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用人之明(第2/3页)

刘长并不惧怕这些,全天下的国相郡守都是我的人,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继续留意!”

“唯!!”

忙完了日常的事情,刘长快步朝着椒房殿走去。

刚刚走到了殿门口,就听到从里头传出的哭诉声。

“姑母……我被人如此欺辱,我自己的颜面倒也罢了,主要是您,他们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刘长板着脸,走进了这里。

平阳侯曹奇跪坐在了曹姝的面前,就在上一年的寒冬,曹奇成为了平阳侯,病重多年的曹窋也离开了人世,曹窋被这疾病纠缠了多年,痛不欲生,曹家众人的心里也早有准备,在将他安葬之后,群臣又商谈起了谥号,是为平阳静侯。这个谥号不算太差,也算不上太好,对他的一生倒也是个不错的总结。

曹姝为此还伤心了很久。

只是这新的平阳侯,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一代不如一代。

刘长本以为徭役能让他长个记性,让他重新做人,可事实证明,徭役并非是万能的药,总是有些人,油盐不进,本性难改。

曹奇就是这样的人,在曹窋身上,起码还能看到一点属于曹参猛人的闪光点,可是在曹奇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曹参的模样,完全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

若只是个没什么才能,混吃等死的家伙,倒也算了,要命的是,这厮并不老实,总是喜欢在外头惹事,惹事就要搬出皇后的名号来,这让刘长非常的不满。

其实,能真的惹事,刘长也不会怪罪,大丈夫就不能太老实,可这玩意又爱惹事又怂,自己惹出的事情自己无法平下来,还不如赐那个竖子呢!

看到皇帝前来,曹奇眼里有些惧怕,急忙行礼拜见。

刘长直接坐在了曹姝的身边,低着头看着曹奇。

“这次又是什么事?”

“被人揍了。”

曹姝颇为无奈的说道。

“因为什么事?”

“我……”

曹奇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神色怯弱,闭上了嘴巴。

刘长勃然大怒,骂道:“出去!!”

曹奇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曹姝长叹了一声,说道:“这孩子是愈发的让人不省心了,看来是不能继续在长安闲居了,得给他弄点事来做啊。”

“他能做什么?他懂得什么啊?哪里像是个万户侯啊?”

“除了吹嘘喝酒惹事挨揍之外,什么都不会!”

曹姝也无可奈何,低头叹息,刘长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抿了抿嘴,“好了,你不必担心,我会想个办法的。”

“无碍,陛下不必为难。”

“不为难,再烂的人,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位置,也能发挥出自己的特点来,你别急,我再好好想想什么地方可以用到这样的人才!”

很快就有人拿上了饭菜,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刘长食欲大开,拉着曹姝就一同吃了起来。

“我近期内要出一趟门,安不在长安,就得劳烦你多照看孩子们了。”

“哦?陛下要去哪里?”

“也不远,就是去一趟梁国。”

曹姝有些惊讶,“陛下怎么忽然想要去梁国了?”

“还不是因为那位能臣的事情!”

刘长骂道:“庙堂都快被梁国的奏章给淹没了,这晁错也不知是在梁国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再不去,我那五哥怕是要忧惧而死!这厮也太能惹事了,梁国官吏大概是被他给折磨的要发疯了……这些时日里的奏章都有些胡乱言语……”

“有如此严重?”

“呵,怕是更严重……这次我诛杀那些贼人,梁国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怕不是晁错在那边杀疯了!”

“梁国乃是大汉的粮仓,天下最重要的地方,我必须要亲自去看看,也好让晁错收敛一些……若是这厮在梁国乱来,那我就要将他丢到夏国或者西庭等地了……”

“我现在就担心张汤往后也变得跟晁错那般……令人头疼。”

“我对这个竖子寄以厚望,但愿他不会跟他的老师那样吧。”

“我听闻太学生对张汤极为不满?还想要对他动手?”

曹姝询问道。

刘长正要说些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膝盖,“我知道了!”

“啊?”

……

太学内专门有一座府邸,平日里是祭酒们用来商谈大事的。

这里被太学生们称为“骂人阁”,因为在这里,吵闹声从来都不会停歇,祭酒们聚集在这里大声的辩论,互相辱骂,彼此的关系极为恶劣,百家争鸣,自然是无法避免这样的情况。连祭酒们都是如此,何况是那些太学生们呢?他们的争斗往往就更加激烈,不同学派之间险些要把彼此的脑浆给打出来。

此刻,两位祭酒就在大声的对骂。

其中一人乃是儒家的丁宽,另外一人是黄老的司马公,两人谁也不肯退让,都在指责对方的弟子。

“分明是你们儒家的弟子来招惹事端,否则黄老怎么会与你们动手呢?”

“放屁!是你们黄老来我们儒家的地界,还好意思说是我们先招惹事端?”

两人大声的争吵着,周围的那些祭酒们相当的平静,熟视无睹。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常。

哪天要是不吵不打,那反而是不正常的。

“你的弟子先训斥我的弟子,我的弟子随即动了手,这有什么问题?我们这是用你们的学问,以直报怨!”

就在昨日,有七位太学生因为辩论而动了手,被直接带走。

这引发了老师们的争吵,都认为是对方的问题,吵到了现在,他们俩人都快要动起手来,儒家和黄老的祭酒们分别站在两人的身后,虎视眈眈,其余学派的也乐呵呵的看起了戏,以一副中立人的模样,好言相劝,实际上就是在不断的拱火,巴不得他们打起来。

丁宽仗着自己身长力壮,拽着司马季主的衣袖,口水几乎都飞溅到了对方的脸上。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申培公走了进来。

当申培公走进来的时候,这两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申培并没有浮丘伯那般的名望,不足以让众人团结起来。

申培还带来了一个人,看着混乱的场面,他无奈的摇着头,随即清了清嗓子。

大概是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这两位祭酒也就收了口,给了申培些颜面。

申培看着众人,指向了自己身边的人。

“诸位,这位君侯乃是平阳侯,陛下已经令他来担任太学令史……往后就由他代替庙堂来与太学交接,负责解决太学内部所无法解决的事情。”

听到申培的话,诸多祭酒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