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恶灵变奏曲
眼前的两个男生年龄相仿,所以警察也没花时间在这个问题上仿佛求证,他目光在面色灰白的李兰的脸上巡过,慢慢合上了房产证,“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她往后退了两步,摇了摇头,“不。”她发出短促的气音,后又强颜欢笑,“警察同志,你再看看,这房子真的是我和我老公的,你好好看看上面的名字,说不定是被人使了什么障眼法呢?”
“女士,请您不要再说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了。”警察的表情很严肃,他又看了眼江鲫,“你就是江鲫?”
“是的,我就是江鲫。”江鲫接过房产证,很顺手地就递给了赏南拿着,“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后来我去首都上大学,我男朋友正好到十六中复读,他没有宿舍住,我便把这套房子给了他住,只不过我男朋友太讲究客气,一定要和我明算帐,和我签了租赁合同。”
“你在说什么?这分明是我的房子!”李兰看着江鲫那张脸,一股火从心头窜起,她朝江鲫奔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不是人,你到底是谁?”她眼中的怒火似乎将要化成实质性的,恨不得将江鲫烧成灰烬。
还好警察眼疾手快按住了她,外面的国丙看着这情形,心下着急,“警察同志……”
“你认识她吗?”警察问江鲫。
江鲫眼皮耷拉下来,认认真真地看了李兰一会儿,最后冲警察微微一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江鲫!”李兰咬牙切齿。
确认了身份之后,警察强硬地带走了李兰和国丙,李兰全程没有反抗,而国丙后知后觉地开始大声谩骂,他努力拧着脖子面朝站在门内的江鲫和赏南,“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逆天而行,你们会遭报应的!”其实他如今也不确定江鲫现在是人是鬼,江鲫的确是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可说不定……有人帮江鲫续了命呢,就类似于他们帮江临也换了一条不错的命。
电梯门打开,里头走出来抱着小博美的女邻居,李兰眼睛一亮,趁机一把抓着女人的胳膊,女邻居被吓了一跳,和小狗一块儿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赵娟娟,是我啊,”李兰语气急切,看着邻居的眼神就像看着救命稻草,“我是李兰,你不认识我了吗?”
赵娟娟凑近了点,确认之后,她摇摇头,使劲挣脱了李兰的桎梏,急急地钻出电梯,“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哦,你就是张老太说的那个来踩点被抓包的人!”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李兰的眼神灰败下来,她挺直的脊背在进入电梯后轰然坍塌,电梯里的白炽灯把她的脸照成了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往日里的挺拔优雅气质荡然无存。
若她是真正的无神论者或者是唯物主义者,那么她一定坚信现在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源自她和丈夫的精神,可她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她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
这些都是真的。
有人在背后帮助了江鲫,有人把本已经死去的江鲫从地狱中拉了回来,而同时也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入了地狱。
她的外甥回来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的李兰无法自控地害怕起来,江鲫说不认识她,江鲫是带着仇恨回来的,江鲫会杀了他们全家的。
电梯里的灯突然闪了一下。
李兰瞳孔猛缩,她放声尖叫,差点把电梯里的其他人吓个半死。
李兰随手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国丙,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嘴里喃喃着:“姐姐回来了,姐姐怪我了,姐姐怪我为什么没有照顾好江鲫,姐姐怪我害死江鲫,姐姐回来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把自己头发抓得乱七八糟,浑然不知在说些什么,国丙顶着两个警察打量的视线,已经出了满身的冷汗。
李兰是被两个警察架着走出电梯的,她一直在嘀嘀咕咕,提到最多次的人就是姐姐和江鲫,只是她吐词不清晰,也只有国丙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们会经过赏南他们房子前的那条路,竹影稀疏,冷白的月光透露出一种肃穆的审视感。
赏南站在阳台上往下看,看着他们经过,心底没有任何怜悯的情绪。
刀锋一样的月色落满了阳台,靠墙几盆绿植的光影映在瓷砖上,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赏南浑身都笼满了冰冷的月色,他才是真正审讯罪人的神。
[14:世间所有事情都是有来有往的。黑化值还有10个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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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喜在屋内把那房产证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诧异道:“居然是真的?这也太牛逼了!”
“好神奇啊!我觉得这比江鲫是个鬼还神奇!”童喜将房产证郑重其事地交还给了江鲫,并附言,“恭喜江鲫大帅哥喜提三室一厅一套!”
“赏南在外面看什么呢?”
江鲫看着赏南一动不动的背影,想了想,说道:“在看我小姨吧。”
“有什么好看的,”童喜掏出手机想玩一把游戏,“江鲫,现在你的东西都已经拿回来了,甚至连他们的东西都到了你名下,那他们以后怎么办?”童喜想,如果换成是他,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自己,没有童喜这个人,不仅你这个人不存在,连你的生活都是假的,那也太恐怖了,估计他也会像李兰一样发疯。
“你小姨可能真的会疯吧。”童喜表情认真地说道,“打游戏吗江鲫?”
“不打。”江鲫拒绝得很利落。
“那我自己打。”
现在时间还不算特别晚,赏南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之后便进屋了,他进屋后,挽起了衣袖,“我们来吧仓库拆了吧。”
如果是承载着江鲫美好童年记忆,那赏南肯定不会提出拆仓库。
可那个名为仓库的地方,没有半点美好可言,它曾是少年江鲫的囚牢,也是它的枷锁,更是压榨他生命价值的刽子手。
童喜不明所以,“干嘛拆仓库啊?”
“专门用一个房间来放杂物,感觉很可惜。”赏南随便找了个理由,反正童喜都会信。
“哦哦,好,等我打完这把游戏,你们先去弄。”
仓库里灯都没有,赏南把门推开,让次卧的灯照进去,又拎了一盏台灯放到里面,再次站在里面,赏南依旧产生了窒息的感觉,“江鲫,一切都好起来了。”
头顶的天花板只要用力掰,就能连着将一整片拆下来,连声音都没怎么发出,怕打扰到邻居,江鲫将板子拆开一块一块码在一起,他突然笑起来,“这也是我以前的家呢。”
童喜打完游戏跑进来,被满屋子灰尘呛了一口,“靠,好多灰。”他从地上把书捡了起来,看见是江鲫的名字,一怔,“江鲫,这以前是你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