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机与绝境(第20/24页)

对方秒回:“……能不能不穿?”

宁檬:“不穿影响肾功能,肾功能关系未来夫妻生活质量,以及生儿育女能力,等等。”

对方:“别说了,我穿,行不行?!”

宁檬在周末傍晚和苏维然一起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律师告诉宁檬,她起诉媒体的事情进展得有点不太顺利,希望双休日能和她见个面再详细聊一下。

宁檬说好的,现在她正在和人吃饭,等下吃完会和他商定具体碰面时间。

挂断电话后,宁檬看到了苏维然眼中的探询。他问宁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牵扯到了打官司。

宁檬把媒体胡说八道编造内容靠别人生死博眼球的事说给苏维然听,也说了自己当初的诉求:要求对方撤回不实报导但被拒绝,她这才横了心决定打官司。

苏维然问了媒体名称,宁檬说了。苏维然哦一声,说:“是这样啊,难怪你这边挺难进展的。这家媒体很有势力,你想告赢他们还真的不大可能,不过我倒是认识这家媒体的一个分管领导,我可以去帮你说和一下,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

宁檬挑挑眉,倔倔地问:“那他们能对死者道歉吗?”

苏维然摊摊手:“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我可以和他们说让他们立刻撤掉那条新闻。”

宁檬笑了笑,笑得像颗倔强的小青松:“谢谢学长,不过我不想说和,我还是要起诉他们,不管多难,我都想要听到他们的道歉。”

苏维然无奈地笑着摇一摇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旦决定,就执行到底,一往无前。”他忽然很感慨,看向宁檬的眼神变得幽深,他儒雅而深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位谦谦君子。

“但你这样,真好。你始终是一个心中有信念的人。”苏维然注视着宁檬,感慨地说。

宁檬打趣地一笑:“学长,你说得太文艺了,你就直接说我始终是个犟种就可以了。”

苏维然哈哈地笑起来。

晚上回到家,宁檬给那人打电话。

那道带着些微磁与哑的声音把调子拖得懒懒洋洋的。

“这是第几顿饭了?之后你得加倍赔给我!”

宁檬憋着笑意说好的。

那边说:“我差不多知道谁是无间道了。”

宁檬说:“留着他,不愁捏不到他盗取公司商业机密的名目,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把他和他楼上的主子一勺烩都送进去。”

那边问:“时机什么时候成熟?我心里明明一点都不难过,却整天都要演一副为情所困的臭德行,这很不人道的你明白吗?!”

宁檬听得直笑:“我觉得差不多了,到现在为止,他应该相信我和你是真的拆了,毕竟你和梦姐出双入对,而我眼里是多么的不容沙子。在相信我们确实拆了这件事上,无间道同志功不可没。”宁檬说到这顿了顿,沉吟了一下后,继续,“我觉得我现在去问他炒股的事情,应该可以探出一些比较深层的东西了。那么,”宁檬的声音语调都变得有点戏谑起来,“我的朋友,接下来我要开始表演了,表演一个沉迷炒股无法自拔的人!”

手机听筒里传来那一个人同样戏谑和带着笑意的声音:“话筒灯光都给你,朋友,请开始你的表演!”

宁檬最近一段时间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炒股上,整天炒股软件不离手,开口闭口各种技术指标K线走势,连和苏维然吃饭都要用半顿饭的时间讨论大盘走势讨论优质个股。

苏维然对她的评价颇高:“这么短时间内你就能把二级市场研究得有模有样,不容易!”同时他也不掩疑惑,“你怎么忽然对炒股这么有兴趣了?”

宁檬神秘一笑,笑得眼底亮晶晶的:“因为我发现干咱们这行的人,没有几个不炒股的,而且我听说我们鹰石的一个副总,光靠炒股就挣来一套别墅,现在正装修呢,我看得眼热,也想炒出一套房子来!”

苏维然对她表示,炒股确实能挣到不少钱,也确实能赔掉不少钱。想保证稳赚不赔,是需要门道的,真正靠技术炒股能赚钱的人,少之又少。宁檬问那挣得多之又多的稳赚不赔的门道是什么?苏维然笑而不语岔开了话题。

宁檬于是明白了,时候还没到。苏维然还不肯轻易把他的“门道”透露给她。

晚上她和那位朋友通电话,说了她目前还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的现状。

她的朋友在电话那边急了:“不能再抻了,再天天看着你跟他一顿饭又一顿饭没完没了地吃下去,我要先扛白旗投降了!”那位朋友焦急地给她支招,从男人了解男人的角度,甩着大尾巴扮演心理专家,“你赶紧用别的男的刺激刺激他吧,一刺激准加快进程!”

宁檬问那我怎么用别的男的刺激他?别的男的是谁?刺激是肢体刺激还是灵魂刺激?

问到最后宁檬都觉得自己有点不人道了,她把话筒另一边那位老处男都快刺激成漏风的风箱了。

漏风的风箱呼哧呼哧喘着克制自我情绪的粗气,在一片醋海滔天的酸气中告诉宁檬,怎么刺激、用谁刺激。

第二天开始宁檬和苏维然讨论股票的时候,基本有两个男性名字就不离嘴了:一个是柳敏荟,一个是游戏公司的翟老板。

宁檬总是兴高采烈地说:“柳敏荟之前推荐我一只股票,002***,我今天做了个T,赚了不少钱,学长这顿饭一定让我请!”

或者说:“翟老板可真是个神人,虽然他是做游戏公司的,但他对二级市场还真是蛮了解。他之前告诉我一只股票600***,跟我说7块钱左右的时候可以建仓,等涨到9块钱左右就不要恋战了,要直接全部卖掉,他还告诉我这只股之后就算再涨也不要碰了,那些小涨都是套人的,小涨一下后终究会大跌。我听他的,果然,那只股从7块钱涨到9块钱,后来又跌回到7块钱,我没买,然后它现在一路跌到了4块钱了。看来9块钱那个时候是主力拉升一波然后就撤了呢。”宁檬最后不忘浓墨重彩地再称赞翟老板一次,“翟老板,可真是神!”

听着宁檬对别的男人的大力称赞,苏维然不是很痛快地笑一笑,对她说:“翟柳这二位老板,他们俩好像很喜欢你。”

宁檬大大方方地一点头,说:“嗯,他们俩从不藏着掖着这件事,一天恨不得互相比赛分别跟我告白八百遍。为了让我选他们炒的股,他们个顶个拍胸脯跟我吹自己推荐的股是从业内大拿那儿得到的‘可靠消息’,告诉我我跟着他们炒绝对不会赔,要是赔的话,他们愿意自己出钱给我补差价。”

苏维然一笑:“补差价这个说法一定是翟老板先提出来的,他懂这里面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