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美人的嘴,骗人的鬼【5更】

☆挑拨离间,孤可是在行的☆

黎漫朗声道:“百里无疾!”

百里无疾上前拱手:“君上!”

黎漫阴测测的发笑:“今日, 一个人也不可走出柳宫。”

百里无疾“嗤——”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公子晦当即反应,同样立刻拔剑, 护在梁羡身前, 恶狠狠的道:“百里无疾,你要做什么!?”

梁羡并不以为然,挑眉道:“黎公, 口气不小么?”

黎漫傲然的抬着下巴:“梁羡, 今日想要带走太子彦,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我的军队都开入了柳宫, 两军对垒, 孤不一定会输,更何况……”

黎漫冷笑:“为了控制城门,白清玉将你梁国的一队精锐留在了都城的门口,试问你们梁国剩下来的兵力, 如何与孤抗衡?”

黎漫的笑容慢慢扩大,他的目光从梁羡、白清玉的身上一一划过, 露出贪婪的情愫:“今日……孤便将你们全都留在此处, 与狄人作伴,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带走孤的阿彦哥哥, 谁也不可!”

太子彦冷声道:“黎漫,你这个狂徒!”

黎漫笑道:“是啊,我是一个狂徒,因着那个唤作黎漫的人,早在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如果我不是狂徒, 岂能活到今日!阿彦哥哥, 既你说我是狂徒, 好啊,我便狂给你看!”

梁羡打断了黎漫的话头,笑道:“哎等等,孤没说要和你硬碰硬。”

黎漫眯起眼目,戒备的道:“死到临头,你还想耍什么花样儿?”

“你就没想过,”梁羡道:“白清玉将一队精锐放在都城门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作为么?若不是十拿九稳,可以瓮中捉鳖,我梁国的太宰,如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黎漫迟疑道:“不可能,你梁国的军队都在此处,根本无法与孤抗衡,你不可能还有其他兵马……”

这一路上,黎漫早已经将梁国的兵力摸透,梁国的两万精锐,一部分在城门,一部分冲入柳宫,绝对没有其他掩藏的兵马。

“你不必危言耸听。”黎漫笃定。

梁羡道:“可孤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我梁国的兵马。”

黎漫眯眼,道:“那是……糟糕!”他似乎像想到了什么。

梁羡拍了拍手,随着啪啪两声,一大群黑甲虎贲军冲入燕饮大殿,瞬间将黎国之人包围,一瞬间情势碾压。

黎漫恶狠狠的道:“柳国的虎贲军?!”

柳国的虎贲军就在宫中,之前被狄人扣押,如今狄人悉数被控制,自然解困,而梁羡威胁了柳相,柳相不只是打开了城门,还将柳国的兵符交给了白清玉。

白清玉手握柳国符传,冷声下令:“但凡有轻举妄动者,不论身份,格杀勿论!”

百里无疾死死握住长剑,挡在黎漫身前,低声道:“君上,柳国与梁国的兵马加起来实在太多,卑将可以冲出一条血路,送君上离开。”

黎漫还未说话,梁羡似乎猜到了他们在嘀咕什么,笑眯眯的道:“黎公,你可千万别想着杀出一条血路,柳国的城门高耸,你也是看到的,城门口还有我梁国的兵马戍卫,你便算是离得开柳宫,也不一定离得开柳国的都城,再者说了,这些黎国虎贲,都是与你出生入死之辈,黎公真的这般心狠手辣,可以弃他们于不顾么?这些虎贲儿郎,与你一般,都是有血有肉,有妻有女,上有老下有小之人,啧啧,如是他们浴血奋战为你而死,这天底下岂不是又多了许多的可怜人?”

梁羡的话,一句句全都戳在黎漫的心口,黎漫的母亲便是为了保护他而死,这样的情景,仿佛令黎漫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他最想忘记的岁月……

黎漫一字一顿的道:“梁羡,你待如何?”

“很简单,”梁羡道:“我们梁国并非野心勃勃之辈,你黎国远在中原,我也不想并吞于你,只请你安安生生老老实实,与孤一同送太子回王都即位,如何?并不难为人罢。”

黎漫眼眸转动:“好,孤同意。”

梁羡抚掌道:“甚好,这一路车马劳顿的,那便请黎公下榻歇息,好生安养,直至太子即位。”

“你要软禁于孤?”黎漫冷嗤:“孤已然答允,你却软禁于孤?”

梁羡笑眯眯的道:“美人的嘴,骗人的鬼,你说出来的话若是能相信,猪都上天了,再者,孤也绝非软禁黎公,只是请黎公休养几日,放个大假。”

梁羡看向白清玉,白清玉下令道:“还不快请黎公与黎国大司马下榻歇息?”

“是!”

姚司思亲自上前,带领着一队虎贲军,押解黎漫与百里无疾离开。

黎漫不甘心的回头看向太子彦,抿着嘴唇,那眼神莫名有些失落与可怜。

太子彦也看到了对方的目光,撇开头,只当做没看见。

狄人被擒,黎漫软禁,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梁羡这个国君来处理,梁羡忙忙叨叨的一晚上,天蒙蒙亮之时,这才得了空闲。

“君上,”公子晦从殿外走进来:“方才得到消息,太子彦似乎去了探望黎公了。”

梁羡摇摇头:“太子心肠软,为人又正直,恐怕他不是黎漫那个小狐狸精的对手,孤得去看看。”

公子晦积极的道:“那黎国国君狡诈,让晦跟着君上,也好贴身保护。”

梁羡一笑:“你是想要贴身保护于孤呢,还是想要去看一看百里无疾呢?”

公子晦一僵:“我……我……谁看他?他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罢了,晦便纳闷儿了,黎国的国君阴奉阳违,出尔反尔,到底哪里值得百里无疾卖命了,哼,他到底哪里好?”

梁羡做出嗅气的动作,笑道:“二公子,这殿里怎么有点苦酒的酸味?”

“苦、苦酒?”

梁羡道:“好像是谁吃味的酸气。”

公子晦:“……”

黎漫被软禁之后,太子彦总有些许的心神不宁,时时刻刻想起黎漫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那眼神带着丝丝的可怜,还有那种被抛弃的无助,仿佛太子彦第一次见到黎漫之时,那时候黎漫还小,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怀中。

太子彦叹了一口气,走入软禁黎漫的偏殿。

黎漫看到太子彦,吃了一惊:“阿彦哥哥?”

太子彦轻轻咳嗽一声道:“我知晓你的苦楚,这些年来,王都与黎国打来打去,受苦的反而是国人百姓,孤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面,只要孤能回都即位,孤答允你,对黎国既往不咎,不会翻任何旧账。”

黎漫眼神波动,道:“可太子你,还是选择了相信梁羡,不是么?他不过是一个昏君,你我认识十年之久,还不如他一个梁羡么?”

太子彦蹙眉:“孤与阿羡已然约为兄弟,阿羡是孤的弟亲,请黎公对他尊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