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傅温礼不行”
傅温礼的手指修长,指节轻弯搭在印了暗纹的金属扣上,自上而下俯视着容凡,眉眼间透着令人恐慌的压迫感。
容凡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把他惹生气了,辩解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唇咽了咽唾沫,却在看到傅温礼当着自己的面,从裤腰间将皮带一把抽出来的时候,霎时屏住呼吸,瞪直了眼睛。
还未来得及反应,容凡便被傅温礼捏住胳膊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傅温礼的膝盖夹着他大腿两侧的骨头叫他动弹不得,下一秒,只听见“啪”的一声,容凡臀*上的两处软肉随着对方抽打的动作狠狠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泛起了钻心刺骨般火辣辣的疼。
容凡反手捂住伤处,痛叫了一声,眼泪当时就流了下来。
这小白眼狼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哭的时候,让人看了又止不住心软。
傅温礼握着皮带的手垂了下来,看他眼眶里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往下流,最终闭着眼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他从床边站了起来。
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埋头冷静了两分钟,容凡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一直响彻在耳边,扰得傅温礼头疼。
他站起身冲进了浴室,没过一会儿,里面的龙头便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再次出来的时候,傅温礼的手上多了一块冰毛巾,而容凡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那个姿势,捂着屁股、肩膀一抽一抽的,任凭泪水打湿了被襟也决不开口认上一句错。
傅温礼敛着眸子坐到床边盯着他耸动的背影,片刻之后,抬手去拉他遮在卫衣下的裤腰松紧带。
容凡这次的反应很及时,胳膊狠狠一甩侧着身子躲开,带着哭腔直接喊出了声:“别碰我,起开!”
因着他这一声吼,傅温礼的目光微微一震,很快脸上便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很疼吗?让我看看。”
“我不要!”容凡咬着牙气鼓鼓地出声。
想到人有可能嘴上倔强,心里却是在害羞,傅温礼叹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听话,冰毛巾能止疼消肿。”
容凡看都不看他,下巴垫在床上一个劲地摇头,碰也不让他碰。
傅温礼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无法, 最后心一横,两步上前抓着他的两只手就束到了头顶,不管身下人怎么挣扎,拿起皮带对着腕上绕了两圈,轻轻松松就将人绑了起来。
“傅温礼,你要不要脸啊!松开我!”
罔顾容凡怒气冲冲的叫喊,傅温礼沉着眸子将他的裤子从腰间撸了下来。
容凡天生皮肤就白,屁股上的嫩肉又弹又软,活生生像脱了皮的鸡蛋。
要是放在往日,叫傅温礼看到他脱了裤子躺在自己身下的这幅画面,半夜里指不定要偷偷跑去浴室冲多少回凉水澡。
可现下情况不同,容凡白皙的两瓣臀上躺着触目的一道血痕,已经微微隆起有了红肿的迹象。
傅温礼心疼还来不及,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联想。
他刚刚也是被逼得急了,打的时候气血上头没有控制好力道。现在冷静下来看着容凡屁股上这一道伤,才不禁开始后悔。
可现在打都打了,横竖不能让容凡这一下白挨,他把毛巾敷到容凡的伤处,盯着人后脑勺道:“我知道你疼,就当给你长个记性了。”
见人不回头也不作答,傅温礼冷哼一声,站起身将他手腕上的皮带解开,穿回到自己的裤腰。
容凡从一旁拽过被角盖在自己的身上,没一会儿一道声音就从不远处飘了过来:“我最后问你一遍,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家?”
他闭上眼睛装作没听到,紧接着,就听见了傅温礼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
待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傅温礼的臂弯里已经挂着大衣,跨步走到了门边。
“容凡。”傅温礼临开门前回头瞟了他一眼:“成年人要为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任的,这点不用我教你吧?”
之后不等他回答,转身留下一个背影,将他独自撇在了这冷冷清清的酒店房间里。
去取车的路上,傅温礼给许灿打了个电话让给容凡多续上几天房,并且叮嘱他一定要盯紧了容凡的动向,不能让人再一声不吭就这么跑了。
许灿听他交待了这么几句,心里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竟然没他带回家?”
见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许灿突然灵醒,随后了然一笑:“他不跟你回去?那你不行啊……我之前还以为他多听你话呢。”
今晚因着容凡闹腾的这一出,傅温礼心里本来就憋屈,现在让好兄弟这么一嘲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撂下一句:“我行不行的你也没必要知道。”
之后没多废话,挂断之后给对方卡里转过去了两万块钱,说是这几日的餐费,让一天三顿按时给容凡送着饭,别把他饿着。
许灿看着自己手机网银上的转账信息,站在店里的吧台前凝眉陷入了沉思。
须臾之后,动动手指编了条短信给傅温礼发了过去:【你家小孩儿,一天三顿吃的都是澳洲龙虾吗?】
*
自容凡挨打事件过后,他就像是一只在水里扑腾的鸭子突然没了声音,力气耗光了,自然也就消停了下去。
傅温礼当时人走得干净利索,却默不作声把他的日常所需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两人一连好几天都没跟对方联系,一个忙着上班,一个则宅在酒店里玩玩手机刷刷视频。表面上风平浪静没再发生任何争吵,实际暗地里都憋着一口气,非要跟对方把这股劲较下去。
时间一晃,眼看着就到了要开学的日子。
容凡返校报到之前需要把一些换季的衣物和上课用的书本都拿到宿舍去,如此一来,难免回家和傅温礼碰面。
翻来覆去想了两天,他最后挑了个傅温礼百分百在公司的时间,一个人悄悄回了趟湖湾别墅。
能跟对方僵持到现在都没服软,对于容凡而言已经不是谁对谁错这么简单的问题。
说白了,不争馒头争口气,他心里其实早就打定了主意,傅温礼这次如果不先低下头来哄自己,不为打屁股的事情道歉,他是坚决不会轻易原谅妥协的。
然而容凡想归这么想,当他一脚踏进湖湾别墅的大门,看到客厅里大大小小整齐摆放的几箱子行李、以及自己卧室紧锁的房门时,当时就傻了眼、愣在了原地。
彼时李婶正在后阳台浇花,听见大门处的声响,赶紧擦擦手上前道:“容少爷你回来了呀!”
容凡眨眨眼睛,抬手指向脚边那些箱子,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为难,顿了顿,解释道:“都是先生让收拾的。”
“他说你长大了、懂事了,要搬出去自力更生了,做长辈的很欣慰,应该要支持。所以那天一回来,就连夜让我把东西收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