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你说什么?”

傅霆琛看着司南,那双狭长的墨眸中翻涌着令人窒息的阴霾。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暗哑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渗出来一般,阴寒刺骨。

“咳咳……咳咳,”

本来就奄奄一息司南,此时更是被傅霆琛的手扼制的呼吸困难,脸色也跟着涨红了起来。

“你听到了,不是吗?“

他看着傅霆琛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吃力道 。

“我知道傅夫人去世时候消失的护工,在哪。”

这是他费尽心思才得到的保命符。

好在,从傅霆琛的表现就能看出,的确很有用。

司南微红的眼底,再次闪过一抹得逞。

突然发生的转折,让在场的几人神色各异。

这个叫司南的男人,果然准备了后手。

难怪,敢冒险来傅家。

时晚娇美的脸上,满是冷意。

不过,他到底说了什么,竟然能让霆琛改变主意?

还有。

时晚皱眉,眼底满是深思。

司南手里既然有底牌,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非要等到,被霆琛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也想不到具体是哪里,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有同样疑惑的,还有温谨成和赫延。

他们了解傅霆琛。

他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是从来不会在乎对方说什么的。

更何况那个人是背叛过,算计过他的司南。

二人眼底的惊讶,渐渐转为沉思,看着司南的眼底也带着警惕。

司南回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昔日好友,他们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整个大厅,只有余叔由衷的松了口气。

先生也太冒险了。

稍微迟个几秒,他就真要死在傅霆琛的拳头下了!!

“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

傅霆琛看着司南的目光中,仿佛携带着利刃飓风,要将其千刀万剐。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

司南扯了扯嘴角,满是鲜血和冷汗的脸上带着自嘲。

“而且,我也早就想到了,你不会相信我的话,”

他看着傅霆琛,淡淡道。

“证据在口袋里,自己拿吧。”

傅霆琛冷冷的看了司南片刻。

随后伸手在他的口袋中,找到了几张照片。

手松开的同时,司南的身体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先生,”

余叔当即跑了过去,将司南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

低垂的眼底,神色不明。

几张照片上。

都是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三四岁左右的孩子,悠闲逛着商场的画面。

尽管长相变了不少。

但傅霆琛还是从女人下巴的褐色胎记和熟悉眉眼中看出。

——这个女人正是母亲自杀去世前,去过她房间。

去世后,又突然诡异失踪的护工。

傅霆琛似乎透过照片,又看到了那张被血液染红的白色床单,以及那个毫无生气的女人。

修长的身影,散发着令人心颤的戾气和阴翳。

好像一个人站在了黑暗里,和周围的一切都隔绝了开来。

就是这样。

司南看着傅霆琛,没有血色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永远站在阴影下面暗自舔舐伤口,不应该去触碰什么阳光。

同样的一幕,看在不同人眼中却是不一样的。

时晚看着傅霆琛,满是心疼。

她抿了抿唇,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平日里温暖宽厚的手掌,此时却是一片冰凉,毫无温度。

“阿琛,”

时晚心脏一阵抽痛,当即握着男人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想要把他捂暖。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她轻柔的声音,却莫名让人心安。

“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傅霆琛被时晚拉回了思绪,看着她眼底的心疼,抿了抿唇将她揽进了怀里。

“我知道。”

声音依旧嘶哑,只是眼底那股摄人的寒意消散了不少。

时晚什么都没说,只紧紧的抱着傅霆琛。

她没准备问傅霆琛司南说了什么。

有些事情,是阿琛心底无法解开也无法言说的心结。

她要是贸然想去了解,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得等阿琛主动愿意说的时候,才是她知道这件事的最好时候。

温谨成和赫延看着这一幕,突然知道霆琛为什么会对时晚上心了。

果然,最好的感情都是相互的。

真是碍事!!

司南看着时晚,嘴角的笑意却是顿住,眼底深处尽是近乎病态的疯狂。

“噗!”

气血上涌喉间一片腥甜,随后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

“先生,”

余叔神色紧张的伸手,探了探司南的鼻息,随后微微松了口气。

“先生——”

他是真怕先生这个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折在心狠手辣的傅霆琛手里。

傅霆琛沉沉的目光,带着刺骨的寒意看了过去。

“阿琛,”

时晚适时开口。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问他吗?我可以把他强制弄醒。”

她淡淡道。

“至于伤不伤身体,不重要不是吗?

余叔:??

你还是人吗?!

“不用,”

傅霆琛不愿意让时晚碰司南。

“今天是爷爷的寿宴,不急这么一时,”

他寒眸微眯。

“杨熠,把他们带回庄园,关在地下室。”

“傅总,我们先生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余叔瞪大了眼睛,满脸哀求。

“您要是不帮先生请个医生看看的话,恐怕撑不到您问话的时候。”

“我不让他死,他死不了,”

傅霆琛神色冷厉。

“杨熠,还不快带走?”

“是,”

杨熠立即带走将司南和余叔带了下去。

一场闹剧,就是结束。

温谨成看着两人,温声道。

“那我们先回去了,晚上的寿宴见。”

赫延摸着鼻子,有点不敢看傅霆琛。

傅霆琛微微颔首。

倒是时晚朝二人笑了笑。

等所有人都走了,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傅霆琛和时晚。

“阿琛,”

时晚环着傅霆琛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心口,什么都没有说。

傅霆琛却感受到了小娇妻安慰,勾了勾嘴角。

“我没事,“

他坐在沙发上,将时晚抱到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心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晚晚,想不想知道司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