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服炁辟谷,七水净身(第2/2页)

饭菜是天竹这边的特色,主菜是一道黄焖羊肋排,软烂肉糯,肥而不腻,一嘬就能连肉带皮从肋排上撕扯下来,吃起来咸、鲜带着西北羊肉独特的微辣风味。

天竹这边的羊都是吃青草和药草长大的,不像是温市那边的羊,天生当着很难去净的膻味。

主食则是一碗满是牛肉的拉面,陈决没客气正巧饿了就吃了一大桌的饭菜,最后在姜凡父母的热情邀请下,背着包上了楼,住进了姜凡的卧室之中。

卧室里摆着姜凡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他的结婚照,小孩的照片。

虽然长时间没住人,但是依旧被姜凡母亲打理地干干净净,床单被褥都是新铺的,这些细微的日常举动,一看就是天天盼着儿子从杭城回来。

“你们这些孩子呀!长大了,翅膀都硬了,就跟老鹰一样到处都想飞。”

“大城市过习惯了,在这小县城都呆不住。”姜凡母亲整理了一下床单,跟陈决唠了起来。

聊天中,陈决知道了不少姜凡以前的往事,从去温市上大学,再回到天竹县城呆了半年就去杭城奋斗当了杭漂。

刚开始在大城市生存不易,工资不够花,还经常找父母求支援。

后来认识了一位杭城姑娘,为了买房结婚,甚至把父母为他准备的老家一套婚房给转卖了,就是为了凑杭城那高不可攀的首付。

好在姜凡自己够努力,这会儿已经是混上了企业中层,过日子倒是凑合。

只是远去两千公里外的大城市定了居,就像是抛弃了老家的所有一切,重新扎根陌生的大城市发展,父母、亲朋、还有儿时成长的环境都在逐渐远去,一年都回不了几次老家。

这样的人生轨迹,倒是跟陈决之前在外漂泊时有几分相似。

不过看着姜凡母亲身上散发着对儿子的思念和那份母爱,陈决心中忍不住感叹:“父母在不远游,只是我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世上……”

……

在姜凡家住了一夜,陈决本打算第二天就走,但是架不住叔叔阿姨的热情。

老两口估计是想儿子了,爱屋及乌之下,就把陈决当儿子一样对待,好吃好喝地招待,餐馆打烊的夜晚还带陈决去县城的夜市上吃烧烤,留着陈决过了两夜。

第三天,陈决没再逗留,而是告别了二老,没上县城去兰城的班车,而是背上了包徒步往天竹县郊区走去。

之前来这边玩过两次,陈决对郊区的祁连雪山印象深刻,就想着再去看一看。

眼下已经是12月,天寒地冻,祁连雪山到处是冰雪覆盖的迹象,原本绿意葱葱的草原已经是干枯一片露着褐色,大部分还被清晨的雪霜覆盖,一条蜿蜒的冰河穿过整片草原。

随处可见的帐篷和挂着的经幡、哈达,当地脸色黝黑的牧民们正在驱赶着牦牛和羊群,郊区石子路上能经常看见牛羊留下的粪便还冒着热汽,陈决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苍茫的雪山环境,思绪宁静,只是时不时地回想起那个家园计划。

走着走着,来到了山脚下一座紧挨牧民草场的寺庙,这边的寺庙与传统的寺庙有很大区别。

因为信仰的是藏传佛教,寺庙中的和尚与少林寺见过的不同,都是穿着深红深黄衣服的喇嘛。他们手里或是转着经筒,或是掐着佛珠,口中念着经文。

陈决练的密宗大手印就是出自这藏传佛教,于是就对这些喇嘛口中的独特发音起了兴趣,便进了寺庙拜了拜供奉的神佛,转了转大号的经筒,看着佛前供桌上依次摆开七个金银镶嵌的供碗,碗里盛放着清水,陈决认出了这是佛教极为少见的“七供养”,也是献给佛祖的“七净水”。

这七碗水分别代表着:“水、火、灯、香、花、茶、饭”。

它们象征着释迦摩尼成佛前四处化缘时,信徒献与佛祖的7种贡品。

因为佛法思想中认为“水”代表“空”性,可化般若圣果,上可为菩提露水引人入梦,中可为万千流水,供人洗刷凡身,下可为黄泉一滴忘忧。

道教的水为“性”,水无常态自逍遥,讲究以其形论其性,老君所言的“上善若水”,就是观水之态所悟。

只是这七碗水落到陈决眼里,却是与之前所学的辟谷功中的七日饮水排毒的理念不谋而合。

想来是释迦摩尼在化缘得道时,已经入了不坏,同样明悟了以水净身的辟谷练法。

盯着那七碗水若有所感,又听着耳边传来的喇嘛颂吟经文的声音,陈决便有感而发,找了个蒲团坐下,将背包一放,便在蒲团上盘腿而坐,双手在胸前连番恰印变化,口中吐出了一声如闷雷滚滚般的梵音:“嗡啊哞!”

这是净身咒的根本音,也是佛法中代表着天、地、人的三种音阶。

在佛教信徒理解中,这三种音阶有去病、长寿、增智、开慧的功效,但是落在陈决的【内视】观感之中,他能看见自己全身的细胞在这净身咒的音波震荡下开始变得平和,内敛,甚至配合辟谷功的练法,还在不断排出细胞代谢中产生的杂质、毒素。

而随着陈决吟诵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盖过了寺庙中喇嘛的念经声,不少正在做功课的喇嘛开始寻声而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陈决。

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喇嘛,在见到陈决之后,更是满眼的不可思议地惊呼道:“朱古!”

“这位施主已经是转世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