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见面(第2/3页)
秋媛挑眉,有点不解,难道带皇上去一趟翊和宫,陆淞就有办法让皇上彻底厌恶了德妃?
如果真的是这样,秋媛就真的要对陆淞另眼相看了。
秋媛其实挺好奇主子和陆淞的过往,她没问,但她也看得出陆淞似乎对主子余情未了。
云姒仿佛察觉到什么,她陡然抬头看向秋媛,问:
“你是不是觉得陆淞很喜欢我?”
喜欢到这么多过去,她都成了后妃,陆淞还对她念念不忘。
秋媛脸色一变,她砰得一声跪下:“请主子明鉴,奴婢不敢胡思乱想。”
秋媛在宫中许多年,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宫中,人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主子很信任她,她也知道即使她承认了,主子也不会因此对她生出不虞。
但秋媛不希望她摆不正位置。
云姒拉她起来,忽然轻扯了下唇,语气轻松平常:
“我曾经也这样觉得。”
话音甫落,秋媛心底蓦然咯噔了一声,她惊愕地抬起眼,一时间有些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者是她有点不敢置信。
云姒只是笑:
“我说过的,他很聪明。”
秋媛还是不懂,但她却是看了主子一眼,她觉得主子似乎不是很高兴。
云姒没再提她和陆淞过往的事情,而是轻敛下眼睑,低声道:
“他会帮我,我不意外,但他顶多只会告诉我关于德妃的消息,而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秋媛皱眉,顺着主子的话想,不由得皱起眉:“主子是觉得有诈?”
“不是,”云姒摇头,她倏地冷笑一声:“他必然另有所谋。”
她在做戏,陆淞也未尝不是在做戏。
秋媛惊愕,她下意识地瞥了主子一眼,忍不住在心底想,这对青梅竹马怎么对彼此都是这么多心眼?
她难得有点迟疑地问:“那主子打算怎么办?”
云姒在心底骂了陆淞一百遍,才忍住心底的恼意,她深呼吸一口气:
“等七日后,一切自有分晓。”
云姒要对付德妃,又知道了陆淞另有图谋时,自然不会全部指望陆淞,她对秋媛低语了两句,秋媛问:
“主子就这般肯定皇后娘娘会找您谈话?”
云姒笃定地点头:“她会。”
秋媛不怀疑这一点,毕竟皇后娘娘对主子的友善表现得格外明显,从主子封了位份那一日开始。
秋媛转头看了一眼殿内摆着的赤红珊瑚摆件。
但她还是有点犹豫:
“您是宁愿选择皇后娘娘,都不愿意和静妃娘娘有牵扯么?”
如果让秋媛来说,静妃娘娘明显对主子有移情之意,相较而言,静妃比皇后娘娘要可信得多。
只看苏婕妤的下场,就能知道皇后娘娘可不什么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云姒蓦然一顿,她欲要再说什么,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她眉梢肉眼可见地浮现困倦。
秋媛扭头看向沙漏,忙道:“时辰不早了,主子您该休息了。”
明早还有请安,云姒没有拒绝,她本来以为这一晚发生这么多事,她会睡不着,结果一到床上,秋媛被褥还未铺好,她就睡得不省人事。
秋媛铺好被褥后看向她,有点惊讶主子入睡的速度,却是没出声,轻手轻脚地吹灭了殿内的灯火。
秋媛睡觉很浅,但向来都很快能入睡,做奴才的少有不珍惜休息时间的,在要睡着时,一个念头无意识地划过她脑海,好像从行宫回来后,主子就经常会觉得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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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和宫,今日是皇长子的生辰,圣驾才回京不久,德妃特意要求不要大办,她只在今日让御膳房做了一顿丰盛的膳食,然后亲自请了皇上过来。
谈垣初没有拒绝的理由。
和小公主相比,皇长子要年长一些,也早懂得一些规矩,晚膳后,他没有闹着父皇和母妃,早早回了偏殿。
宫人进来收拾了膳食。
殿内逐渐恢复安静,谈垣初和德妃进了内殿,皇长子退下后,他的神情就一直淡淡,也不说要休息。
德妃看了他一眼,心底有点摸不清他的想法,但见时辰不早,她觑归秋一眼,归秋立即意会,退了出去。
很快,一桶桶热水被抬进来。
德妃也站起来,靠近谈垣初后,轻声温柔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臣妾伺候您沐浴吧?”
殿内点着烛火,人人都说灯光看美人,越看越美,德妃站在烛火前,灯光也不由得给她添了几分柔和。
但偏偏就是这般的人,瞧着温和恭顺,却是心思缜密,手段也格外阴狠,行宫一行后,她明明知道他在怀疑她,仍是能够恰到好处地露出两分羞涩和柔情。
谈垣初掀起眼,在德妃要碰到他的腰带时,他语气平淡地出声:
“不必了。”
殿内一静,德妃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皇上,她抿了下唇,很快抿出一抹幅度:“那臣妾在外面等着皇上。”
谈垣初话落后,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直接进了净室。
许顺福跟着净室。
归秋不由得朝娘娘看了一眼,德妃察觉到她的视线,极快地皱了皱眉,归秋瞥向殿内御前的宫人,也知道自己不该情绪外泄,忙忙收敛了视线。
但归秋心底仍是有点不安。
人人都说祁贵嫔曾经冲冠后宫,但细论起来,皇上来翊和宫的次数其实也不算少。
没道理皇上会频繁去看小公主,却不来见皇长子。
只是娘娘从不像祁贵嫔那般张扬,众人的注意都被祁贵嫔当时的锋芒吸引住,从而忽视了自家娘娘罢了。
皇上惯来是顺着心意的人,娘娘也一向表现温和,诸事都顺着皇上心意,所以,翊和宫掌灯时,少有不叫水的情况。
尤其今日还是皇长子的生辰,但皇上对娘娘的态度实在是有点冷淡。
陆淞回到翊和宫时,守门的宫人无声地放了他进来,除了守门的人,谁都没发现陆淞曾离开过翊和宫。
在回厢房前,陆淞朝正殿看了一眼,正殿早熄了灯,一片暗色,只有殿前点着几盏灯笼,守着零星的几个人,御前的人早被安排去耳房休息了。
陆淞看了眼天色,意识到殿内今日没叫水,他眼神倏然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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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姒睡到将近辰时,被秋媛叫起来时,还有点迷糊。
秋媛侍奉她穿衣洗漱,她还记得昨晚睡前的想法,忍不住道:
“主子,您不觉得您最近有点贪睡么?”
云姒也有点察觉,但才回来那日,常太医给她请过脉,什么都没有,她迟疑道:
“怕晕车难受,在回京的路上,我几乎睡了一路,也许是还没有调整过来。”
闻言,秋媛也只能放下心底的狐疑。
今日云姒起来得有点晚,等到了坤宁宫时,才发现她居然是最晚的一个,她才坐下,忽然听见对面的苏婕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