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师者父也(第2/3页)

韩信在当楚王的时候,拿出了自己的兵法,手把手的给儿子教导。

可次日他再次提问的时候,儿子却支支吾吾的,很多地方都说不出来,最后甚至开始嚎啕大哭。

韩信勃然大怒,你可是韩信的儿子,回答不出来,还敢哭??

从那之后,韩信就不教兵法了,虽然他的儿子总是恭恭敬敬的来拜见他,可韩信却愈发的冷漠,怎么看都是嫌弃。

或许过于强势的父母,就会催生出这种怯弱的儿子。

而刘长就不同了,这厮是唯一敢与韩信亲近的,刘长很早就没有了阿父,往后的时日里,他几乎将对阿父的感情寄托在了韩信的身上,给与无限的信任,以前是如何折腾刘邦的,那往后就如何折腾韩信……而高处不胜寒,举国上下连个朋友都找不出来的韩信,也将自己这一生的感情寄托放在了刘长的身上,刘长跟韩信的儿子差不多。

并且,他更像是韩信的亲儿子,不是亲儿子,怎么敢烧他家的树呢?

这分明就是将韩信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甚至在尚方需要府邸的时候,刘长大手一挥,说献出自己的府邸,然后就把韩信在郊外的府给尚方了。

韩信的脸上又忍不住的浮现出了一股笑容。

这笑容跟当初将刘长吊着打完后细细回味这竖子行为的刘邦一模一样。

可很快他又叹息了起来,在帐内转了几圈,沉思了许久,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来人!!!”

门外的甲士迅速走了进来,站在韩信的面前。

“派人去告诉周亚夫,让他领兵返回!”

“唯!!!”

甲士转身就要离开,韩信忽然又叫住了他,“还有……弄点……”

就在韩信吩咐甲士的时候,刘长却垂头丧气的朝着韩信给自己安排的帐走去,吕禄跟在他的身边,他一眼就看出了陛下的心情不是很好,还没等他询问,刘长就喋喋不休的抱怨了起来。

“朕这千里迢迢的是上这里找骂来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在长安要挨阿母的骂,在这里还要挨师父的骂……”

听着他的抱怨,吕禄平静的说道:“陛下当真幸运啊……”

“嗯??你找打是不是?”

“居然敢挖苦我?”

“不是……我也很想让阿母再骂一骂我……只是每次回到府上,府内空荡荡的,却是连个骂我的人都找不到了……”

刘长迟疑了片刻,说道:“无碍,下次阿母骂我的时候,我就说是你做的,姑母也是母,让她骂也是一样的!”

“对了,灶呢??”

刘长说着,走进了那帐,吕禄跟在他身后,“灶怕陛下出来后殴打他,就跑去了他阿父那边。”

“嗯??我肯定是要揍他的,可是他不跑西庭国,为什么要去他阿父那里?”

“陛下,这厮本来是想跑西庭国的,臣作为他多年的老友,自然也得出手相助,我就告诉他,你若是返回西庭国,往后陛下回去路过西庭国,迟早会被抓起来,打的更惨,倒不如去你阿父那边,陛下素来尊敬你的阿父,是绝对不会当着你阿父的面揍你的……”

吕禄咧嘴笑着,“这厮居然真的信了,乐呵呵的就去他阿父那里了!”

刘长大笑了起来,“夏侯将军在书信里说这厮在西庭国对自己无礼,只是因为启的面子上,故而放过了他,他现在去找夏侯将军,岂不是要被打的更惨??哈哈哈,如此倒是不比朕来动手了,想必他此刻很是享受啊!”

“不过,你这么搞,不怕他记恨你吗?”

“记恨??他走的时候还在谢谢我呢……”

刘长笑得更厉害了。

“你说那夏侯将军,大汉之名将,他驾驶战车冲锋而来,连我都会觉得惧怕,怎么就有灶这么一个儿子呢??见过不类父的,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类父的啊……”

两人正在聊着,有甲士将饭菜端了进来。

刘长看着面前的饭菜,愣了片刻,竹笋和香蒲一起煮熟的牛肉,铺满了薤和葱的麦饭,苦涩的挏马酒……这都是刘长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包括那挏马酒,因为这酒不甜,带着浓浓的苦味,包括这特制的牛肉和麦饭,都不是大众口味,刘长惊讶的抬起头来,“你们每日都吃这个??”

甲士迟疑着说道:“是啊……每日的饭菜都不同……今日是……”

“那你们还需要将领不??”

“校尉也成啊!”

吕禄送走了甲士,而刘长已经开始胡吃海塞,离开长安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自己喜欢的美食,吕禄摇着头,这太尉也是真的将陛下当作自己的亲儿子来疼爱啊。

刘长这一天睡得还是很甜美的。

次日,刘长早早起来,便朝着师父那里跑去,刘长有个特点,那就是记仇不隔夜,哪怕昨晚还在抱怨着师父,说着自己往后再也不搭理他,明日天亮就返回长安,可真正迎来天亮的时候,这厮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来到了老师的身边。

“师父,我这次前来,可是给你带了很多的火药啊!”

刘长说的很多,其实也就是一车。

这玩意尚方做出来的也不多,大多都送去了矿场,储备的不多,刘长掏空了才拿出了一车,韩信心里虽然也很好奇,可还是保持着那平静的模样,刘长他们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在刘长的吩咐下,跟随刘长前来的甲士熟练的开始了摆布。

这东西吕禄已经见识了太多次,哪怕是在剧烈爆炸之时,吕禄的脸色也始终很是平静。

只是,韩信这些人,此刻就不再是那么的平静了。

韩信眯了眯双眼,站着这么远,似乎都能感受到刚才迎面吹来的那阵风,这威力,确实很大,前所未见。

“师父,如何啊?我没有说谎吧,有这个东西,往后的战事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韩信亲自上前,看了看那爆炸后的场景。

刘长喋喋不休的说道:“这东西能炸甲胄,若是数量够多,还能炸城墙……”

韩信只是摇着头,“这都不是火药正确的用法。”

“此物最大的作用,不是破甲胄,破城池,是破胆。”

“您的意思是……”

“这东西是否能隐藏起来?是否能定时?”

韩信又询问道,刘长挠着头,“这……大概还是不行的,还是得有人点燃啊……”

“那也可以。”

那一刻,韩信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诸多不同类型的战事,火药在不同战事里的作用同时也在不断的演算着,伏击战,运动战,歼灭战,水战,游击战,大军团遭遇战,攻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