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归雾
欢乐谷游玩以她被吻得险些喘不过气结束, 柴犬玩偶被谢淮京随意丢在后排座,狗脑袋在座位上撞到又弹回来,在座椅滚两圈落下。
迟雾捡起来, 放在两人座位间的位置。
“你用来垫手刚好。”
正付停车费的谢淮京被这句话取悦, 手臂顺势搭在狗脑袋上。
晚上吃了饭出来, 出来时瞧见对面循环播放的电影预告, 迟雾想起好像他们还从来没一起看过电影。
谢淮京与她脑电波成功共通, 默契的改变回家方向, 搭乘电梯到三楼。
电影院人很多, 迟雾仰头看墙上屏幕滚动的电影排片,翻来翻去的好像都不太吸引人,询问身边的人,“你想看什么?”
知她拿不准主意, 谢淮京随便挑了个名字小清新的, 选了最近时间场次。
“吃爆米花吗?”他问。
“吃不下。”迟雾挽着他手臂, “但又有一点想吃。”
她没吃过爆米花,想尝尝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但怕吃不完浪费。
谢淮京取了票过去排队,打消她的犹豫,“买个小筒,吃不完给我。”
迟雾接过电影票在手里看, 从包里拿出手机拍照,抬眼对上谢淮京带笑的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
队伍前进了一些,前面的人过来。谢淮京揽着她肩膀往身前带, 避免撞到,“我在想, 为什么没早点做这些。”
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没正经约过会,游乐园看电影这些从来没一起体验。
迟雾把手机揣回包里,笑说,“现在也不迟。”
谢淮京心下一暖,“嗯,不晚。”
到他们,迟雾好奇看柜台上的商品陈列,电影院卖的东西有限,本来迟雾还想点两杯水的,看来看去都没有两人喝的口味,最后只拿了两瓶矿泉水。
他们位置在最后一排,情侣座。
文艺爱情电影,观众几乎都是情侣,刚坐下就听见旁边女生在跟男朋友撒娇,撒完娇又吃醋的问。
“你以前跟我前女友来看过这些吗?”
男生不答反问:“那你以前跟你前男友来看过这些吗?”
“你前女友爱吃这个吗?”
“那你前男友爱吃这个吗?”
迟雾:“.......”
身侧气息靠近,谢淮京喂了颗爆米花给她,“我只跟你来看过。”
“我又没问。”她小声说,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谢淮京鼻尖蹭了蹭她耳朵,低声,“除了你之外,我没跟任何女生有过半点肢体接触,也没去过游乐园,看电影,单独吃饭。”
迟雾抿了抿唇,心里开心的冒泡。或许是因为电影院气氛暧昧,或许是两人彼此交付心意,她没忍住地问—
“那你以前跟你那些前女友都怎么交往?”
“加了个微信,不怎么见面。”他补充,“分手那天见面。”
名副其实的挂名女朋友。
从表白到他接受,再到结束,见面不超过两次,那时他对生活没什么兴趣,厌恶麻木,也没想去经营一份感情,因为他心知肚明这些喜欢有多不堪一击。
想起自己遇见的几次,迟雾握紧他的手,“我也没跟其他男生接触过,你是第一个。”
谢淮京低头亲她,“也是最后一个。”
爱情电影内容简单,甚至有点狗血。
两个闺蜜爱上同一个男人,然后男人在两人中间摇摆不定,既要又要。迟雾越看越无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真的闺蜜是看不上对方男朋友的。”
谢淮京低笑,接上她的话,“真的爱你眼里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他贴近,压低声音,“我们不是真的来看电影的。”
迟雾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眉梢轻抬,示意她听。
两侧传来某些亲昵的声音,迟雾耳朵“腾”地一下红了,再看前面,荧幕上男女主在接吻,暧昧缱绻的声音敲打荷尔蒙分泌。
“不要。”她不想前面的人转头就看见这些。
谢淮京也没打算真在这种被监控看得一览无余的地方吻她,咬她耳朵,“不在这里亲。”
迟雾心刚放下来。
他又说:“回去做。”
“......”
电影结束,谢淮京直接驱车回家,一进门迟雾就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被他拦腰抱起放在玄关柜子上。
心口传来拉扯的微痛,她闷哼一声。
谢淮京故意的问,“小狗是不是这么咬人的?嗯?”
“......”
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啊。
她不回答,他就变着法弄她,直到她承受不住求饶。到最后,迟雾哭着收回那句话,累得昏睡过去。
谢淮京抱着她去清洗,从柜子里找了新床单换上拥着她入眠。卧室恢复安静,只剩两人均匀的呼吸,半小时后,他再次从梦中惊醒,求证的看向身旁。
确认她在身边后重重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手臂,到阳台抽烟。
即使晚上也依然热,像是大雨来临的沉闷,压抑的密度快让人喘不过气。谢淮京吸了几口烟,这才发现自己手微微颤抖,似还未从那个噩梦中缓过来。
这几年,他无数次梦见过迟雾离开自己,每次醒来空寂的黑暗都将他吞没,一遍遍提醒他,她已经走了。
当得到过温暖,就无法再忍受冰凉的长夜。
惊醒后,他坐在客厅抽烟,找出曾经和她一起看过的《情书》,幻想她就在身旁。
当时他曾不屑一顾的说:“没有谁会记得一个人这么多年。”
她告诉他,“真的喜欢不管多少年都会记得。”
他终于感同身受。
真的喜欢,怎么舍得把她忘了。
一根烟燃尽,在阳台散了散味才折身回卧室。
身旁位置凹陷的动静让迟雾半睁开眼,习惯性的靠过去,脑袋在他胸膛蹭了蹭。
谢淮京揽着她,摁掉床头的灯。
......
短暂周末结束,两人又开始忙各自的事。他们互不干预对方的工作,给彼此留有舒适的私人空间,但仍是闲下来对方的第一顺位。
十二月,饶京正式入冬,温度一降再降,好似自动开启冬眠模式,律所同事懒洋洋的,平时说笑声替换为只有键盘声。
临近年关律所更忙,好几天迟雾都加班到半夜才下班,但不管多晚谢淮京都会陪着她,等她下班去吃宵夜,然后回家。
桌上日历被翻了又翻,到达最后一页。
12.31。
今年最后一天。
楼下店铺早早推出不少元旦活动,原来安静的办公室也因假期来临变得活跃,办公室的同事结束手里工作讨论着下班去哪里吃饭,元旦去哪里玩。
荀瑶推门进来,一脸生无可恋,“我有一天要是死了,就是被周清墨给折磨死的。”
迟雾将手里的文件整理归档,“怎么了?”
荀瑶吐槽欲止都止不住,“我以前以为,纪承然已经很油盐不进了,没想到果然是天外有天,周清墨就是个木头,不对,确切说就是那种,花岗岩,什么都不吃还挑剔,这个合同我按照他说的逐字逐句的改了五遍,他还是不满意,他是不是故意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