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第3/4页)
管道内漆黑,深不见底,而刚刚听到的声音已经消失了。
林一粟在她的话下抬头看了看,然后爬上旁边的货架到了顶上,道:“你先下去。”话落从背包中拿出两瓶白醋。
之前在来的路上他也有洒,不过洒的并不多,现在管道内传来了声音,很大一个可能是管道内进了丧尸,说不定就是被纪思颜身上的血给吸引过来的。
如果真的进了,很大可能会找到这里,得先把这一块位置的血腥味去掉。
纪思颜点头,小心爬去地面,目光则一直放在天花板上。
林一粟半个身体钻入管道内左右看了看,然后将两瓶白醋洒在周围。
没有剩下而是全洒完了,输液花费的时间比较久,他们也不可能在去别的地方,所以这个位置不能让丧尸进来。
都洒了后他低头去看地上的纪思颜,道:“去找块布来。”
“好。”纪思颜点头,忙去找布。
只找到布帘,她伸手给递过去。
林一粟接过,将布整齐折叠成一块长方片,接着在布上倒了一整瓶的花露水,和铁栏一起堵在管道口。
这样要是有丧尸过来就看不到病房内,同样布上的花露水也会很有效的阻挡那些血腥味。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在管道口往前的位置洒了血,丧尸只要越过铁栏就会被那边的血腥味吸引,不会因为失去血腥味的吸引后就停留在这里。
都做完后,他从货架上跳了下去。
药房内很干净,事情发生的时候似乎是没有医护人员过来,也可能是躲了人但后来逃出去了或者是救出去了,总之药房内没有进过丧尸。
但他还是将整个药房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事后他去看纪思颜。
见她浑身都是血,道:“最好先处理一下自己,这里都是药,你自己想办法止血处理。”话落去了陆离的旁边。
他在地上铺了一些硬纸板,抱着陆离坐在地上,又从背包中去拿毛巾帮他擦拭身上残留的血。
纪思颜也在他的话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上都是血,就连手上也都是血。
其实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想到林一粟是为了救她才涉险,并且还把她给带出来了。
明明知道自己身上都是血可还是带着,她自然是不愿拖累他们,拿了东西去擦拭身上的血。
没有可以换洗的,她就只能扯了块布擦拭。
要想完全擦去是不可能的,她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去找止血的药还有止痛药。
止痛药吃下去后一直拖着她的疼痛终于是止住了,但因为失血有些虚脱,她翻出不少的纱布给自己替换。
人在药房就是好,需要什么药基本都能找到。
她独自坐在角落中上药,看着自己手上腿上的伤口,那副模样实在是可怕,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看。
等到都清理后,她又给自己的双手消毒才去看林一粟那头。
看到林一粟抱着陆离还在帮他擦拭身上的血,偶尔还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但因为放轻了话音,所以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且她也并不打算去听人家说话。
知道陆离的烧是没有退下来的,他们此行过来就是为了输液,而林一粟冒险救她,很大可能也是为了陆离。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是林一粟救的。
在处理好自己的事后她就忙去找东西,准备给陆离输液。
高烧反复会引起体内器官的衰竭,像陆离的情况算是比较严重的,已经好几天了,能很清晰的看出他的状况比她之前第一眼看到他时还要严重许多。
药很好找,这些都是最基础的。
为避免可能感染她还用上了专用手套,找到输液的工具,她就去了两人的面前。
林一粟注意到她过来,抬头去看她。
见她身上的血大致已经擦拭,有些擦不掉的也没办法,尤其是伤口处,特别严重。
但至少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样厉害,那时整个人就和个血人一样。
目光又落在她放在小篮子里的输液袋上,而她的手上戴了专用的手套,能看出她是没有直接去接触输液袋已经其他用品。
抬头又去看纪思颜,他道:“手背上?”
“恩。”纪思颜点头,拿出酒精棉准备帮他擦拭。
林一粟应声然后扶着陆离的手到她的跟前,苍白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纪思颜用酒精棉在上头擦拭,然后帮他扎针。
细微的刺痛袭来,陆离早已习惯了这些,看到纪思颜在自己手背上贴胶带后,他笑着出声,“麻烦你了。”
“没事。”纪思颜看着他的笑摇摇头,拿着输液袋又去简单调试了一下,她就准备找东西将输液袋挂起来。
林一粟见转伸手,“给我吧。”
“恩。”纪思颜点点头将东西递给他,随后又道:“那我先去那边休息,等挂完的时候你叫我,我再给他换。”说着还指了指她刚刚待过的角落,还能看到地上扔了带血的布块。
林一粟点头应了一声,将挂瓶绑了布条挂在自己的长刀刀柄上,刀则倚在旁边的凳子边,还用背包固定,这样就不会掉下来。
清澈的液体缓缓滴落,顺着输液管慢慢汇入陆离的体内。
虽脸色仍然很差,但气色好了一点,就是有些昏昏欲睡的。
纪思颜回了原来的地方,坐下后只觉得有些虚脱。
手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敢去看,怕看到自己不愿看的。
数了一下时间,她只有十来个小时能活了,去看自己挂在腰上的刀。
她身上的东西以及武器在刚刚都掉了,现在手上也就只剩下这把刀。
刀还很干净,只有手柄处黏了血。
因为一直跟着小队,手上也有主要的武器,所以这把刀她还没有杀过丧尸。
却没想到,最后这把刀要杀的是自己。
不过她有些不敢动手,抬头看向林一粟两人的方向,两人紧挨在一起说着话,很和谐,并未被外面的丧尸影响。
看着他们如此她有些羡慕,只要他们能安全出去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但也仅仅只是羡慕罢了,她知道自己会被咬这件事与林一粟两人没什么关系,当初是他们自己要跟着来医院,会不会出事其实在决定要来时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她不怨林一粟,她怨的是自己,如此的愚蠢,以前竟然如此愚蠢的为姜曼说过话,虽然只有几句而已,但也够了。
最愚蠢的还是她和姜曼在一个队伍里这么久,竟然一点也没看透她,可能不只是她没看透,很多人都没有看透。
逃出来的时候她也有想过回去报仇,但是她知道自己回去只会死的更快,虽然有些不甘,但也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