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加更【虐】
“太子殿下怎的来了?”萧枝雪淡声问。
段知珩低低的笑了笑, 血气扑面而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嫁给了别人?”
萧枝雪愣了愣,随即扯了扯嘴角:“与你无关。”
“你不是要报复我, 利用我吗?”段知珩眸色含着期冀。
萧枝雪一怔,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耍谁玩儿,一股没来由的怒气席卷心间她故意刺激:“腻了,不想玩儿了。”
段知珩深吸一口气, 看向祝钦饶:“孤命令你,先离开这里。”他虽撑着病体, 却气势依旧, 祝钦饶犹豫一下坚定道:“恕臣不能从命。”
“我有话要与她说。”段知珩耐着性子解释,如今他身上有伤, 不能动大怒, 否则他怕撑不到说完。
祝钦饶看了看段知珩又看了萧枝雪一眼,萧枝雪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无事, 你去前边等我。”祝钦饶还要在宫中身边当值, 她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落下把柄。
祝钦饶点点头:“有事叫我。”说完大步略过段知珩走到了前方,保证了听不到二人谈话的距离。
萧枝雪有些不耐:“太子殿下要说什么便说吧?”
段知珩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副不耐、冷漠的神色,仿佛连恨都没有,他宁愿她对自己怒目而视, 恨意满目,起码是鲜活的。
“你真的要嫁个他?”段知珩再次确认。
萧枝雪被他反复逼问后带了些赌气成分:“是又怎样?”
段知珩骤然上前握着她的双肩, 脸颊逼近:“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不要嫁给他。”神色隐隐癫狂,萧枝雪被吓了一跳, 推搡:“关你何事,放开我。”
这一推反而把段知珩推了个踉跄,他痛意浮上,捂着肩膀,脸色煞白。
“太子殿下,你既然受伤了,就赶紧回宫罢,不要管多余的事。”萧枝雪强作镇定。
“我为你而伤,你真的就一点都无动于衷吗?”段知珩终于支撑不住似的,语气卑微的问。
这话让萧枝雪彻底不解了:“你…什么意思?”
萧枝雪这番迷茫之色叫段知珩好似明白了什么,半响他低低的笑:“原来,你竟不知。”
萧枝雪似是着急着解释,她语速很快:“我…孟大哥亲口说的是他救了我,与你何干。”
段知珩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苦笑着:“他救了你?他哪儿来的脸这么说,那天破庙起火,我派的去护着你的暗卫前来告诉我,我便立刻赶去,见着你在火中。”
段知珩步步紧逼,漂亮的瑞凤眼眼眶湿润,眸中流露出一丝恳求于期冀。
萧枝雪无措着抬头看着他,却见段知珩眉头一蹙,蓦地一口血喷了出来,血点星星点点的溅到了萧枝雪的衣襟前。
段知珩踉跄几步腿一软,扑在了萧枝雪身上,下颌搁置在她的肩窝处,叹息一声,他浑身犹如脱力一般,险些站立不住,萧枝雪被迫双手支住了他,头被带的高高仰起。
段知珩已然已经神志不清,萧枝雪费力把他扶到了一旁,祝钦饶注意到了这边,头大的跑过来扶住了段知珩,萧枝雪则注意到了他背后渗出的血迹,顿了顿,睫毛轻颤:“把他扶进府里吧。”
祝钦饶欲言又止,最后未说什么,背起段知珩就返回了萧府,几位长辈听说此事后萧府当即翻了天,称为鸡飞狗跳都不为过,萧闲和祝茴招呼着去通知宫中太医和禀报皇上,祝母则打点着下人照顾段知珩。
萧枝雪站在院中,祝钦饶瞧着她似是在发愣,她腰背挺的很直,双手交叠在腹前,神色未变,萧闲来到身边试探问:“你们…发生了何事,怎么太子…”
萧闲也头大,怎么这一天天的净不省心,堂堂太子殿下晕倒在萧府前,竖着过来横着出去,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萧枝雪还在心神不宁打断他:“爹,前几日是太子从火中把我救出,他…受伤了。”
萧闲却理解为萧枝雪怕因着自己害的段知珩出了事儿而牵连到自己,有些被吓着了,他安慰:“无事无事,爹已经去叫了太医,不必担心。”
萧枝雪想的却不是这茬,这一世纠纠缠缠的,似是一团毛线越缠越紧,她有些心悸,内耗着有些累,她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只是在院外面站着,守着。
祝父与祝母对视一眼,心中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五百从屋内走出来,焦急探头:“太医怎的还不来。”
祝钦饶看了萧枝雪一眼,上前把五百拉了过来,塞了一包银子,低声问:“还请宫令告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殿下为何伤的这般重。”
五百叹气一下:“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之事,只是前几日殿下生死未卜,陛下不允许传出而已,这殿下去火中救人,被梁上的柱子砸中了背,内脏受损,还有多处烧伤,这不刚醒来就闹着要来见萧二姑娘,奴才们劝不住啊。”
祝钦饶匪夷所思:“陛下皇后可知,就这般…让其胡闹?”
五百又叹气:“殿下这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都快作没了,陛下这次本下了禁足令,谁知殿下又以性命为要挟…太医来了。”言罢匆匆的引着太医进了屋。
萧枝雪站在一旁沉默的听着。
祝钦饶站在她一旁,侧目有些轻松的问:“你心软了。”
萧枝雪抬眼,祝钦饶一副了然的神色瞧着她,萧枝雪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话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有些不知道,在此之前她对他是厌烦、不耐、冷漠,哪怕知晓他前世未做那些事还是对他心存恨意,最开始恨他前世的冷淡与漠视,恨他自以为是,恨他们无法同甘共苦,恨他瞧着她满心围着他转却什么也不说,恨他让自己的父兄最后落得那般下场,恨自己瞎了眼。
可是渐渐的她也没那么恨了,许多的事情占据了她的心间,有了朋友,有了许多有趣的事,她想让段知珩渐渐淡出她的生活,可他无数次的纠缠叫她起了玩弄之心,想利用他让父兄避开前世的因果。
前世的爱意早已消磨殆尽,碎骨之痛犹如附骨之蛆般日夜都能回想起,寒风呼啸时眼前之景总能重合与前世,她不敢再爱了,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所以她确实不知道,心软吗?可能吧,她并不想让段知珩这般豁出性命相对,因为就算如此她也无法回报什么,他们之间云树遥隔,早已无最初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