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树倒猢狲散(第2/2页)

“回太后,奴才并未遭受危险。”洪承畴答道。

“明军已然解除对北京的封锁,都撤回朝阳门外的大营了。”

“那就好。”布木布泰欣然说道,“先帝在时常与哀家言道,先生乃国士,摄政王对先生也是推崇备至,所以先生若有个好歹,对于大清就是莫大损失。”

“奴才愧不敢当。”洪承畴又说道,“太后,奴才有一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先生乃是国士,所献必是治国良策,所进必是金玉良言。”布木布泰道,“哀家谨在此洗耳恭听。”

洪承畴肃然说道:“明军火器犀利且兵锋正盛,浑河大败、大沽口两次失利,还有谷亭镇之大败,足可以证明如今之明军已非昔日之明军,我大清兵与之决战难言必胜,奴才以为当下还是应避其锋芒,待其师老兵疲被迫退兵之时再追而击之。”

“奴才等亦附议。”范文程、宁完我也齐声说道,“此时万万不可与明军决战。”

布木布泰笑了笑,温言说道:“哀家没什么见识,可多少也读过几本汉家史书,华夏史上确有不少这等先例,在北方外族大军大举南下之时,南方之汉人王朝常坚守不出,待外族大军师老兵疲再击之,如淝水之战、南宋采石矶之战以及钓鱼城之战便是因此而胜。”

“太后所言极是。”洪承畴说道,“对于军力居于弱势一方,深沟高垒不与之战,待强敌师老兵疲再追而击之,乃是唯一方略。”

布木布泰反问道:“然而可曾有反例?”

“反例?”洪承畴一下没能反应过来。

布木布泰又说道:“在华夏的历史之上,可有北方的外族大军深沟高垒不与战,最终将南方的大军给拖垮的?”

“这个?”洪承畴顿时语塞。

历史上好像真没有这等先例?

范文程连忙说道:“禀太后,历史上之所以没有此等先例,乃是因为汉人不好战,而北方外族尚武,其族人皆骁勇善战,所以历史上经常是北方外族大军压着南方的汉人打,然而南方的汉人却鲜少有反击之能力。”

“所以,大清为何就例外呢?”布木布泰笑道,“历史上的北方外族大军,从来都是压着南方的汉人军队打,怎么到了我们大清就变了呢?就变成南方的汉人军队压着北方的外族大军打了呢?这怕是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