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狗血慎入(1)
他弟弟的未婚妻。
想到此李赢不由冷冷嗤笑一声, 不过是个妃妾所生连爵位都没有的皇子,也配称他的弟弟。
“阿姐送了我一匹小马驹,就眉心有搓雪白的毛, 可漂亮了,但是我不会骑……”那姑娘声音很软, 说话娇声娇气,能让听的人心头一酥。
比如他那个好弟弟,就忙不迭地说:“下次我带你去骑马——”
李赢又是冷笑,就他那半吊子的骑射功夫,还教旁人。
但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他教她骑马时一定会扶着她腰上去,说不定还会和她共乘一骑,手能环过她腰身, 将她整个人都拢在怀里……
想都别想。
他转出去, 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截断他们的对话。
“太子殿下。”李涿见到他也是一惊, 神色慢慢变得苍白,苍白中暗藏警惕。
这个弟弟从小就怕他,小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似乎还有些无来由的愤恨。
李赢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心神都放在被他护去身后的女子身上。
粉白的指尖攥紧了李涿的衣袖, 细看之下还打着颤, 藏去李涿身后是她下意识的举动, 只露出半幅衣裙, 鬓边芍药娇嫩,还沾着露水, 似乎是方才才被簪上去的。
那样刺目。
“殿下……”声音也细。
手渐渐放开了,她从李涿身后出来, 仍是不敢看他。
萧沁瓷一如既往地怕他。
怕他——还敢做出这种事。
李赢看着萧沁瓷,目光从她鬓边花一路拂到她雪白的颈,她还是怯怯低着头,但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宛如实质的目光沉重压着她,比凌冽寒雪好不了多少,冰冷的在她肌肤上刮过,停留的时间过长,让她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李赢收回目光,一言不发,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李涿松了一口气,但见萧沁瓷面色雪白,目光似有一瞬阴骛,转眼又温情款款起来:“阿瓷,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他说着就要上手去触萧沁瓷的额头,被她下意识避开。
冷淡疏远的动作一出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陡然冷下来。萧沁瓷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突兀,勉强笑道:“我出来得有些久了,阿姐只怕会担心,我先回去了。”
语罢便急急提着裙子离开。
身后李涿还未完全收回去的手仍停在半道,倏然攥紧,脸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萧沁瓷慌慌张张走出去一段路,方才因为乍见李赢而惊慌失措的心绪未及平复,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身处何处,等回神时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得路,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她跟着阿姐一道来参加端阳公主的赏花宴,中途李涿托了人寻她出来说话,她想着不过是简单敷衍两句,去去就回,不必惊动阿姐,便也没带侍女,此刻才觉出这举动的莽撞。
萧沁瓷正茫然无措,努力辨认着这是何处,忽然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霎时一惊,下意识地就寻了地方躲起来。
她耳力并不如何好,但近前来的脚步声还是能听得清楚的,心突突跳,眼前也开始发黑。她太怕了,指尖已经死死掐进掌心,连呼吸都近乎停滞,生怕被那人发现。
别过来,别过来……
但事与愿违,脚步声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然后便是淡淡嗓音响起:“阿瓷,披帛露出来了。”
萧沁瓷一僵,低头看过去,披帛分明被她好好的拢在怀里。萧沁瓷心脏狂跳,他一定是诓她的,这人最会骗人,他一定是想诓她出去。
但她脑子也发昏,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已经早就看见她了,他这样说,分明就是笃定她躲了起来。
李赢停了一会儿,看假山后还是没动静,仿佛后面当真没有人,便不紧不慢地上前去,果然看见了藏在假山缝隙中拼命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萧沁瓷。
她今日穿了身粉裙,这颜色娇嫩,衬得她容比花艳,鬓边芍药在动作间被刮蹭,欲坠不坠。
李赢不语,直接上手将那朵他看不顺眼的花摘下来,五指一紧,就将花瓣揉碎了。
萧沁瓷恍然觉得自己就是那朵被揉烂的花。
“见了孤,躲什么?”他慢条斯理地道。
萧沁瓷僵得厉害,余光瞥见他指缝里渗出鲜艳的红。
“怕?”他还在问。
“殿、殿下……”
“还叫孤殿下,”李赢终于动了,他抬手,花汁就沿着他指根流淌,“——上次不是还叫我阿赢的吗?”
那点红触及萧沁瓷下颌,狠狠裹了上去。
萧沁瓷吃痛,瞬间被逼出一点泪光,但含在眼里,不敢让它落下来。
他欺身上去,高大的身影将这方寸角落挡得严严实实,连丝阳光都透不进去,罩下来的全是让人无法喘息的阴影。
就像李赢一直以来带给萧沁瓷的感受一样。
此刻她被捏住下颌,李赢低头细细瞧她,沾过花汁的大拇指肆意揉搓着萧沁瓷涂了红脂的唇瓣,香气在她唇上抹开,原本就娇艳的颜色变得更红、更烫,熟透到糜烂。
他只有一根手指在动,指腹也沾上了红,玩够了就从唇缝探进去,摸到她细小如珍珠的齿,迫她启唇含住,自顾自地搅弄一汪春水。
萧沁瓷闭了眼,细密如鸦羽的眼睫上滚动泪珠,响起的却是另一种细微暧昧的水声。
“真乖。”他似乎笑了一声。
随着这两个字的落下,萧沁瓷应激似的轻颤,这反应反而取悦了李赢,他动作的幅度陡然变大,追逐着她舌,逼出更多春水。
萧沁瓷退无可退,被迫着吃下去,在吞咽不及时跌跌撞撞地摸索,紧接着手指骤然抽离,没待她松一口气,覆上来的就是更为滚烫的唇舌。
她还是不能习惯李赢的亲吻。
太子在朝上没有贤名。他十二岁入朝理政,雷霆手段便让朝臣胆寒,他远比他那个软弱贪恋美色的父皇来得冷酷,御史们甚至敢当面叱责皇帝,却只能在太子面前毕恭毕敬。
因此换了从前,萧沁瓷也根本不能想象,就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会强迫她,她甚至还是他弟弟的未婚妻,自幼就定下了亲事。
她甚至在初次见面时,还跟着端阳叫过他“太子哥哥”。
不,那也不是他们的初见,初见应该是更久远以前,是萧沁瓷怕他的开始。
此后他便时时逼着她,将“太子哥哥”“阿赢”之类的亲密称呼翻来覆去地叫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