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清晨,浓雾笼罩的森林归于沉寂,一切痕迹都被掩盖,仿佛昨夜的虫潮只是一场错觉。

石窟内,厮杀的胜利者正在结茧。

女孩歪头吹声口哨,一条漆黑的蛇从角落钻出来,趴在边缘探头探脑,似乎确定不会被金蚕吸收,它缓缓爬到坑底,将蚕茧卷住交给女孩。

“谢谢。”女孩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滴在蚕茧之上,蹦蹦跳跳往外走去。

甜美可爱的外表,观众却知道她跟安茶一样不容小觑。

【有没有大佬计算一下,深坑中一共有多少毒虫?】

【对不起我脑子现在都是蒙的,太不可思议了!】

【情蛊的恐怖之处不是它需要鲜血浸泡,而是控制人的情感。如果蛊虫都是这样培育的,难怪它们如此危险。】

【话说,现在知道蛊虫的培育方法了,我们也能培育吗,说不定可以培育出来?】

如果说情蛊让大家产生好奇心,那金蚕蛊就向大家展示了危险。这份危险更是为苗族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让许多观众又惧又向往。

有热爱冒险的观众手臂汗毛根根竖起,浑身细胞都在叫嚣。不是单纯叫嚣着危险,也有遇到危机兴起的颤栗。

想靠近,想了解。

女孩目不转睛盯着三个小孩,皱起好看的眉毛,脸颊慢慢鼓起。

抬手使劲掐他们的脸。

“咦?竟然还没醒?”女孩气恼地跺跺脚,漆黑的眼睛滴溜溜一转。

十分钟后,密林再次出现庞大的虫潮,不过这次不像潮水一样富有攻击性,数不清的虫子裹成一个球,咕噜噜向前滚去,旁边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

村口,安茶撑着油纸伞若有所感的看过来,挑眉问女孩:“椿,成功了?”

女孩笑嘻嘻地凑过去,献宝般摊开手掌,黄金蚕茧被鲜血浸透,里面沉眠的小蚕正泛着红光,等待破茧而出的那天。

“他们怎么办?”女孩指指虫球包裹的三个小孩,嫌弃皱眉,“弱唧唧的一直没醒,干脆喂虫吧。”

安茶瞥了她一眼:“不行,族中规定不可用无辜之人炼制蛊毒,如若破坏严惩不贷。”

椿低着头没说话,表情有些不高兴:“那你说该怎么办?”

“下午我送他们去镇上的警察局。”安茶挥挥手,瞬间取得虫球的控制权,操控它们回家。

女孩崇拜捧脸:“安茶姐姐真厉害,挥挥手就能夺走我的控制权。”

安茶在苗寨的地位很高,路过的苗人都会向她低头行礼,神色十分恭敬。

她的家是一栋三层木楼,虫子将小孩放在门口走廊,眨眼间退的干干净净。

抽旱烟的阿婆正坐在门口,眯起浑浊的眼睛看了许久:“椿回来了?”

“嗯,用五个原料炼成了金蚕蛊,这三个下午我带回古镇。”

阿婆没问其他的,啪嗒啪嗒的开始抽烟,只是叮嘱她:“上午就送出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安茶点点头,准备找两个族人帮忙把小孩抱下山。

一个弹孔打在脚边,安茶循声望去,密林中钻出七八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老阿婆动也不动,继续抽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表情。

油纸伞在雾气中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女人镇定自若:“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壮汉见到安茶先是一愣,色眯眯地盯着女人胸脯打量,垂涎黏腻的目光简直令人作呕。

长相还算俊朗的寸头男人视线从安茶身上移开,盯着三个昏迷的小孩,笑容危险:“女人,抱孩子的大人呢?”

安茶的声音不急不缓:“孩子是我捡的,没看见大人。”

寸头男人目光一沉,三个小孩价值上千万,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出来,怎么可能轻易丢弃!同伴做的标记就在附近,隐隐将寨子包围起来,难道遇见了黑吃黑?

“行,老子自己找。”寸头男人举枪对准安茶的眉心。

其他人急了,连忙上前制止:“辉哥,别急着灭口啊,为了三个小崽子兄弟们很长时间没尝女人味了,先让大家乐一乐。”

寸头男人冷笑:“你们把寨子里的人全部集中到这里,我就不信他们嘴硬!”

八个男人个个都有枪,只留下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看守安茶,其余人则是去搜寻同伴。

安茶脸上没有任何惊慌之色,收起油纸伞坐在走廊,一双美目盯着娃娃脸年轻人使劲瞧。

“美人,你这是看上我了?”娃娃脸嘿嘿一笑,“如果等一下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求大哥饶你一命。”

他懒洋洋的靠在小楼旁的大树上,拉开外套露出精壮的胸膛,裆_部有个东西慢慢抬头。他用力挺胯,骄傲问道:“怎么样,我的资本不错吧。”

安茶轻轻一笑,扭头问旁边抽旱烟的老阿婆:“这个怎么样?”

阿婆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频频抬手抽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雕塑。

娃娃脸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趁着没人你可要想清楚,被玩过的女人我不稀罕……谁!”

冰凉滑腻的触感从后颈一扫而过,娃娃脸猛地回头,警惕地查看情况。

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倚靠的这颗大树,灰扑扑的树皮,唯一色彩就是树枝上随风飘扬的彩带。

【他怎么了?】

【有病吧,坐等看人渣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希望虫子把他们吃光。】

【好古老的枪械,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讲杀伤力也很大,苗寨这些人行吗?】

【明明有枪,为什么我还是感觉这群人完蛋了,他们斗不过苗族人吧。】

【其他人不清楚,安茶绝对很强,卧槽她在体内养虫啊!情蛊在她身体里面,还有那条胖嘟嘟能修复伤口的金蚕!】

苗寨很小,只有三十多口人。此时,男女老幼被枪顶着聚集在小楼前,沉默地望着老阿婆,等待她发号施令。

对于脑门的枪口,竟是一点也不在意。

“小张,你怎么了?”有个壮汉问娃娃脸,“怎么疑神疑鬼的?”

娃娃脸皱眉:“刚才有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后脖颈爬过去。”

“滑溜溜?别是女人皮吧,你对着女人也能发癔症?”壮汉不怀好意地说道。

其余人哈哈大笑,犹如实质的目光恨不得将在场女人全部扒光,为所欲为。

为首的辉哥注意到所有苗人都看着抽旱烟的阿婆,明白她就是这里的族长。

男人来到走廊下,枪口顶着阿婆的太阳穴,缓缓拉开保险栓:“我再问一遍,我的同伴在哪?”

椿的脚步动了动,安茶按住蠢蠢欲动的女孩,慢悠悠地警告:“金蚕尚未入体,你想死吗?”

女孩还算听话,乖乖躲在安茶身后不动了。

辉哥彻底没了耐心,用力扣下扳机。砰一声枪响,阿婆的太阳穴炸开一道伤口,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逐渐失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