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区马路对面就是学校, 门口什么都有。便利店、超市、药店,哪家都能买到需要的东西。
但不仅许意,周之越这会儿也没有穿上衣服出门的心情,在外卖软件上叫了个1对1直送的跑腿代购。
于是, 下单之后, 两人并排枕在床头的靠枕上,中间隔了半人宽的距离。
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等待送达的这段时间, 让她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期待。
就好像是在倒计时, 知道马上就要发生什么,虽然暂时没做, 但心照不宣。
许意估测, 这跑腿最快也得十几分钟,这么干等也不是个办法, 各自玩手机也有点诡异,聊闲天又破坏气氛,便提议:“不然, 我们看个视频?”
周之越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缓慢地看向她, 眸色幽深。
片刻后,眉头微动,哑声问:“视频?现在, 我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许意错愕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重重锤他一下:“你在想什么!我说的是动漫, 这时间刚好够看一集!”
“哦。”周之越神色和缓了些,慢悠悠地说:“我还以为, 这种时候,你还想看别的陌生男人。”
许意:“...........”
她也不想征求他的意见了,径自拿起手机,搜了前段时间在同事朋友圈刷到的恋爱番推荐。
搜了一圈才发现,这动漫哪哪都没资源,只有那种奇奇怪怪的xx电影网链接里能看。
随手打开了一个,等了10秒加载,动漫没开始播放,倒是蹦出来一个弹窗。
许意的手机音量日常调的很大,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出现,就伴随着“嗯嗯啊啊”不堪入耳的声音。
把她也吓了一跳!
周之越看过来,然后再看向她,眼神仿佛在说:呵,果然。
许意手忙脚乱地,迅速把浏览器切出去,手机熄屏,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扔到一边,脸色通红。
她轻咳一声,强行镇定道:“那个,垃圾广告弹窗...现在这网络环境可真是差...”
片刻后,周之越转回头,情绪不明地“嗯”了声。
“那以后别乱点网站。”
两人都没再说话,中间流转着一种无比微妙的气氛。
许意忍不了这样安静着,先开口:“对了。”
她顿了下说:“怎么连之前用剩下的,那个,都还在...”
周之越低垂着眼眸,低声说:“我没动过,也让阿姨打扫的时候别乱扔东西。所以就,什么都没扔。”
许意咬了下唇,忍不住转头盯着他看。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周之越也侧过头,和她对视片刻,把她拉进怀里。
“别这么看着我。”
许意很小声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周之越语气沉了些,“也别再说对不起。”
当时分手那条消息,开头就是这三个字,他永远也不想再看见,甚至不想回忆。
身体接触,刚才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冷静又荡然无存。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他低下头,再次封住她的唇,带着某种失而复得的情绪。
......
外卖送达时,是周之越去拿的,因为还要确认取货码。
许意给他披了件很长的浴袍,厚实面料的那种,能欲盖弥彰地挡住一些尴尬的变化。
就在刚才,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
待周之越再次回到卧室,走去床边,把床头的那盏夜灯关了,只留下香薰蜡烛微弱的火光。
许意抬起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和滑落在床上的浴袍。
湿漉漉的吻顺着她脖颈蔓延向下,她手中也被塞进一只包装袋,过了会儿,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撕开,帮忙。
在这种事上,周之越一直有着非常强的掌控欲,许意也很喜欢由他把控节奏的感觉。
否则,还要她来指挥,说不定会出戏。
有的时候,周之越又会引她说一些脸红心跳的话,不说就不放过。
但今天没有。
一切都是沉默又激烈的进行着,后来,卧室里只有她破碎的声音。
有时她抬头,和周之越目光对上,就看见他迷离的双眼,愈发让她深陷沉沦。配合身体的感受,像是飘在云上,又像是坠落湖底,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浑浊,他身上的沐浴液香味、汗水的味道、香薰蜡烛的味道,还混杂着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气味。
先开始,许意还沉浸于此,久违的体验,甚至让她想将时间无限延长。
但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呜呜咽咽地推周之越,用各种方式催他。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用行为拒绝她的要求。
公寓的窗户是单向玻璃,窗帘没拉,外面又开始落雪。
今年北阳下雪的次数格外多,就像是专门下给她看的一样。
许意侧身看见,注意力却完全不在雪景上,而是在落在耳畔细密又温柔的吻,以及身后略为用力的其他。
-
夜深,许意被周之越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累得像没骨头的软面包一样。
她整个人陷在床里,半眯着眼,等周之越擦头发。
床头的蜡烛已经被他熄了,但空气里还保留着刚才暧昧的味道,几乎一点没散。这会儿闻到,又觉得脸热。
许意翻了个身,看向浴室里的周之越。
他神情清淡,已经穿好了睡衣,慢悠悠地吹头发,跟平时没一点区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跟刚才判若两人。
等他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熄了灯,掀开被角上床,把许意揽进怀里。
他声音清哑地问:“还累吗?”
许意点头:“累死了。”
周之越眉梢微抬,看着她说:“明明今天什么都没让你做。”
许意把手搭在他腰上,别开头问:“那刚才是在做什么,做梦吗?”
“......”
周之越缓慢解释:“我是说,都是我在动。”
许意:“那也很累,而且嗓子疼。”
闻言,周之越沉默地起身,去厨房给她接水。
回来时,他把水杯递给她,许意艰难地撑起胳膊,就着他的手,咕咚咚喝了大半杯,最后舔了舔唇角的水渍。
周之越看见,喉结上下滑动,但最终还是移开视线,拿着水杯出去放好。
明天是周一,要克制。
再次躺回床上,也差不多准备睡了。
许意翻了个身,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其实我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周之越笑了:“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