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三十而立(第2/3页)

刘安顿时不悦,“这有何不可?”

“当初我大父身为皇帝,也曾外出征战,我阿父也曾外出征战,怎么到了我就不行呢?我阿父只率领十余骑士,就敢冲杀滇国大军,斩杀滇王,如今我身边有数万唐国大军,难道还不如阿父身边的那十几个骑士吗?!”

毛苌顿时无法反驳,急忙看向了一旁的冯唐。

可冯唐并没有要劝谏刘安的想法,他只是点着头说道,“身为太子不可不知兵。”

“那若是出了什么事……”

“无碍,有太尉和诸将在,就不会出事。”

毛苌长叹了一声,也只能认了。

……

“哈哈哈~~~”

刘长看着手里的奏章,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不疑顿时也开心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陛下是因为什么事如此高兴的,但是陛下高兴了,那就一定是好事。

刘长将奏章递给了张不疑,“你看,那竖子要亲征塞外了,说是召集了十余万军队,要讨伐塞外诸部,他总算是长大了啊,能亲自出征了,好啊,果然,让他去唐国是对的,只有在唐国,他才能学会如何当一个贤明的君王!”

吕禄忍不住想要吐槽,合着贤明的君王都得穷兵黩武是吗??

对于儿子的改变,刘长是非常开心的,只有战场最能磨练人,等他在战场上走了一圈,他也就长大成人了,等他返回之后,大小事情就能交给他来操办了,自己就能领着骑兵,带着火药,前往身毒那边转一转了,去砍敌人的头颅,攻破自己所看到的每一座城池,入最好看的美人!

刘长是真的有些激动,多年的夙愿啊,看来总算是能有实现的机会了。

这厮大概一年后就能从唐国回来吧,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些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了!

就在皇帝开心的幻想着未来的时候,张不疑却有些不忍心打断他。

唐国是什么德性,张不疑最是清楚,而如今皇帝为什么这么高兴,他也很清楚,就怕太子这次去了唐国,被那些唐人给同化,开始像陛下这样不愿意再返回长安,满门心思的留在唐国外出打仗取乐啊……

不过,这种扫兴的话,张不疑是不会说的,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定会想办法为陛下解决!

刘长又接过了下一个奏章,看了片刻,再次笑了起来。

“夏侯婴上书,说想让朕给他们送些火药过去!”

吕禄有些惊讶,“可夏侯婴是如何知道火药之事的呢?”

“这哪里是夏侯婴需要啊,这分明就是我老师想要,他就是不愿意开口,知道吧,特意让夏侯婴上书索要,哈哈哈,老师的这点伎俩,如何能瞒得住朕呢?朕一眼就能看穿!”

刘长得意的说道:“朕弄出来的东西,连老师都要开口索要呢!”

“不疑啊,派人去送一些给淮阴侯吧!”

交代好了几件事,刘长方才朝着长乐宫赶去。

他倒不是有事要求助于太后,只是他的大姊来了,他得过去看看。

当他到达寿殿的时候,曹姝她们正围坐在刘乐的身边,刘乐抱着小刘姈,笑呵呵的跟众人说着什么,刘乐也很不容易,就在上上年的寒冬,刘长的姐丈张敖逝世了,为宣平武侯,张偃也继承了他的爵位,成为大汉新的宣平侯,这件事对刘乐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自从张敖逝世之后,刘乐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下人偶尔能听到她在屋内自言自语,也不怎么外出,实在是有些吓人。

好在张敖还留下一个庶出的儿子叫张侈,年纪还很小,就陪在刘乐身边,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

吕后也曾写信,希望刘乐能直接搬到长安来定居,刘乐也婉拒了。

这是张敖逝世之后,刘乐第一次返回长安。

“大姊!!!”

刘长咧嘴傻笑着站在了刘乐的面前,刘乐愣了一下,正要开口,眼泪却先掉落了下来,刘长顿时就慌了,急忙坐在了刘乐的身边,“大姊啊?谁欺负你了??哭什么呢?莫不是阿母又骂你了??”

“阿母现在都糊涂了,朕这般贤明,她都要骂,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听着刘长的胡扯,刘乐甚至都没能哭下去,哭着笑出声来。

吕后抿了抿嘴,却没有训斥刘长。

刘乐骂道:“竖子,胡说什么呢?我都是年半百的人了,连孙子都已经开始求学了,阿母还能骂我吗?”

“那可说不好,阿母说我七十了她都要揍我呢!”

刘乐笑了起来,“你那是活该!你就该挨揍!”

当初那美丽动人的大姊,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慈祥了,脸上满是岁月所雕刻过的痕迹,没有了那种从前的活力和暴躁,尤其是这两年,或许是张敖逝世带来的打击,使得这位大姊顿时有了一种年迈的感觉,说起话来,都有点阿母的那种味道了,不急不慢。

看着大姊,刘长瞬间惊醒。

自己似乎也三十岁了。

“这时日过的是真快啊……”

他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刘乐倒是没有再提起良人的事情,只是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温和的跟吕后聊着以前的事情,如今她的年纪也大了,对吕后,没有了年轻时刻的那种疏远和敬畏,言语很是平静,而吕后同样也是如此,两人就像是一对朋友,而非母女,曹姝她们就围在周围,听着她们讲述趣事,听的津津有味。

唯独刘长不太乐意。

“阿母,你还记得吗?当初长跟勃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往大儒的脸上吐口水了!”

“是啊,当时请来的就是毛亨,他至今见到长都要捂着脸……”

“有一次他往阿父的酒盏里撒尿,被阿父打的半死,您还记得吗?”

“记得,那时你刚回来,你阿父举办宴会……”

曹姝等人听的目瞪口呆,而刘长老脸一红,对她们这种揭老底的行为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阿父可是被这竖子给折腾惨了,阿父每次举办宴席,这竖子都要抢阿父的肉吃……阿父每次教训他,他都要想办法报复,还用石头丢阿父的窗口,我记得曹夫人就被砸中了一次,阿父气的大半夜追他,一路追到了椒房殿……”

“是啊,这厮为了滑冰就在寝宫前洒水,你阿父摔得躺了整整六天啊……每天都给我念叨着要打死这个竖子……”

听着她们说着过去的那些事情,刘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些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似乎都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做的了,随着两人的叙说,这些记忆缓缓苏醒,刘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