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怀黎进门后就遇到了江鸿。

江鸿一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就笑了,“堂兄,澜王又要你洗衣服啊,澜王府没有洗衣奴吗?”

系统:【我感觉澜王不是要江怀黎洗衣服。】

江鸿:【他那么讨厌江怀黎,故意羞辱江怀黎不行吗?】

虽是这么说着,江鸿也知道,澜王不是专门让江怀黎给他洗衣服的。

江鸿:【你说,澜王是不是有什么变态控制欲,或者说占有欲?他知道江怀黎不喜欢他,还非要强迫江怀黎披他的衣服,是要让江怀黎慢慢知道他是谁的?】

系统:【可怕的人类。】

江鸿:【……他是挺可怕的,江怀黎嫁过去一定不好过。】

脑海里跟系统说着,他面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江怀黎。

江怀黎没理会他,脚步不停地向自己院里走。

江鸿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和上次进宫一样跟在他身后,问:“堂兄,你今天又去见澜王了?是去说嫁妆的事吗?”

“唉,澜王这也太过分了,我今天还听到不懂事的家奴嚼舌根,说堂兄是个赔钱货呢。”

江怀黎:“什么嫁妆?”

他问着,右手移到了外袍系带处。

“堂兄竟然不知?”江鸿很乐意把这件事给他再讲一遍。

江怀黎听后沉默几秒,“我一个人拥有一半聘礼?这对我来说不是好事?我同意。”

江鸿一噎,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今天下午从江浩严那里听到了聘礼的多少,顿时肉疼得不行。

嫁妆和聘礼一样,看着是两相抵,但聘礼其中一半要给江怀黎,这相当于掏空了江家大半个家底,这些原本应该在未来是他的。

他皮肉不笑地说:“是堂兄的吗?澜王是让堂兄带到澜王府去,充盈澜王府的金库吧。”

江怀黎怀里有一张叫婚前协议书的东西,上面第四条写的是嫁妆归他所有,这东西奇怪,但至少表示了澜王的态度。

当然,江怀黎不会告诉江鸿,他向来不毁跟这人逞口舌之快。

江鸿幸灾乐祸地说:“二伯寒着脸回来的,回来把这件事跟叔公说了,叔公也气得不行,你说他们会不会让你把那一半聘礼留在江家?可能连嫁妆都会让你带回江府。”

他说到这里仿佛扳回了一局,兴奋不已,再加上傍晚光线黯,没注意江怀黎身上披着的外袍悄然滑落,“堂兄,今晚……”

在亲王袍上走了两步他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亲王袍正被他踩在脚下,红色的外袍被他踩了四个带泥水的脚印,“……”

他在原本的世界碰瓷过别人,没想到在书中世界被一个古人碰瓷了!

经验丰富的他,立即站定不动,四处打量。

妈的江怀黎又特意选了个好地点!

刚才衣服从江怀黎身上掉落时旁边没人,他踩在这上面了,江浩严和他院里的小厮过来了!

他现在立即从外袍上下来也没用了。

江鸿寒着脸对系统说:【江怀黎太有心机了!】

【我在衣服上踩了两脚没事吧?】

系统受不了,【你怎么这么笨!上次的事还没让你长教训吗?这是皇权至上的古代!不说这个世界的背景,在你的世界你把别人一件百万礼服踩成这样,礼服的疯批主人会轻易原谅你?】

江鸿更气了,【什么百万礼服,你太夸张了。】

系统:【……亲王袍要一个大晟最优秀的绣娘绣好几个月,你说和你世界明星身上的礼服哪个珍贵?】

【不说价格,关键是这件是外袍的意义,皇家一等亲王的外袍就被你踩在脚底下……你笨死了!】

江鸿:【你不笨,那你怎么没注意到?怎么没提醒我?】

系统:【我刚才在分析其他数据,谁知道你在江家都能踩雷?】

一人一系统在脑内互吵时,江怀黎已经叫来了江安,“快去澜王府,跟澜王说他的亲王袍被江鸿踩脏了。”

江浩严反应过来,想要说什么,江安已经飞快地跑了。

少年脑袋有点笨,但身子轻快,一转眼人就消失了大门口,他边跑边想,这次不用他洗了吧。

上次澜王府送来那件亲王袍,少爷让他给小心洗干净好还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外面都传是少爷洗的。少爷怎能洗衣?他跟人解释也没人听,他们就认是少爷洗的。

今天这可是被江鸿踩脏的,春日的亲王袍蚕丝托底,金丝刺绣,娇贵异常,成年男人这几脚踩下来,还不知什么样呢,他可不能洗了。

这样想着,江安跑到澜王府,看到高大威严的澜王府护卫,有点怕的向后退了一点,没想到其中一个护卫叫住了他,“是江公子身边的江安吗?”

江安上前一步,惊讶地问:“你知道我?”

护卫点头,没多说其他,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江安立即告状:“我家少爷让我来找王爷,江鸿把王爷的亲王袍踩脏了!”

另一边,江府里江鸿气得跳脚,【江怀黎怎么这么卑鄙了!】

系统:【你没有资格说他,你更卑鄙。】

江鸿差点被气死,【你到底是谁的系统?】

系统:【我是你的系统,但我实话实话。】

江鸿:【请你立即升级一下你的语言系统,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系统:【知道了。】

江鸿不是第一次被系统气到了,深喘了口气,很快恢复过来,【就算江安告诉澜王也没用,谁说看到的人一定会说是我踩的?江怀黎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系统扫了一圈,【是的,这里面好多都是宿主的人,他们都讨厌江怀黎,向着宿主。】

江鸿舒服了一点,狠狠地说:【他以为他很厉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系统:【但别忘了那天澜王一脚把你踹出马车,澜王也没那么喜欢宿主,你们两个都不会好过。】

江鸿:【草!】

没人敢碰那件亲王袍。

有一个家奴想过去,江怀黎冷声说:“别动,出了问题你跟澜王解释吗?”

那个家奴立即退下去了,其他人也不敢动,包括江浩严,他欲言又止。

江鸿跟他说:“二伯,这不怪我,是堂兄故意脱下设计让我踩的,他上次在宫里没把我杀死不甘心,又来害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江浩严刚要说话,被江怀黎打断,“父亲,这件事该由澜王处理,您最好也别插手,别再惹怒了他。”

江浩严讪讪闭嘴,自从上次从澜王府出来后,只要一听到“澜王”两个字,他就会想起在澜王书房的场景,惧意就从心里升起。

他原本也不是要帮江鸿说话的,这下更是一句话不说了。

在江鸿的不满中,江怀黎安静地等着澜王的消息。

上次澜王和江鸿都在马车上,但那时江怀黎还不知道澜王能对抗江鸿的“巫术”,现在他想看看,站在两个极端的人到一起,谁能压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