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特殊癖好(第2/2页)
隔日在剧组。
贺南枝当着来探班的夏郁翡面,整个人跟炸了毛似的将谢忱岸从里到外吐槽了个遍,到最后,她清艳的脸蛋都透着几分怀疑人生的茫然:“谢伯伯退隐了……谢忱时这个狗又谋朝篡位失败,现在还生死不明,这谢家以后就他独掌大权,没人管的了他么?”
比起贺南枝为自己将来婚后生活瑟瑟发抖时。
夏郁翡都快笑气茬过去,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点着精心画好的桃花眼妆,怕被泪糊了,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厚道的笑声:“我的小鲤儿公主殿下,你没发现重点吗?”
“嗯?”
“你住的酒店地理位置和谢忱岸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这种天南地北的遥远距离,如果他不是有心想待在你附近,怎么可能一通摇人电话,三分钟内抵达?”
未了,夏郁翡手指头,轻轻一点贺南枝的眉心,似想将这个木鱼脑袋点醒:“可能是当初你给他递过情书,他就爱上了收集你亲笔情书的癖好?”
贺南枝表情苦恼:“这癖好……很伤手。”
随即,抬起纤细雪白的腕间,上头肌肤嫩到一点儿痕迹都不曾有,却可怜兮兮的给她瞧:“呜,我昨晚写了整整三千字。”
剩余的七封情书,是坐在地上闹死闹活的给赖账了。
“我可怜的漂亮小鱼。”夏郁翡动作怜惜的揉了揉,随即,从包里掏出了一枚鱼尾红宝石塞到她的手心说,“借花献佛,谢忱岸这狗男人不给你送珠宝了,以后姐妹送给你。”
贺南枝纤白葱指把玩着红宝石,燥热的心情瞬间被安抚。
这时。
谭颂拿着荡漾着酒液的玻璃瓶走来,先是忽然空降剧组来探班的这位流量小花热情一笑,长话短说:“我找导演组要的,你悠着点喝。”
夏郁翡随意瞥了眼:“宝贝,你拍戏还酗酒啊?”
拍个戏而已。
心理压力这么大吗?
贺南枝从摇椅上起身,抬手接过瓶子,树荫下千丝万缕的日光透过玻璃材质,在她白嫩指尖留下一抹靡丽残影。打开时,轻轻叹了声:“我下午有一场登台演唱昆曲的戏,喝点酒,状态可能会好点。”
解释完。
她生猛地灌了一口,下秒,热气直接沿着耳朵蔓延而上,呛了两声:“这么烈?”
怎么还带股药味呢?
谭颂愣了下说:“副导老吴有喝药酒强身健体的习惯,可能拿错了?”
“……”
*
傍晚。
夕阳落下时,山色如泼了靡红油画墨一般,目之所及天光美景璀璨相融,熠熠生辉。
杨弋耗费巨资搭建好的戏台子就在别墅旁,拍摄现场已经清了闲杂人等,此刻四周很安静,而贺南枝一抹刺绣戏服的绮丽身影就站在重重帷幕后。
她安静着,话极少,垂落的眼尾妆容极为清艳。
视线落在那雕刻了精致花纹的沉木圆柱上,有些恍惚,应该是药酒的劲儿隐隐散发了。
失态不至于。
贺南枝酒量向来极佳,喝一些也是为了抛开压在心底执念,好入戏。
台下。
夏郁翡忧心忡忡地,再转头第三次问谭颂,这拍摄时长是多久后。
谭颂不明真相:“到底怎么了?”
“南枝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夏郁翡怕被人听墙角,这点儿女明星觉悟还是有点,压低声浅浅透露一二:“我不知道彻底治愈了没有,这几年她也没登过台。”
谭颂发懵几秒。
这时,台上帷幕缓缓升起,是开拍了。
学过戏曲出身的,不仅唱腔要美,一身古典的身段也得美。
贺南枝出场时,无疑是惊艳到了所有人,她单单站在那儿,端的是一身羊脂玉般好扮相,略抬水袖,隐约露出小半张脸颊,精致晶莹到如同高山白雪,美到让人遥不可及。
偏生了双清灵的眼眸,流光婉转间,又将她拉下了红尘之中。
随着婉转悠扬奏乐响起,她一开嗓,监视器那边的杨弋激动得拿烟的手都在抖。
心知,不愧是戏曲专业的。
这堪称艺术的绝美镜头稳了!!!
只是当贺南枝指间玉骨折扇轻展,转了个身时。
台下。
不知是谁喊了声:“流血了!!!南枝,贺南枝!你流血了。”
紧接着,拍摄场地也乱了。
贺南枝唱腔被中断,茫然地微微低头。
折扇恰好在眼前,蓦然间,两滴细小的血珠落了下来,顷刻就把雪白的扇面给透湿。
是她流鼻血了……
贺南枝意识到这个问题,纤细指尖微微用力,又陡然的松开。
她捂着,在工作人员还未来得及上台时,先转身朝台下别墅那边快步走去,裹紧的粉色领子已经让细汗浸过,心脏一声声地,跳动的厉害。
仿佛,又回到了多年戏园时。
走到大厅楼梯拐角,贺南枝已经有点恍惚了,额头一声闷响,满头珠翠散了下来,连带丝绸般的黑发也乱在薄肩,在加上她指间淌下的血,看起来格外狼狈不堪。
“抱歉……”
脚下一朝前倾,要跌倒前,戏服下的腰肢被男人修长的手掌揽住。
她潋滟如水的眼眸,藏着一丝慌张失措看到出现在剧组的俊美男人,道歉的话咽回了喉咙,颤抖着变成了:“谢、忱岸……我又流鼻血了。”
“你身体很健康,别怕。”
“又流了。”
贺南枝脑海空白,只知道紧紧抓住他衬衣襟。
唯一的触感是,谢忱岸替她耐心地擦拭去弄花的漂亮脸蛋,血也止住了,指腹冰凉温度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又将她打横抱起,越过喧闹人群走向停驶在别墅外的豪车。
“别怕。”
身后。
喘着粗气跟上来的一众导演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