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豪门世界
魏巡的二十二岁生日派对办得很盛大, 几乎把市面上所有新鲜玩意都给搬了过来,一群富二代玩得相当尽兴,差点没把房顶掀翻。
云曳作为贵宾,现在又不能喝酒, 为了避免被敬酒, 被魏巡特地把座位安排在了僻静的角落里,恰好可以纵览全场。
他的表情照旧淡淡, 旁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眉宇间有丝不易被察觉的烦躁, 手里把玩骨骰的速度也飞快。
云家继承人活像个金字招牌,即使云曳什么也不做地坐在这里, 就有无数人上来搭讪,试图混个眼熟。
在云曳彻底不耐之前,寿星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不对劲,屁颠屁颠跑过来, 客气请走了所有人。
魏巡本来就胖, 又穿着厚实的西服,热出一脑门的汗。把人撵走后, 他顺势坐到云曳对面, 给自己扇风擦汗:“曳哥,你怎么不去玩?”
看在寿星的面子上, 云曳忍了他身上的汗味,言简意赅:“不想去。”
说着, 随手将一串钥匙抛给他:“生日礼物。”
魏巡手忙脚乱接过来, 一看车标立刻倒抽口凉气:“曳哥, 这这这, 有点贵重吧?”
云曳淡淡睨他一眼:“谈礼物的价格, 你在惹我生气?”
魏巡握紧钥匙,眼泪汪汪:“曳哥,你兜里那个盒子也是给我的?曳哥你怎么这么好,竟然给我准备了两份礼物,还这么贵重,我太感动了!”
闻言云曳低头看了一眼,把露出个小尖尖的礼品盒塞回西装口袋里,冷酷无情道:“想多了,这个不是给你的。”
魏巡:……嘤!
他悻悻地走了,临走前没忘提醒:“曳哥,你想走直接走就成,不用跟我打招呼。”
云曳随意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魏巡这才放心地走了。
四下无人,大少爷垂下眼,指尖碰了碰礼品盒,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挑,露出个一闪而过的笑模样,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骄矜。
也不知道他看见这个礼物,会不会高兴到主动,比如说可以抱一下,亲一下……
没人再敢靠近的角落,俊美桀骜的大少爷面上冷淡厌烦,完全看不出他的心猿意马。
不管怎么说,今晚一定要让陆燃灰给出来一个准话——
到底还有几天才能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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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巡的生日宴会过半,云曳彻底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提前退了场。
开车一路飙到A大,看了眼时间,云曳给陆燃灰打去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几下,在大少爷耐心即将告罄之前,终于被接起:“喂。”
温柔清冽的嗓音微微发哑,但云曳还以为是电流声,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负气道:“怎么才接?”
燃灰清了清嗓子:“刚刚才出图书馆,图书馆里不能接电话。”
云曳对这个理由还算满意,很快做出决定:“那你站在门口别动,我去接你。”
顿了顿,想起什么,指尖敲了敲方向盘,飞快道:“可以吗?”
沉默片刻,燃灰温声道:“也好。”
大少爷唇角飞快地扬了一下,并不挂电话,忍不住暗戳戳的求表扬心思:“我一会儿还有东西要给你。”
燃灰:“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云曳一愣,冥冥中意识到这件事很重要,拧眉追问:“什么事?”
燃灰避而不答:“回来再说,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要是在这里告诉你,你发疯出车祸可就糟了。
还有心思关心他,那应该没什么大事。
云曳放下了半边心,轻哼一声,却没什么生气的意思,故意拉长语调:“故意吊我胃口,嗯?”
燃灰无语片刻,心道你待会儿最好还能保持这个心态:“你回来就知道了。”
语罢很快挂了电话。
云曳现在已经习惯了陆燃灰先挂,虽然不怎么高兴,还是老老实实放下手机,把车开到了图书馆门口。
很快,隔着雨幕和规律运动的雨刷,他眼尖地看见了让那道站在图书馆檐下的熟悉身影。
陆燃灰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云曳的到来,他仰起面孔,静静注视着这片黑漆漆的天幕,左手倒悬着伞,右手伸出檐下,专心去接从天而降的水滴。
茕茕的路灯下,像是幅画。
云曳心尖一颤,透过光晕朦胧的玻璃,贪婪地痴痴凝视着他的侧脸,直到差点撞上柱子才回过神来。
他停车按了两声喇叭,等陆燃灰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才抓过伞开了车门,顺着台阶大步往上走去。
陆燃灰站在原地没动,隔着一段距离,桃花眼淡淡俯视着云曳,神情不明。
沉浸在美色中的大少爷完全没察觉到他神色的异样,最后几层台阶直接跨上去,隔空一把攥住了陆燃灰的手腕。
他一直很喜欢这个兼具掌控欲和占有欲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将陆燃灰永远禁锢在自己的视线里。
陆燃灰已经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裸露的皮肤微凉,和云曳灼热的手心相触,很快有团火从皮肤相接的地方烧起来。
拉到心心念念的手,云曳站到陆燃灰面前,唇角刚刚勾起,却很快察觉到不对劲,笑意一收,拧眉把他的手腕牵到眼前仔细观察。
然后看见了几个叮咬出的红肿大包。
深秋的蚊子如狼似虎,此时外面下着雨,它们嗡嗡嗡全聚集在图书馆的屋檐下,陆燃灰自然成了最好的血包。
有几个包都被挠出血破了皮,云曳眉头拧成了疙瘩,懊恼万分:“怪我,忘了这回事,回去给你抹药。”
顿了顿,又低声凶他:“笨不笨?被咬成这样还站外边,就不知道进去等?”
边说着,边要拉着陆燃灰去车里,冷不丁却被抽回了手。
云曳有些愕然地转过脸,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燃灰垂着睫毛没看他,语气平平:“怕你嫌脏。”
云曳一愣,随后“哈”了一声,不解到了极点:“什么脏?你觉得我会因为几个蚊子包嫌你脏?”
他是有洁癖,但这洁癖又没对着陆燃灰犯过。
燃灰勾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像是陷入了回忆:“见贺二少那天,你当时说我脏,觉得恶心。”
“所以,还是别随便碰我比较好。”
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大少爷脸色瞬间变了。
被翻旧账的羞恼里夹杂着难以忽视的心虚,云曳急赤白脸地咬牙,又一把拽过他的手腕,拉得死紧不放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我不是都给你道过歉了么!‘
“再说了,气话你也信?我要是真嫌弃你,能在这里低声下气追你这么久?”
面对他的虚张声势,燃灰不为所动,轻声说:“你说过的每句话,我一直都信。”
云曳顿时哑然,头一次后悔于自己怒气上头时的口不择言。
他被众星捧月地环簇着长大,说和做都习惯了随心所欲,再加上嘴硬,哪里在乎过其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