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皮肤饥渴症(第2/3页)
终究是要一丝一毫还回去的。
……
贺南枝熬得太困了,蓦地醒来时车子已经抵达了老城区许久。
初秋澄清的天很早就亮起,她懵懵懂懂地看着外面,林惊鹊纤柔的身影站在巷子前,而身边,还站着柳成竹,他逆着光的面容疲倦,许是担心得一晚上都未眠,看到人平安回来了,才将眉间的忧愁压下去。
也不知道远处在低语什么。
静谧车厢内,身边传来的是谢忱岸低淡的声音:“在想什么?”
贺南枝下意识说:“以前我跟着师姐师傅巡演回来,成竹师兄也是这样,天还未亮,就独自一人站在深巷前等候着,他衬衫口袋里还会有一颗糖,是奖励给我的。”
林惊鹊撑着剧院往前走,而柳成竹就像是那百年老榕树,生根在了原地,静静守护着。
过了会。
柳成竹忽而朝这边的车方向望来,几秒后,迈着步伐走过来了。
贺南枝的心就跟被什么牵着,有点儿紧张,裹着薄毯的身子往谢忱岸的身边靠拢,还小小声说:“啊,师兄是不是要请我吃早饭……”
下秒。
柳成竹温和稳定的嗓音就响在了外面,听了半天,每个字都是在感激谢忱岸伸出援手。
贺南枝瞬间略有失落,双唇抿了起来。
哦,不是请她吃饭啊。
隔着降下的玻璃车窗距离,柳成竹含着客气谢意的目光,看向谢忱岸即便是不真切的修长侧影,举止间都透着天然的高不可攀气质,与他们这些人此生有着无法跨越的云泥之别。
而视线一转,又看到旁边后座的贺南枝就差没趴在谢忱岸的腿上,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柳成竹哑笑,随即将手中干净的纸袋递了进去:“这个点路边的早餐店还没营业,你闹了一晚上也该饿了,这是师兄我亲手做的包子,多放了两勺糖。”
贺南枝挑食的毛病是众所周知的,以前在戏剧院也是这般,遇到不爱的食物,就情愿饿死自己也不沾一口。
后来柳成竹被她折磨得没法子,就每天给她单独开小灶,自掏腰包做豪华版的小公主餐。
贺南枝伸出白皙的手,美滋滋的接过来:“师兄还记得我吃包子要多加两勺糖呢。”
那含笑的清灵声音
一落地。
谢忱岸墨玉眼中的淡漠视线,就准确无误地扫了过来。
*
回思南公馆的路上。
贺南枝就算眼馋了,奈何谢忱岸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有重度洁癖,就是不让她在车上乱吃东西,说光一个非遗刺绣手工的昂贵抱枕就价值几十万,怕她吃相不雅观,沾点包子屑什么的。
啊啊啊!!!
她从小学礼仪都是拿一百分的,是老师眼里的好宝宝,哪里会不雅观啊?
谢忱岸这番话,都堪比娱乐圈对家造谣的程度了。
贺南枝弱小的身躯抵抗不了强权,手心捧着软乎乎的包子,只能一小口一小口轻吸着空气中漂浮着的食物香气。
等回到公馆。
一进门谢忱岸就慢条斯理地将西装外套给解了,扔在了真皮宽大的沙发手扶上,室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安静气息,只有鱼缸里的那只小鱼在悠然甩尾,连带玻璃都折射出了一抹粼粼水光。
贺南枝表情似乎有些微妙,用了近半分钟时间,在纠结要不要礼尚往来,也跟着脱一件?
直到谢忱岸把袖扣扔在了玻璃茶桌上,微微抬眼,望着她:“跟上。”
贺南枝轻轻啊了声,看他修长的身影径直地朝宽敞明亮的厨房走去了。
早在十分钟前。
管家就已经听从吩咐,将新鲜食材都摆满了整个大理石岛台上,以及清晰列好了一张包子做法的详细食谱。
谢忱岸将如玉的双手放在水龙头下一丝不苟地洗净,那架势,看了眼菜谱后,就如同五星级大厨一样娴熟,撕开面粉袋子,缓缓倒入玻璃盘里。
贺南枝慢了半拍:“你要做包子?”
他这种身价不可估量的资本家,想要吃个包子还不简单,一通电话的事,桌上都能摆上满汉全席的包子餐。
怎么,还亲自动手上了?
谢忱岸提醒她:“是我们。”
贺南枝困惑地眨眨眼:“我不会啊。”
她向来都是心安理得的接纳旁人的善意,比如柳成竹加了两勺糖的包子。
而谢忱岸轻而易举就将她拽到岛台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她白嫩手背往下滑,轻易地扣住,连那微哑的嗓音透来时,都带着一丝热意洒在了耳旁:“我给你加三勺糖,吃我的。”
贺南枝已经分不清是耳热,还是心也跟着颤巍巍热起来。
她呼吸很轻,不敢偷看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却没挣扎说:“那会甜死我的。”
“先揉面粉。”谢忱岸低语,从始至终都将她纤薄的身子被牢牢地掌控在修长手臂之间,甚至有一套很合理的说辞,来解释他这种不合理的行为:“柳成竹那包子凉了,你胃口娇气,吃了会闹肚子。”
所以他如同世俗不沾的神明,好心地下凡给她做包子吃?
贺南枝心底嘀咕,这懂得怎么折磨人的占有欲——也是天生心理疾病带出来的?
这般想,她小脑袋瓜就转呀转,一不留神就拿沾了面粉的指尖,啪的一声响,贴在了他忽然近在咫尺的脸上。
“那个。”
话还卡在唇间,看到素来要整洁形象的谢忱岸猝不及防也怔了下,玉雕般的精致面容就跟被盖章了小手印似的,瞬间弱化神情里带来的几分冷冽。
厨房气氛,顷刻间变得微妙起来。
与他对视秒钟后。
贺南枝第一反应就是弯腰想跑,而谢忱岸从不吃亏,也将面粉往她那张宝贝的小脸蛋抹。
“喂,你也太记仇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先抱我的!!!”
“谢忱岸——不许呜呜呜。”
她被台边的高脚凳上,尖叫声如数吞咽回了喉咙,唇微启,就昏乎乎地被谢忱岸的舌尖吻了进来。
……
厨房的面粉食材一片狼藉,跟打过仗似的,谁也没心思继续按照食谱做包子了。
亲着亲着就到了外面的真皮沙发上,贺南枝下意识扣紧他手臂,还分出点神想,会不会碰到伤口,谁知眼尾一颤,想去看的时候,白皙的脸颊又被他长指有力掐住,板正了回来,继续亲。
十几分钟后。
谢忱岸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离开她的唇,开始掠过那红润的脸颊:“你想问什么可以直言,要敢阳奉阴违,贺南枝,你会欲死在这张沙发上,知道么?”
“不是。”怎么这种亲热的时候,还带咬牙切齿威胁人的啊?
贺南枝服了谢忱岸,艰难地避开他太重太沉的气息,清软的声音也沙哑了:“我是在想,你明明看起来比你弟弟正常啊,起码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