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结束,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谢危自我介绍,“我姓封,单名一个危,是一个……”他一顿,“无亲无友的散修。”
司昆:“……”
孔维:“……”
谢危自我感觉良好,继续问,“现在介绍一下你们的名字,以及师门,我送你们去最近的师门落脚点。”
司昆:“……夜昆,无亲无友,散修。”绝对不要丢脸丢到熟人那!
孔维:“……风维,无亲无友,散修。”绝对不要丢脸丢到熟鸟那!
谢危:“……”
一大两小大眼瞪小眼半晌,谢危慢吞吞道:“这有点不地道啊,你俩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别坑我。”
司昆和孔维动作一致的看他——你这一身极品火蚕天丝绸也不像是无亲无友的散修能穿得起的。
谢危显然也是看懂了他俩的意思,就有点无奈。
他的衣服都是原主的,原主那合欢宫少宫主的身份是何等尊贵,吃穿用度样样皆是极品,那衣服简直一套比一套华丽,这还是他挑挑练练后从里面选出的最不夸张的一套了。
包括之前给这俩小孩的孩童衣物也都是原主储物镯子里翻出来的,天知道为什么里面会有很多孩童的衣物,他翻找原主记忆的时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提示,就好像他继承的是一个缺少了很多数据的残缺硬盘。
他想着也许是他穿越的后遗症,并没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俩小孩的事。
谢危抹了把脸,坦诚了一小部分,“行吧,我是离家出走的,因为一些原因,我并不能暴露以前的身份,和散修也差不多。”
他抬眼看向俩小孩,示意——我都坦诚了,轮到你们了吧?
司昆面无表情:“无亲无友,散修。”
孔维八风不动:“无亲无友,散修。”
谢危:“……”
行叭,的确没谁规定一方坦诚另一方也必须坦诚,怪就怪小孩套路深。
谢危无语的扶额,“所以你俩这是赖上我了对吧?”
俩小孩面无表情看着他,一个字都不说,那意思——你自己体会。
谢危不体会,谢危直接站起了身,招了招手,“收拾东西,起身。”
孔维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问:“去哪?”
谢危一侧头,眼尾斜斜朝他们一扫,勾唇一笑,“给你们找归宿去。”
俩小孩:“???”
.
谢危选的地方是个离莽荒大森挺远,又离最近的村落有段距离的小院,估计是山里猎户进山打猎时修的小屋,他看到的时候破破烂烂的,像是刚刚废弃的,简单修整一下也能凑合用。
出门肯定要隐藏身份,谢危从储物戒指里翻翻找找,半晌找出一面银色的面具。
这面具银色为底,上面用红色的丝线雕刻出几根金红色的羽毛,眉心的地方还有一朵红莲装饰,看上去简单大气又不失华美,谢危一眼看到就打心眼里喜欢。
他摸着那几根羽毛和红莲,嘴角控制不住勾了起来,心道:原主也喜欢红莲和羽毛?怪不得我会穿到他身上。
他因为出生就有红莲刀伴身,对红莲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至于羽毛……谁知道呢,反正天生就对有羽毛的动物情有独钟,尤其是红色的羽毛。
他把面具戴上,只露出下半张脸,没了令人惊艳的眉眼,下颌骨到肩颈那优美利落的线条反倒更引人注目,尤其那皮肤,白皙柔润晃眼得很,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个顶尖儿的美人。
偏偏美人自身毫无自觉性,他打量自己一圈后,得出个结论,“帅!爷这副装扮一定很能吸引姑娘!”
司昆:“……”
孔维:“……”
不,你吸引的应该是和你一样性别的人。
俩小孩同时转开视线,绝对不承认刚刚有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人还挺好看。
三人收拾妥当,便出发往山下走。
谢危手里捏着一枚金红色的镯子,那镯子形状很漂亮,是一根金红色的羽毛首尾相接形成的,上面还有一股很纯粹的火灵力,比他自身的火灵气还要纯粹得多。
他捏着镯子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
这镯子是他翻找面具时从面具旁边找到的,也是枚储物镯子,刚开始他并没在意,可无论他试了多少次都打不开后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输入一股灵力,镯子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篆,需要他结出同样的符篆法印才可以解开,可他翻遍原主记忆也没这枚镯子的存在,更遑论法印了。
“什么玩意?”
谢危一脸的疑惑,这就像一个密码箱一样,他直觉里面存着对原主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但就是解不开,急死个人。
他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把镯子戴在了手腕上,想着等以后有机缘了再慢慢打开它。
俩小孩不远不近的跟着,同样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不对劲,”孔维用一只小翅膀摸着下巴,一脸深沉,“这副样子,怎么有点像是以前?我都多久没见他这样了,还以为他去合欢宫后就变了,怎么又变回来了?”
司昆斜睥他一眼,那意思——你在说什么惊天大鬼话?这货以前不就是这副样子?
孔维不屑的嗤笑,“我俩可是从小长到大的,你懂什么,他小时候可比现在讨喜多了。”
司昆冷嗤,“妖媚惑人,一丘之貉。”
孔维:“……”
俩小孩又打在了一起,势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谢危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俩只崽给扒拉开,又是一通揍屁屁,捂着抽疼的太阳穴指着他俩怒吼,“你俩一个给我走前边一个给我走后边!不许再互相瞪了!听到没!还瞪?看路!”
于是孔维迫不得已走在了前边,司昆走到谢危后边,一边不着痕迹摸了下火辣辣的屁……臀部,一边眼神火辣辣的瞅着谢危的臀部,心道:今日之耻,本君日后千倍奉还,迟早也要让你体会下本君的疼!
谢危只觉两道炽热的眼神盯在自己背上,心中还想着小崽子挺记仇,有本事就来报吧,他受着就是,没本事一边儿去。
却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走着走着,前边远远的已经能模糊看到一点田地的踪影了。
孔维兴奋的拍了拍翅膀,刚要加快速度冲过去,突然“啪叽”一声踩到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一只吱哇乱叫的田鼠,他踩到的是尾巴。
孔维嫌恶的退开几步,抬头再去看,却见不远处还有几只田鼠的踪影。
谢危皱了下眉——怎么感觉这些田鼠不太怕人?
一大两小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越靠近田地,田鼠的踪影越多,甚至野鸡、野兔、鸟雀,小型野猪也随处可见,那片所谓的“田地”也现出了真身。
田地里种的的确是庄稼,只是庄稼长势都不太好,蔫蔫的一大片,多半已经被各种动物啃完了,大半庄稼倒在地上,腐败的花叶气味扑鼻而来,田鼠和蝗虫的踪影随处可见,土地干裂得都开缝了,杂草更是随地乱长,就像是荒废了很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