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托付
顾兮琼终于知道哪里怪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几个侍卫冲过来,将她按住。
“为什么?”
云秀一抹嘴角的血,气息是有显沉重了许多, “居心叵测之人, 无德无贤,焉能配得上我十皇兄。”
“你刚才还说是你在陛下面前求的圣旨…”
“没错,是我求的。爬到高处又跌下来的滋味如何?”
她不信!
那可圣旨, 岂能是儿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我明明可以有一百种让死的法子,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是因为啊……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带着一身污名去死, 否则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
恨?
十一皇子居然恨她。
她听着王府下人的惊呼声, 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有什么东西碾压着她的记忆,前世的种种如同走马观花,重生的喜悦与自傲还历历在目,两世的场景交汇在一起,让她生出如梦一场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来。
她听到“十殿下回来了”的话, 立马朝来人看去。
“十殿下,我没有害十一殿下。是云府的下人告诉我,说十一殿下喜食杏仁点心…”
姬觞看向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凌厉。
“云府的下人都知道, 十一不能吃杏仁。怎么可能会有人告诉你他喜食杏仁点心,你分明是在狡辩。如果十一有什么好歹,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兮琼听到姬觞这话, 开始剧烈挣扎。
云府的侍卫是皇子的配置,绝非寻常的家丁可比, 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是无用功。她不甘心地看着姬觞扶着云秀进屋,拼命地呼喊着。
“是有人陷害我,我没有害人!十殿下,我是你未过门的皇子妃,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姬觞怒视着她,眼中全是恨。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震惊于姬觞的怒火。姬觞原本最是老实憨厚的长相,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世人皆说那些雷霆手段的背后,全是云妃和云家的意思,她此时才惊觉自己似乎从未认真思量过这位将来的帝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姬觞一步步走近,猛地将一个侍卫腰间的剑抽出。寒气逼人的剑直指她的要害,似裹挟滔天的杀气,却又在离不到半指的距离生生停下来。
“如果十一有什么好歹,我要让你陪葬!”
哪怕是魂都吓飞了,她还是要为自己争辩。“…十殿下,我…我真是冤枉的。”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顾姑娘有什么冤屈,尽可去刑部说个清楚。”
“谢世子!”
云府有人去刑部报了官,谢弗是来捉拿凶犯归案的。
顾兮琼望着深绿獬豸官服的谢弗,又恍惚起来。上辈子谢世子至死都是国公府的世子,根本没有正式入刑部为官。
这个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似乎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谢世子,我真是冤枉的。”
云府的下人自是反驳她的话,一有点心为证,二来云秀确实发病了。人证物证确凿,她这声冤枉显得尤其苍白。
她当然不甘心,恳求谢弗。“我真是问了云府的下人,是有人告诉我说十一殿下喜食杏仁点心。谢世子,分明是有人想陷害我,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只要将云府的下人全部召集,我就能指认出说那人。”
这一点不难办到,云府的管家极其配合,当下就把全府的下人都召了过来。
她以为有了希望,急切地寻找。
第一遍,没有。
第二遍,还是没有。
她不死心,又不甘心,狠了狠心指向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丫头。
“你确定是她?”谢弗问。
“是她!”
不是这丫头,也是这丫头,她总不能真担了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毁了自己后辈子的荣华富贵。
谢弗又问她何时何地遇到的这丫头,她一一作答。不过是换了一个人,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地点时辰她都能说得清楚。
“顾姑娘,你说你大前天在云府后门遇到的这丫头,那可真是见了鬼。”云府的管事说。“这丫头是昨日才买进府的粗使丫头,牙行的经纪可以作证。”
他命人取来那丫头的身契,身契的日期正是昨天。
顾兮琼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
她指谁不好,单指了一个昨天才买进府的丫头。
“我…我可能是记错了。是她,是她!”她又指了一个丫头。
不用管事回答,那丫头自己就为自己争辩了。说自己大大前天告了两天假,去京外的庄子看望自己的老子娘,直到前天才回的府。她也有人证,除了府里相熟的丫头婆子可以为她作证外,庄子上的人也可以给她作证。
顾兮琼已经慌了,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洞,又冷又绝望,任她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都不会有人来救她。
“谢世子,你要相信我,我…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已经被指婚给了十殿下,我和十一殿下处好关系都来不及,我怎么会害十一殿下。”
“你是因为云家!”一个婆子站出来,大声道:“老奴亲耳听到你和自己的丫头说话,你说如果十一殿下没了,那整个云府就会投靠十殿下。”
顾兮琼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也确实是她真实的想法。但十一皇子注定活不长,她怎么可能急于一时。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这时有下人过来,对谢弗说自家主子有请。
谢弗进屋时,里面只有云秀和姬觞。
云秀已经喝了药,药效还没有上来。恐怖的红疹布满了脸和脖子,气色苍白如鬼,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姬觞红着眼眶,似在生气。
“你别生气了…不会有下一次了。”
是没有下一次了,因为这一次病发就是催命符。
“你为什么要赔上你自己,我们可以想其它的办法。”
“顾氏行事古怪所图不小,这样的人不能留,多留一日便多一日风险。反正我也活不长了,也不算是赔上自己。我知道还有其它的办法,但是我等不及了。十皇兄,你就当我是为了自己走得心安,才故意这么做的。”
姬觞闻言,眼眶更红。
云秀朝谢弗望过来,道:“我走以后,十皇兄就拜托谢大人了…”
“你放心,我会的。”
“十皇兄交给你……我再是放心不过了。”
“十一……”姬觞喃喃,下意识看向谢弗。
谢弗微微颔首,什么也没说。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更无需说出口。
姬觞骇然,十一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和大哥的来往很隐蔽,他敢保证自己每一次出门都十二分的小心谨慎,确保不可能有人跟着。十一是几时看穿的,为何一直没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