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是舔狗(46)

◎和教官打架◎

下午依旧是队列训练, 正步,跑步,蹲下起立, 立正稍息, 跨立, 敬礼礼毕……但在其中增加了一个齐步走。

而齐步走的时候,每一行同手同脚的人总会连累整行的同学陪他一起反复训练,直到一整行走出整齐的步伐。

好巧不巧, 莫黎所在的这组就有怎么也改不了同手同毛病的艾登。

浑身包裹着恶意的公爵千金显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哪怕艾登一直以来对她都十分不错, 但在别的行列休息, 而他们这一行列,主要是她个人被艾登连累着走了七八分钟后, 就开始发飙了。

“你会不会走路你,说了多少次了, 左脚右手右手左脚, 刚醒的植物人都比你走的好。”莫黎用力推了身边的艾登一下,眉眼全是厌烦之色。

“抱歉偶像!我会注意的!”艾登连忙道歉,一贯盈着喜悦光亮的丹凤眼此刻被愧疚之色填满,可怜巴巴的,像个被骂都只能反复笨拙道歉的小媳妇。

“离我远点。”因为烦躁, 莫黎修长漂亮的眉毛微蹙下压, 纤密缱绻的羽睫天然卷的微翘,浅褐色的双眸充斥着冷漠与不耐。

让艾登有些怕, 但又觉得她这个样子也是好看的。

男Alpha的视线下移, 略过她秀气小巧的琼鼻, 像是花汁染成的红唇, 精致瘦削的下巴,修长纤细的天鹅颈,最后停留在她脖间的黑色choker上。

蕾丝掩映着她白腻的皮肤,真是美极了,欲极了,靠的离她再近一点,还能闻到那透过布料传出的隐隐浮动的野玫瑰暗香,撩拨的人心神恍惚。

艾登觉得自己耳朵又开始发热了,他不知道那两处是否已经泛起了粉红,向全天下昭告他对自己偶像变质的粉丝情。

他只得低下头,像只鸵鸟一样,试图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和发红发热的耳朵全都掩藏起来。

这样子落在同排的室友眼里,却像是一贯开朗活泼的男生在受人辱骂后伤心难过,甚至隐隐啜泣。

路易对艾登感观很不错,虽然只有一两天的时间,但他是真心拿艾登当朋友的,此刻见到艾登这般委屈的模样,那因今天早上在寝室看见她用腰带抽越柏,以及中午在球场上的憋屈烦闷,对莫黎已经积攒到了一个程度的不满全然爆发。

“够了!黛西·鲁伯特,你有病是吧。我简直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裹挟着负面因子,没有丝毫包容善良的品质。”

“艾登对你怎么样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买什么零食水果都要巴巴的往你那里送一份,你上场打球,他生怕你运动过度下场难受,跑去买运动饮料给你,你现在对他又骂又推,你还有点良心没有?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做人要懂得感恩吗?”

“路易!你发什么疯?!这是我偶像!”

艾登哪能这样看着路易骂莫黎,着急了连伤人的话也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她骂我我自己愿意,你莫名其妙来出什么头?!本来就是我自己齐步走同手同脚耽误了你们休息。”

“行啊,又是我多管闲事呗。”路易冷笑。

艾登:“我……”

路易打断他的话,“不过也不全然是为了你,我看不惯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矛盾早就由来已久。”

五官深邃桀骜,天然带着些凌人盛气的男Alpha不再理会艾登,他看向莫黎,嘴毒的毛病又犯了,似是想通这位公爵千金为何这样一般,长长的“噢”了一声。

“对了,我倒是忘了,今堂很早就去世了,鲁伯特公爵又是个流连温柔乡的,自然懒得管教你,怪不得你养成这幅性——”

话未说完,一记拳头就砸偏了他的脸。

“你真是找死。”莫黎揪住他的胸口的衣服,将他扯到了自己面前。

她的眼神从没有像这般可怕过,冷漠,诡谲,黑暗,带着血腥的粘稠感。

悲哀的童年是尖锐狂妄的公爵千金心中永远的伤痛,这样被人血淋淋地撕开,让她一时之间几乎要丧失理智。

她攥着路易,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双腿跨坐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捶。

而路易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顶膝砸到莫黎的后背,趁她不稳时立刻翻身将她桎梏在了身下。

两人缠斗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打的激烈无比。

“别打了!”

“别打了!”

“把他们拉开啊!”

“快!搭把手!”

艾登他们和九班其他发现这里情况的同学连忙过来,又怕误伤,又怕伤着他们,废了好大的劲才把这两个已经打疯了的人分开。

“放开我!”路易挣扎着,想要脱离雷欧和莱诺斯的束缚。

他的脸上已经被莫黎打出几片淤青,嘴角也破了皮染上一抹红色,他五官立体完美,这样也不显得难看,反而多了些男Alpha特有的充斥着战与力的帅气。

他的对面,艾登一个劲地询问莫黎,神色满是愧疚懊恼,“偶像,你有没有事?今天都怪我,不是我点这把火,你们也不会发生冲突……”

莫黎没有理会他,比起路易的狼狈,她显然要好的多,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衣服外套在和路易的颤斗之间扯坏了拉链,还破了个洞。

“越柏。”莫黎脱下外套,将外套甩给过来的阴郁青年,“丢了,去学校物资室给我买件新的,晚上之前我要见到。”

越柏应道,“好的,黛西小姐。”

艾登看向越柏怀里莫黎的外套,那外套在主人身上穿久了,已经带了些她的信息素,浅浅淡淡的野玫瑰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沾染着她的体温,香味里还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意。

她的衣服,在另一个Alpha怀里,还是她亲手给的。

这个认知让艾登有些吃味。

他小声问越柏,像是关心同学一般打探着他和莫黎之间的关系,“路易说,你脸上的伤疤是我偶像打的?你需要帮助吗?”

越柏的刘海遮住他的眉眼,他摇头,“不用,是我自愿的。”

为了防止还有早上路易的情况,他难得的多说了两句,“黛西小姐借了我一大笔钱解决燃眉之急,我答应做她的奴隶,交易而已,她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哦……是这样。”艾登有些愣神。

他和哥哥生来便是贵族,身边的人也是非富即贵,实在没有见过越柏这样的人。

贫穷,卑微,低贱,麻木,好像没有丝毫廉耻心和自尊心,就这样轻松地说出难堪的“奴隶”两个字。

——和黛西是两个极端。

他和黛西不可能发生任何关系,黛西永远不会看不上他,他只是黛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这个认知让一贯善良阳光的少年突然生出一点隐晦罪恶的喜悦。

他知道他不应该窃喜的,把快乐建立在他人的苦难之上,这很不好,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