咳咳,大王,要饮酒吗?”
樊伉很是生硬的转开了话题,让大王重新将思绪放在面前的美酒上,刘长吃着酒,缓缓说道:“各地的商贾大概都知道了情况……他们巴不得解除禁令,看他们如此激动,看来这禁令还是不能一次性都给解除了,要一步一步的来……最好让刘敬来一出拼死反对。”
刘长抚摸着下巴,又说道:“不过,这商税或许也能成为大汉以后重要的税收来源……对商贾的打击手段要稍微减轻一些了,适当的扶持一些商贾,增加国库财政来源……只要粮食足够,寡人就能召集三百万民壮来为寡人修建安陵了!”
赵昧吸了一口冷气。
在座的众人里,就他穿的最为正式,明明是南越的蛮夷,可他却不愿意因为炎热的天气而让自己衣冠不整,对比周围那些袒露胸怀的群贤,他也算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了。
大概是因为跟随大王的时日最短,因此,他总是会因为大王的某些言论而感到害怕。他有些时候就觉得,还好大王是出生在一个较为贫穷的时代,心里有很多想法却无法实现,若是将秦二世的位置让给他来做,只怕秦国就灭亡的更快了,秦二世都不敢说召集三百万民壮啊,撑死了百万。
“这次在巴蜀巡察民情,还是比较舒……有收获的,接下来啊,就见一见那位寡妇清的后人,让他们带个头,顺便去看看那些被你们击败的蛮夷,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巴蜀的问题,一个是郡守,一个是商贾,最后一个就是道路……此处的道路颇为难行……当初秦国设立的驰道不能再用了……”
刘长也不只是单纯的来玩,确实也是观察了不少。
“寡人当初要修补驰道的时候,张释之曾说,可以分段让各地的豪族来承担……巴蜀多商贾,多豪族,为什么不让他们来修补呢?”
刘长得意的说着,“如今巴蜀的商贾对寡人颇为敬重,若是寡人要他们来修路,只怕他们也不会拒绝。”
吕禄有些惊讶的问道:“大王先前说要废除禁令,难不成就是为了发动商贾去修路吗?”
“啊……嗯……对……对,就是这样的。”
刘长得意的点着头。
吕禄感慨道:“大王老谋深算,我就说大王怎么会颁发那样糊涂的政令,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周胜之不悦的说道:“大王做事,向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你这样愚蠢的人,如何能看透呢?大王执政以来,大汉愈发强盛,大王每日批阅奏表数百,不曾犯错一次错误,各地调配有度,发展迅速……”
刘长听得是满脸的笑意。
“胜之说的对啊,寡人做事,向来都是谋后而定的……就比如说,寡人现在准备去一趟什邡侯府上,你们可知道是为什么呢?”
樊伉脸色一白,幽幽的说道:“是因为大王贪恋他家的女子。”
刘长顿时恼怒,“你怎么能将寡人想的如此肤浅呢?”
“禄,你说寡人为什么要去?”
吕禄沉默了半晌,周胜之却说道:“大王是为了安抚巴蜀豪族,是为了让他们多协助新上任的郡守,也是要敲打他们一下,让他们不要犯错,最好能负责起巴蜀之建设!”
“说的太对了!”
刘长激动的拍着周胜之的肩膀,周胜之疼的急忙躲开。
“大王的恩德太重,消受不起!”
“哈哈哈,走!前往雍齿的府上!”
远处的骑士们急忙前来,刘长穿好了甲胄,上了骏马,便朝着城内的方向狂奔而去,巴蜀地区的百姓大多是生活在城池外的,换句话来说,便是乡野极多,城池较小,在中原的城池,包裹着农田耕地,有的城池你纵马外出都需要几个时辰,而这里的城池规模要小很多,而城外处处都能看到炊烟。
此处的猛兽倒也不少,刘长外出总是带着强弓,随时可以狩猎。
在这里甚至能听到猛虎的咆哮,刘长就曾听到了几次,纵马就飞过去了,想要生擒猛虎,奈何,刘长运气不是很好,几次都没有能碰到,看着大王如此热衷于狩猎,赵昧都不由得感慨,往后大王要去哪里巡察,只怕那里的野兽都得吓得提前迁徙了。
什邡侯的府邸,较为奢华,刘长也去过不少地方,在他看来,这座府邸的占地面积,跟吕禄家已经差不多了,从外头就能看到里头那高高的假山,甚至还能听到野兽的咆哮声,令人称奇。
在刘长刚刚进城的时候,他们似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雍钜鹿是个身材高大的俊朗中年人,刘长是发现了,这出身越好,这人也就长得越是好看,阿父身边那些又高又帅的,大多都是出身不错的谋臣,而底层厮杀上来的武将们,就远不如他们了。
不过,此刻雍钜鹿完全没有任何的威仪,没有任何的风度。
主要是因为这人是赤着上身,背着荆条来迎接的。
俨然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群贤们面面相觑,这位是闹哪一出啊?怎么还负荆请罪呢?
刘长笑呵呵的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了这人的面前。
“你这是何必呢?难道寡人还能因为这点小矛盾,便谋害你不成?”
“大王!臣有罪!请大王严惩!”
“起来,起来吧!”
刘长不悦的将他拉起来,“她对寡人不敬,那也算不上是你的过错……你不必如此,寡人并非赵王那般,寡人心胸开阔,为人大度,从来不会惩罚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