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8章 疯牛病,到处是漏(第3/4页)

可以说只要大学里有和农业沾边的研究,但凡项目还算靠谱,斯嘉丽粮食集团多多少少都有提供赞助,最差也会赞助一两箱的试管、量杯。

不仅提供赞助,斯粮还提供变现渠道,研究出来的成果,斯粮都非常乐意给个报价。

韩振赫离开之后,南易继续看他的资料。

之后的第二天,他还是窝在孔雀山庄阅读资料,第三天,带上法拉奎去了一趟达拉尔街,让法拉奎和前几天已经看到的废纸收购站老板做了沟通,从他那里买了不少疯牛病卖给他的“废文件纸”。

不得不说,疯牛病真的有一股疯劲,虽然已经过期,可内部的文件纸居然不是粉碎销毁,而是卖给收购站,真他娘的会过日子。

拿回来的废纸一式两份,一份南易自己看,一份交给了震荡波。

又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通过看废文件纸,再结合公开渠道收集回来关于疯牛病的消息,南易已经把疯牛病的运转机制推敲了个差不离。

7月14日,初伏。

孔雀山庄的书房里,南易和维克拉姆相对而坐,互相交流着一个星期的研究成果。南易主要是听,在维克拉姆这种专业人士面前,他还不够看。

维克拉姆·潘迪特出生于那格浦尔,从小在孟买长大,看他的姓氏就知道,他家的小日子不会差,事实上他父亲是萨拉拜化工的执行董事;

他在16岁那年移居纽约,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理学学士学位,之后又是电机工程的硕士、电子工程学的博士,然后又拿了经济学博士学位、金融学MBA和博士学位。

可以说维克拉姆的求学之路是一路开挂,毕业之后,他先是在哥伦比亚大学教经济学,然后很快又加入大摩成了合伙人。

如果不是斯嘉丽把他给挖了过来,维克拉姆很大的概率会走上大摩的总裁之位,因此挖人付出的代价不小,不但承诺了不小的分红比例,还给了无限的上升可能。

“亚当,经过研究疯牛病的资料,我发现了几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不禁止内幕交易,方便操控市场是一点,另外它还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按照规定,印度的银行不允许投资股票市场,就因为银行的资金流太大,股市很容易被炒起来。”

“如果是有人从银行贷款呢?贷来的钱也不能投入到股市?”南易问道。

维克拉姆说道:“原则上是不可能,不过我并没有查到有相关的法律条款,只能说,这是银行之间的潜规则,行与不行,就看和银行的关系如何。”

“了解,你继续。”

“银行不能参与股票市场这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不太好理解的规定,银行和银行之间的业务,中间需要通过疯牛病,确切的说,需要一个经纪人为中介。

假设B银行需要向A银行短期拆借资金,B银行就会出具一份Br[银行水单]给中介经纪人,经纪人再去找A银行拿一张汇票并把Br给A银行,拆借到期之后,交易完成,经纪人可以拿到万分之一的服务费。

不仅仅是拆借,印度这里的银行还有把其资产按照一定比例,即是阈值的资金用来购买政府固定利率债券。”

“这笔钱算是准备金吗?”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每个银行都需要持有不低于阈值的固定利率债券,这些债券并不是保存在银行手里,而是保存在疯牛病手里。”

“也就是说,银行和银行之间进行债券交易也是通过经纪人,而债券一直就在疯牛病那里保存着,银行之间交割的是Br?”

“对,就是如此,银行持有的债券数量都是控制在堪堪超过阈值,因为银行核算的资产包括储蓄存款,所以银行资产经常会有变动,一旦资产增多,银行就需要买入债券,所以,银行之间的债券交易非常之频繁。”

“频繁、Br,有意思,按照这么看,经纪人夹几张假水单进去也不难。”

“只要关系处理好,数额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经纪人完全可以出具几张假水单,给银行承诺高利息,交割期就可以往后延迟一下,资金完全可以挪用。”

“呵,挪用的资金用来炒高股市,赚上一笔再把钱还给银行,只要经纪人保持低调,这种勾当完全可以做很久,维克拉姆,这种聪明人已经出现了吗?”

“暂时不太清楚,需要查一查有在为银行服务的经纪人。”维克拉姆摇摇头说道。

“这个不难查,疯牛病一共也没发出去几张经纪人许可证,有点精贵,我们的许可证现在还没搞下来。”

“亚当,在印度做事,需要在桌子底下下功夫。”维克拉姆提醒道。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许可证很快就会拿到,不会拖太久,你的人可以先做研究,这次把你叫过来帮忙,除了操纵股票,我还希望你能帮忙在这里发掘一两个人才。”

“关于人才,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拉克什·金君瓦拉,这个人不错,投资思想和巴菲特类似,做的是长期价值投资,亚当,你可以让人调查一下。”

“好,我会让人查一查。”

维克拉姆的父亲到底是孟买的上层人士,上层圈子里的消息要打听起来,可比阿差无头苍蝇乱撞强太多了。

和维克拉姆探讨过之后,南易就暂时离开了孟买。

不知不觉来孟买的时间已然不短,他得回去转一圈,和儿子女儿亲香亲香。

在香塂停留了两天,陪伴一下南若玢这个鬼灵精,还有方梦音,顺带交了公粮后,南易就过关进入深甽。

一进入深甽,南易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米尔顿·弗里德曼的味道。

这是一个砍老鼠尾巴的高手,向来主张砍老鼠尾巴要一刀砍到根上,而不是一寸一寸的砍。

前不久,他来了内地,并留下了一段话:“不应该把放开价格和通货膨胀混为一体,如果放开价格,仅是部分商品会涨价,在最初几天,人们可能会感到痛苦,但很快会发现价格并不一定会轮番上涨。”

正是基于他砍老鼠尾巴的理论,一辆叫“价格闯关”的摩托车离合已经踩上,就等着右手拧紧油门。

其实油门虽未拧紧,可摩托车轮子已经在往前滑。

南易去菜市场转了转,深甽这边的猪肉已经没有一个稳定价,在两块多到三块多之间不断的跳动,供应的上的时候就便宜点,供应不上就贵,按猪肉佬的说法,这两个月最贵的卖到将近四块。

不过这个价格对了解全国的猪肉价格没有什么参考意义,这时候羊城和深甽的物价和内地截然不同,要比内地高出一大截去。

要是在两地没有房子,又不开火做饭的话,一个月一百的生活费都有点捉襟见肘,吃饭和住宿已经成了在两地的外乡人主要开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