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此獠诚然难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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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睿亲王府东暖阁。

多尔衮也接到了洪承畴的败报。

并且向范文程和宁完我两人发出了灵魂拷问。

“宪斗先生,公甫先生,你们说洪承畴能截断明军粮道吗?”

范文程和宁完我闻言不由得变了脸色,心说大将统兵在外,最忌讳的就是主上疑忌,这才过了两月不到,就对洪承畴丧失信心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也难怪摄政王会信心动摇。

因为洪承畴的败报他们也看了,言语间颇多辩解之词。

从表面上看,洪承畴是在为自己的失败辩解,但其实,已经暴露出了洪承畴的心虚,换言之连洪承畴自己都已经丧失信心,何况摄政王?

所以范文程、宁完我就很困惑,陈官屯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陈官屯一仗下来,洪承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般?

那个阎应元,真的有这么可怕?竟然能让洪承畴心神失守?

但是无论陈官屯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洪承畴是否还有信心,他们都必须帮助洪承畴还有摄政王坚定信心,否则还打什么仗?

当下范文程谏道:“昔冯异手握重兵却迟迟未能平定关中,时人诬告其养寇而自重,冯异心不安乃上书请辞,光武帝回书曰将军之于国家,义为君臣,而恩犹父子。何嫌何疑,而有惧意?冯异心乃安,不久定关中。”

宁完我接着说道:“君臣同心,其利可断金石,亨九虽有统兵用兵之能,若无摄政王信之重之,则无能为矣。”

多尔衮再次拿起洪承畴的败报。

“两位先生难道就不觉得亨九有些信心动摇么?”

范文程当即说道:“阎应元此獠诚然难缠,以十王之伟略,尚且在淮安府一败涂地,亨九骤然之间遭此败绩,心生动摇也是人之常情。”

范文程其实还有一句更狠的话没有说出来。

摄政王你不也在大沽口被阎应元打得大败?

但是多尔衮听懂了,喟然说道:“这倒也是。”

宁完我又接着分析:“但是好在,南明仅只有一个阎应元,然而明军的粮道却足有一千多里长,阎应元再厉害,还能分身把守各处不成?”

范文程紧接着说道:“崇祯此番舍弃水道而就陆路,以重兵冒险入寇京师,而只留少量兵力保护粮道,却是犯了兵家之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