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英雄所见略同(第2/3页)
刘启直起了腰,惊喜的看着刘长,“仲父是何时赶来的?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我这也没有迎接……仲父,这边是内殿!”
刘启领着刘长走进了那简陋的内殿,随即让刘长坐了下来,刘长看着周围,不由得问道:“你这连个近侍都没有??”
“仲父不知西庭国的情况,近侍对西庭国来说,太过奢侈了,我将原先的近侍都派到了地方上担任官吏,这里能认识字的人都凑不出一千个,能当官的就更少了,可这官吏,又不能随意安排……仲父,您试试我这里的茶……夏侯太尉,劳烦您……杀几只……鸡来款待仲父!”
刘长抚摸着胡须,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仲父啊,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认罪。”
“你说吧。”
“先前有几个亡人逃离了西庭国,跑到了北庭国,他们不愿意交人,我就派人将他们给杀死了……西庭国本就贫苦,贼寇极多,外王不合,耕地又少,若是我不用强硬的手段,是根本没有办法吃饱饭的,除非我放弃了城池跟着去游牧……而这样强硬的手段,就让国内出现了亡人,我不能不杀啊,若是不杀,那就会有更多的人逃亡……”
刘长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训斥刘启。
“你确实不容易……如今国内有多少百姓啊?”
“加上我,如今国内百姓已有七万八千五百二十四人。”
“那你刚来的时候,这里有多少人?”
“有一万三千零八十人。”
“这才两年不到,你就将国内的百姓数量翻了数倍……还通了路,安排了各地的官吏,有了一千的甲士……不错,宗室后生里,唯你最能,无人能及。”
刘长平静的说着,刘启却有些茫然,忽然得到刘长这么大的夸赞,他也是有些害羞,心里更是欢喜,还有些苦涩,诸多情绪交集,他有些束手无策,半晌后才说道:“仲父,宗室能人极多,我何德何能啊……”
在一代诸侯王里,治国才能最高的是自己!
四哥也勉强凑合,虽然兵不血刃的吞掉了闽越在内的诸胡,使得吴国疆域人口都翻了好几倍,国泰民安,披甲四五万,富裕强盛,直逼唐梁齐,顺手连南越长沙一同治理,让南越的势力范围扩张到了九真郡,让长沙的势力范围突破夜郎,与滇国接壤……
反正最高的还是自己,毕竟这诸侯王的成效也得算是自己的!
然后这二代子嗣里,才能最强的大概就是刘启和刘章了。
甚至,跟刘启比,刘章的治政才能还要差了很多。
当然,刘启的才能没法跟自己比,也没法跟他阿父比,但是吊打其余二代诸侯王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长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案,“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你大可放心,西庭国是我大汉与身毒贸易的重中之重,往后,朕会大力的扶持西庭国,朕算是看出来了,这好的饲料,还是得拿去喂养千里驹,丢给驴,撑死也就拉个车什么的……毫无起色,若是朕的安陵修建在你这里,真不知你能做出多少事来……”
“给祥这个竖子,简直就是浪费!”
说起这个,刘启就不困了,他点着头,“是啊,是啊!”
“朕回去之后,会给你送来好东西,可是,你要继续保持如今的作风,不能骄傲自满,要尽快收复周围的城邦,积极辅佐我的老师,开通与身毒的贸易路线,尽可能的将你这里变成大汉与身毒贸易的中心,修建道路,驿站,化胡为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启点着头,心里的喜悦几乎都藏不住了。
他仲父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了要大力扶持西庭国,那就一定会大力扶持。
对于贫苦的西庭国来说,哪怕是送来了一百只羊,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刘启激动的搓着手,西庭国在自己的手里,肯定是能强盛起来的,等将来,自己有了孩子,就让他继承这个强大的西庭国,他就可以外出征战,开疆扩土,当然,此刻想这么多还是有些早了,毕竟刘启到现在都没有成家,他年纪并不大。
西庭国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刘启这里就有一封舆图,哪里都不用去,就能选出最好的驻扎营地,中转地,驿站修建位置等等,刘长将这些都记了下来,并且按着自己这一路所看到的场景,画出了足足十几封完整的路线图,每个路线图都不一样,看似很没有必要,刘启就站在一旁,看着仲父忙碌着,他心里能猜到,仲父这是准备对身毒开刀了。
他心里大喜,西庭国定然是获得大量好处的,如今韩信在掏匈奴的口袋,掏出了不少好东西,基本都留在了西庭国,战利品想要运输回庙堂,还是有些太费劲了,西庭国位置最近,全国的大臣对韩信又比较舔,韩信就拿出这些战利品,算是对他们的赏赐了,韩信的斩获极大,这也是西庭国能迅速发展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有韩信在为其输血。
“阿父,您这为什么还在舆图上做了个记号啊?”
“咳咳,不要多问!”
刘长训斥了他一句,随即问道:“朕的老师还在国内吗?”
“在西庭外的一处校场……”
“好,让夏侯灶带朕过去!!”
……
“师父!!!”
一声咆哮,夜色下,正在点着灯观看着将军们上奏的韩信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抬起头来,一个傻大个一头闯进了帐内,满脸都是傻笑,韩信有些失神,这竖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甚至眨了眨眼,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劳累,出现了错觉。
而刘长就不客气了,他迅速冲到了老师的身边,伸出手就要抱住老师,韩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刘长僵在原地,尴尬的收回了手,却又急忙拉住了老师的手,不肯松开。
“师父,我可太想您了,您这些年,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我每次都给您写信,您却从来都不回……我给你写的书信可是有数百封了,莫不是在这里收了新的弟子?”
“唉,师父啊,您看起来怎么如此憔悴?难道是没有按着我说的办法来行军打仗吗?”
“师父,这几年,我几次写信,您怎么也不回长安一趟呢?您不必担心的,陈平现在病重在榻,您完全不必忌惮他啊……”
刘长连续几句精准的踩中了雷区,这几乎就是在韩信的底线上跳舞了。
果然,韩信的脸色变得通红,随后变得铁青,最后都有些发黑了。
“夏侯灶给我说,您常常思念我……”
“是啊……我可太思念你了,做梦都是在揍你……你总算是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韩信已经脱下了鞋履,抓在了手里,刘长顿时觉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