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阿拉梅侬玛什么的, 应付起来比想象中容易多了。”

金太郎抬手擦了擦汗,“我还以为他们各个会巫术呢。对吧?超前。”

没有得到回应。

金太郎扭头看向龙马, 发现龙马正怔怔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口中念念有词:“……梅侬玛、阿拉梅侬玛……”

“什么嘛。”金太郎一边大笑,一边用力拍了拍龙马的后背。

“怎么连你也开始跟着唱了。”

龙马回过神,看到球场上倒成一片的阿拉梅侬玛众人。

……比赛已经结束了?

“那首歌谣有哪里不对吗?”悠斗也听到了龙马的喃喃。

他以为龙马有什么新的发现。

龙马沉默。

半晌, 他说:“没有。”

他看向悠斗和金太郎:“你们没有受到影响吗?”

金太郎:“什么影响?”

悠斗没有受到影响,但他知道龙马说的“影响”是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根能量棒, 分别递给龙马和金太郎。

“须藤前辈说,吃东西会好一点。”

“谢啦!”金太郎从悠斗手中接过能量棒, “我正好肚子饿了!”

“谢谢。”

龙马接过能量棒,他的注意力在悠斗的话上,“你刚才说,须藤前辈?”

大约四十分钟前, 须藤给悠斗打了一通电话。他原本想问悠斗有没有回到选手村,在听到电话另一头如同魔音环绕的背景音后,改口问悠斗人在哪儿。

悠斗没有隐瞒自己和龙马、金太郎的行动,须藤问什么, 他回答什么, 并用50円换到一个新的知识点:

耳虫效应。

[考试、写作业, 或者睡觉前,脑海里忽然开始不由自主地播放音乐,注意力也因此被分散了……你应该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吧?]

[这种现象在医学上被叫作INMI, 也叫“耳虫效应”。]

[越是旋律简单、歌词重复、有记忆点的音乐,越容易触发“耳虫效应”。]

[如果对手在球场上受到影响,注意力被瓦解,阿拉梅侬玛队选手就能趁虚而入, 从而支配对方的精神世界。]

须藤顺便传授给悠斗几个缓解“耳虫效应”的方法,其中有一条是“学你红头发的前辈,嚼泡泡糖”。

悠斗没有泡泡糖,只有能量棒。

他给龙马和金太郎一人留了一条。

龙马一边吃着能量棒,一边回忆刚才的比赛。

他的记忆停留在比赛结束前。

“伏黑,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念‘阿拉梅侬玛’的?”

龙马知道悠斗的听力很好,好到能在夜里判断远处的杜宾犬有没有呼吸。

如果他有认真看自己比赛,就一定有听到——

“比赛结束后。”

悠斗给出一个更精准的时间,“在对面的阿拉梅侬玛队选手倒下后。”

“最后一球,我用的是‘抽字球B’?”

悠斗点头。

“你怎么啦?超前。为什么忽然问伏黑这些问题?”金太郎好奇地问。

龙马拉了拉帽檐:“没什么。”

龙马在心里还原出事情经过:

在他打出‘抽字球B’后,对手奋力救球、没有救到。

同一时间,他由于放松警惕,被对手钻了空子……哼,还差得远呢。

虽然赢了十几场比赛,但有这个小插曲在,龙马现在的心情并不美好。

“伏黑,回去后……”

龙马想约悠斗练球,话到嘴边想起对方没吃午饭,停顿了一下,改口问:“一会儿我们去吃什么?”

金太郎举手:“我要吃章鱼烧!”

悠斗不挑。

不过在去吃章鱼烧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在树后捡到一件外套,要送去失物招领处。”

悠斗说完,龙马和金太郎才发现悠斗的臂弯处除了挂着自己的队服外,还挂着一件蓝紫色的外套。

悠斗说出自己的推测:“上面有西班牙国徽,应该是西班牙队的队服。”

“为什么西班牙队的队服会出现在这里?”金太郎边问边拿起外套抖开。

也就是在外套抖开的一瞬间,悠斗敏锐地察觉到一道来自身后的视线。

他转过身,锁定了一个倒在地上的“阿拉梅侬玛队选手”。

金太郎放下外套:“怎么了?”

悠斗笃定道:“他在看我们。”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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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达在对方转身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然而他还是被发现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

即使闭着眼睛,赛达也能感受到人的靠近——他被围住了。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是在骗我们吧。”

赛达听不懂日语。

他决定回去就学日语。

悠斗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也知道如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用那个方法,就连爸爸都能叫醒。

悠斗伸出手。

他的手在半空中被拦住。

“等一下!伏黑!”金太郎拉住悠斗的手腕,神情焦急。

他在和叶堂姐的漫画书里看到过类似的剧情。

被摘下面具的人会一直缠着摘下Ta面具的人。

“如果你摘下他的面具,他要你对他负责怎么办?”

想要通过“挠痒痒”的方式叫醒对方的悠斗:?

“如果你不对他负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千万不要摘他面具啊。”

悠斗缩回手。

虽然他伸手的意图不是摘面具,但如果在阿拉梅侬玛,被“挠痒痒”叫醒的后果和摘下面具的后果一样严重……

那就不好了。

“现在该怎么办?”

悠斗话音刚落,就看见对方面具下的眼睛睁开了。

同一时间,对方抬起左手,去摘脸上的白色面具。

金太郎察觉到他的意图,一边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一边喊:“快闭眼!”

悠斗下意识闭上眼睛。

在眼睛完全闭上前,他隐约看到了对方面具下的脸——

是黑色的。

更准确地说,对方除了那张白色面具外,还戴了一张黑色的面具。

阿拉梅侬玛队的选手,每个人戴着两张面具吗?

悠斗闭着眼睛,耳边响起面具和衣服落地的声音。

挂在臂弯的外套被人抽走。

悠斗睁开眼睛,仰起头,看向站起来的人。

对方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和深蓝色的眼睛,左脸有一道线条标记,自上而下地贯穿了左眼,左耳打着一颗耳钉。

比标记和耳钉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面具。

黑色的皮质面具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面具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圆孔,固定面具用的绑带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悠斗想到了狗卷前辈。

“你是西班牙队的选手吗?”

赛达穿上外套,拿起落在一旁的球拍,又看了人一眼,转身离开。

一直等他走远,悠斗才反应过来。

自己说的日语,对方可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