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会试变故

“要是他们想学,就跟着学吧,起码身体好,这次去考试,有那么几个孩子,都是身体不好,才没考过。”温润道:“强身健体其实挺好的。”

“也是!”吴岚道:“我这段时间跟着一起健身,感觉还不错。”

温润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是不错。”

吴岚刚来的时候,身体单薄,一看就是一个文弱书生。

现在看起来却很健康了,气色也好了,身体也棒棒的,这半年都没吃药。

刚来那会儿,半年病了三次。

但都是小病,不是着凉就是拉肚子,现在么,已经很不错啦。

五个孩子放假回来,跟温润一起吃饭,温润问他们:“在书院怎么样啊?”

“也就那样吧?”

“书院有些无聊。”

“同学们都很奇怪,他们竟然没有武课!”

“是啊,我们都自己锻炼身体,每天都有打拳的!”

温润笑着道:“那你们可以带着他们一起练武,强身健体,以后也好应付科举。”

“他们觉得我们这样很奇怪,我看他们才奇怪呢。”王瑾道:“我这每顿吃两大晚饭,他们觉得很能吃。”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温润给他夹菜:“能吃就是福,在那里,饭菜够吃吗?”

他最怕孩子们吃不饱饭。

“能吃饱,饭堂的饭菜随便吃,哥夫时不时地送点东西过去,我们也能吃到。”王珏道:“偶尔还能吃点填补。”

温润给他们带的小鱼干,猪肉脯,就怕他们吃不饱,或者是馋肉,隔三差五的送去头猪啊,两只羊的,也够书院里那群人吃的了。

“住宿也好,就是不如家里的炕舒坦。”杨木小声的道:“睡床垫了好几个褥子,夏天有凉席好一些,就怕冬天,冷啊!”

“要实在不行,就给你们那屋里头,搭建个火坑吧!”温润道:“冬天你们还能暖和暖和。”

“可以吗?”五个孩子惊讶的看着温润。

“可以啊!”温润道:“咱们又不是做别的,只是搭建个火炕而已,到时候,从家里拿柴火去烧就是了,不用书院的炭火,咱们不沾书院的便宜。”

打一铺炕而已,又不是盖一栋房子。

“那就弄一铺炕吧!”五个人也怕冬天冷的不能睡觉。

话说莲花坳的人睡火炕都睡习惯了。

第二天温润送他们去上学,就跟吴山长说了搭建火炕的事情,吴山长果然同意了。

温润找了人搭建火炕,趁着秋收之前搭建好。

秋收的时候,大家都忙着,也就没那个时间了。

温润跟许老太爷聊天:“今年的收成应该不错,就是雷阵雨多了一些。”

这隔三差五的打雷下雨,温润觉得今年没考上的人,真的是不怪他们学问不够,因为天气如此,没有办法啊。

“许攸来了信,这是给你的。”许老太爷给了温润很厚的一信封。

“他来消息了?”温润顿时大吃一惊。

“是来消息了,你看看吧!”许老太爷起身溜达去了。

很明显,是给了温润时间看信。

温润就打开了信封,许攸的信写了很多内容,大概是觉得,温润没机会会试了吧?就跟温润一开始扯了起来,说会试的京城是如何的热闹,天下举子齐聚一堂。

这时候走在街上,满眼都是戴方巾,穿直裰的读书人,要是不会说官话,话里不带”之乎者也”,你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一点坏名声都不能有。

一时间满城拽文,酸气熏天,把人熏得啊,吃饺子都不用醋啦。

而在这时候举行的文会,规模自然大了很多,也有一些曾经取得极高名次的老前辈,会应巡抚、提学之邀,来登台授课,听课士子竟达千人之多,蔚为壮观。

当然这不是讲什么微言大义的时候,这种文会实际上是那些过来人,向考生传授经验的场所。

他也有幸去听了好几场。

从该如何准备赴考,到应试时的心得经验,都是深受考生欢迎的话题。

一些经验之谈,更是让某些第一次来考的考生,奉如圭臬!

而关于考试内容的讨论,自然是文会的重中之重。

较之于童生试和岁考、科考,乡试的试题量和考试科目都大有拓展,许多第一次参加乡试的考生,往往不能适应其考试强度,身心崩溃,自此神神叨叨,终身再无中式希望。

所以考前一定要对考试的科目与形式充分了解,并做好完全的准备。

其考试持续九天,共分三场,每场三天。

其中三月初九日第一场,十二日第二场,十五日第三场。

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五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

要是答不完,允许各减一道,但也别指望会有好名次了。

第二场试论一道,三百字以上。

判语五条,诰、表、内、科一道。

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三百字以上。

未能写者,许减二道。

很显然,第一场四书五经,是为了测试考生对儒家经典的熟悉及认识程度。

第二场是为了考察举子判别是非,撰写各种公文行政的能力。

第三场,是为了考察举子们在古今政事方面的见识。

这一套考试内容及规定,从明朝的洪武十七年,复开科取士,便一直沿用至今。

如果考官能严格对待三场的试卷,全面考察生员,无疑选拔出的举人,大都是有文化、有见识、有能力的行政人才。

为了避免选出徒具文采之徒,本朝的皇帝还将唐宋都十分重视的”试帖诗”取消,明确亏定只靠应用文,不考诗词歌赋。

但是也有人会想到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而写上去。

虽然不加分,可也有人孜孜不倦的写。

朝廷是为了一心求才,重视实用性胜过那些夸夸其谈。

但可惜的是,在实际阅卷过程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会试阅卷是出了名的时间短,任务重,神人也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工作。

本朝律法规定,从三月十二头场试毕,便由主考官掣房签分卷,然后各房开始分头阅卷。

而录取放榜的时间,不得晚于三月底,距开始阅卷时间不过十来日。

算一算,扣除中间酒席谈笑,真正阅卷时间不过三四日。

再加上两位主考官并不直接批卷,他们只是为六位同考官推荐上来的试卷把关,决定取与不取。所以全部的阅卷任务,都压在几位同考官身上。

这在初期还勉强可以胜任,但是国朝承平日久,这读书人多,考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