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引人瞩目(第2/3页)
就在这焦急的等待之中,远处的马车缓缓靠近。
马车停在了梁王的面前,一人从马车内走出,正是晁错。
“拜见国相!!”
刘恢领着群臣急忙行礼。
晁错都愣了一下,随即朝着梁王回礼。
“得知您要前来,寡人特意领着群臣在这里恭候,您这一路可还无恙?”
晁错没有回答梁王,只是看着周围的甲士,冷冷的说道:“前来迎我,何以堵住道路呢?梁国乃是中原之腹心,商贾频繁出入,堵住这道路,不知会耽误多少事情……”
刘恢吓得双股颤颤,坏了,这厮该不会以此为借口,直接将我抓起来送长安吧??
好在,晁错只是质问了一句,便直接下令,“让甲士们放行,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唯!!”
梁王领着晁错走进了城内,大臣们跟在他们两人的身后。
晁错打量着周围,忍不住的点着头。
看起来对梁国的情况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早在知道晁错要来的时候,梁国就开始了行动,豪强们大多跑了,那些没有跑的也被抓起来治罪,同时梁王要求将过去积累的那些事情都给办妥,不许再往后拖下去,要求各地的官吏们勤政,不许懒惰怠慢。
连驻守在城门的甲士,都变得勤快了不少,不再像从前那样懒洋洋的。
晁错进了城,没有前往梁王的王宫,直接来到了国相府,查起了当地的政务和各县所上的书表。
刘恢不愿意逗留,直接借口自己身体不适,离开了这里,返回自己的王宫。
而群臣却是被留在了这里。
晁错坐在上位,翻看各地的情况,看了许久,方才满意的点着头。
“都说梁国怠政,如今看来,传闻倒也不都是真的,没有积累的奏章,事事都处置妥当……”
群臣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些时日里的准备工作算是没有白费。
“你们上一年都颁发了那些政令?操办的如何了?庙堂给你们的政令呢?”
晁错再次问起。
群臣顿时沉默了下来,有郎中令壮起了胆,回答道:“晁公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就是因为缺乏您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国相,故而没有颁发什么政令,实在是不知如何治理百姓,庙堂也从不在意我们,如今您到了这里,我们就有了主心骨,往后就听从您的吩咐,完成您所下达的政令……”
“呵……阿谀奉承?来人啊,将这厮给我关起来!”
群臣大惊失色,看着甲士将那位郎中令带走。
晁错皱着眉头,愤怒的看着众人,“我此生最是厌恶阿谀谄媚的小人!我不需要你们对我多尊重,也不要你们设什么宴,往后见到我不行礼都没有关系,我只要办实事的人!!”
“从今日起,都给我收起过去的陋习!”
“少说话,多做事!!”
“唯!!!”
“梁国有这般家底,你们这些庸碌之辈,居然什么都不做,等到地方有问题就顺手解决,自己却不懂得利用这优势,简直就是暴敛天物!!”
“召集群臣!!朝议!!!”
“啊?国相,现在已经过了朝议的时日啊……”
“将这厮也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当日,晁错就在府内开了第一次的朝议,当即拿出了二十多条关于治理梁国的方案,其中包括了启蒙,医疗,道路,民居,商业等方面的诸多政令。
梁国的群臣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各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只是在三天之内,晁错就上奏罢免了超过二十位的大臣和官吏。
其中不少人都是出身显赫,甚至还有姓刘的,姓吕的,可晁错完全不在乎这些,在罢免这些家伙的同时,晁错又从地方上提拔了一批人出来,全力调查民间的事情,打击豪强奸商,又令国尉诛杀各地的游侠。
一时间,梁国变了天,官怨四起,官不聊生。
中原各地都在为不同的事情而忙碌着,长安里却变得较为平静,没有什么大事,刘长这些时日里也是整日在城外狩猎,纵车,几乎没有什么要处置的大事。
此刻,在太学内。
司马谈很是愁苦的坐在了老师的面前。
“师父啊,我实在想不明白,我明明是做了好事,却还是挨了陛下的打,我是按着您所教的来做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呢?”
“陛下揍了你?”
“是啊,当时我都不知道是陛下,回去后我将这件事情告知阿父,说这长安里居然这般不当人的恶人。”
“我阿父当即训斥我不许羞辱陛下。”
“我不能理解,阿父说,这长安里最不当人的恶人只有皇帝陛下,这件事肯定是皇帝陛下所做的。”
司马谈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杨何坐在司马谈的面前,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胡须。
“这不是你的过错,只是因为当今的陛下不明白这些道理!”
杨何在朝野里还是很出名的,他出名却不是因为学问,而是因为他的百折不挠,这位仁兄因为三次上奏劝谏皇帝,随即被流放了三次,故而被众人称为“三迁公”。
这是他第四次返回庙堂,这次在太学里挂了职,可性格并没有因此而变化,还是常常写文来训斥当今的皇帝。
只是没有哪个邸报敢再用他的文章,连太学内部的邸报都不敢登,这让他颇为郁闷。
杨何认真的对司马谈说道:“千万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改变自己的想法,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当今国内,都是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只知道如何得到皇帝的欢心,从来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我曾告诉你,对人要全力以助,就算有九个是假的,哪怕有一个是真的,那也是值当的,你的做法并没有任何过错!”
“我也知道陛下为何会如此针对你,说起来,这都是因为我的过错啊。”
杨何长叹了一声。
司马谈一愣,随即问道:“这与老师有什么关系呢?”
“你有所不知,我与陛下,可谓是宿敌,我们文斗多年,这些年里,我的文章总是能直指要害,戳中皇帝的缺点,皇帝对此很是生气,三次将我流放到外,不过,也因此特别看重我,他这般对你,肯定是因为我的缘故!”
司马谈看向老师的眼神里有了些崇拜。
“原来如此。”
司马谈认真说道:“我阿父还说,让我不要再跟着您来学习,说您的做法实在危险……”
杨何很是生气,“你阿父知道什么呢?你阿父作为史官,都不敢直言,这是非常不对的,你要记住,往后若是你来书写,一定要恪守本心,实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