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5章 留学教父

“不行了,不行了,累了。”

杜天工一个翻身从周季娜的身上下来,仰躺在床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周季娜坐起身,把睡裙套到身上,一抻腿踢在杜天工腰上,埋怨道:“老杜,你老实告诉我,在椰城有没有偷吃?”

杜天工一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啪嗒,点着香烟,呼,吐出一口浊气,“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的品性你很清楚。”

周季娜当然清楚自己老公的人品,只是她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这明显是更年期的征兆,到了更年期就未必有过夫妻生活的情绪。

“不行,得给老杜补补。”

周季娜心里想着,人起身走向卫生间,洗漱一番,周季娜又躺回杜天工的身边。

“梦想小镇的项目快启动了吧?”

“应该是的,要不韩秘书不会催我快点叫你过来。”

“哎,我明天是见韩秘书,还是见你说的老板?”周季娜翻了个身,看着杜天工说道。

“老板不在。”杜天工翻了个身,把背对着周季娜,“不早了,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好面对韩秘书。”

在铁皮棚子里开过小会,南易原打算第二天就启程去椰城,谁知道还没成行,他和闻人兰月就一起匆匆的赶回京城。

闻人兰月接到电话,说是南怀秋被车撞了,还挺严重。

回到京城,赶去医院,南易就傻眼了,南怀秋躺的那张病床是属于泌尿科的,而且人是趴在病床上。

南易看南怀秋的脸色并不苍白,就没问伤在哪,伤的重不重这等废话,而是寻了个机会和陪床的易瑾茹在病房外嘀咕了一阵。

经过易瑾茹的复述,南易了解了南怀秋出车祸的全过程。

一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傍晚,没招谁也没惹谁的南怀秋下班之后溜达着往家里的四合院走,谁知道刚拐进胡同,一辆三轮车就窜了出来,南怀秋受到惊吓打了个趔趄,眼瞅着就要摔向三轮车,又发现三轮车上是个女司机,怜香惜玉的他就力从腰起,拼命进行转向。

南怀秋到底不是体育健将,核心力量与他没多大的关系,在摔倒的过程中想要改变方向可不是简单的事儿。

这不,南怀秋悲剧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摔的,最终居然是屁股着地,只是落的不是地儿,一块不规则的圆锥形尖锐石块正好戳在不该戳的地方……他肛裂了,从肛周到肛管统统遭殃。

这个伤就有点尴尬,出于为南怀秋的面子考虑,南易并没有去病床前嘘寒问暖,只是在病房外呆着,一点去找女肇事司机的想法都没有。

犹如汽车撞了人,不管责任如何划分,通常判罚会偏向被撞的人,大人和小孩起纠纷,一般都得大人让着小孩,女肇事司机年芳二二,虽然有无证驾驶和醉奶驾驶的嫌疑,可无论如何也不能追究人家的责任。

南易在医院呆了一天,给南怀秋请了一个刚刚兴起的护工,把易瑾茹解放出来,表现了一下存在感后就不再去医院,不过人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怎么也得呆几天观望一下。

按照当下朴素的给父母养老的方式来说,嫁出去的女儿一般无须承担父母养老的责任,父母要是生病住院,女儿过来看看,帮衬着服侍一下就行,医药费那是儿子们的事。

儿子如果大于一个,通常来说费用都是均摊,当然,这是在最理想的状态之下,其实儿子之间能和和气气平摊费用的情况很少,五个手指有长短,父母罕少能把一碗水端平,这就会使某个甚至是几个儿子心有怨言,兄弟情分荡然无存,倒形似股东之间的尔虞我诈。

南易在医院才呆一天,就看到了三起儿子之间互相推诿医药费的事,有摆客观困难,说小家实在没余钱的;有掰开揉碎说到三五岁之时,父母多给兄弟吃了一块番薯,证明兄弟多拿实惠的;也有儿子不出面,妯娌之间撒泼打滚、满嘴喷粪的。

农村有土地好孬、起房子大小、培养谁读书等问题,城里有下乡名额、顶班、腾房结婚等问题,家境窘困、资源匮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父母想把水端平也是有心无力。

尽管事情有因有果,清晰分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谁的难处,可在好事者口诛笔伐的时候,通常不会过脑子,或者不愿意过脑子,南家不用为了点医药费纷争,老老小小随便哪一个都能轻易承担,再说,按照南怀秋在二化的身份地位,医药费估摸着还能报销。

从经济水平的角度来说,南家是个幸福之家,无钱财之忧,那孝道就不是体现在承担费用上,南怀秋住院,身为小儿子的南易要是不在近前服侍,根本说不过去。

不过,南怀秋这伤的地方尴尬了点,服侍可免,人还得继续呆在近前,不但南易得在,刘贞这个儿媳妇也得出现一下,在医院亮亮相。

前几天刚发生了一起劫机事件,预示着坐航班还有风险,接到南易通知的刘贞只能搭火车北上,继承了弹跳战术的南无为倒是来的更快一点。

陪着南无为再次上医院,在医院的大门口,南易就见到黄三儿,她还搀扶着一个捂着头,额头、鬓角残留干涸血渍的男人。

“南爷。”

“南哥。”

“唷,这不是俞老师么,被谁给开瓢了?”

刚才俞东方垂着头,南易没见到正脸没认出来,这会他看到了。

“我。”黄三儿说道。

“你们俩怎么会有瓜葛?”南易诧异的问道。

黄三儿努了努嘴说道:“这孙子不守规矩,居然敢到我那里抢老师。”

“先去包扎,一会聊聊。”

探望的探望,包扎的包扎,一个半小时后,三大一小就坐在一间咖啡厅里。

“南爷,你认识这孙子?”

甫一坐下,黄三儿就指着头上围着一圈纱布的俞东方说道。

“认识。”南易应了一声,看向俞东方,“上上次见面,你留校当英语老师;上次见面,你说你在准备出国;这次见面,升华了,会和人查架了。”

“南哥,不是打架,我是被打。”俞东方委屈的说道。

“那你活该,黄三儿是个女的,被女人开瓢,走到哪儿你都没脸。”南易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又说道:“解释解释,你们俩怎么对上了?”

“这孙子坏了规矩,都是开培训班的,他开他的,我开我的,虽说是同行,可也井水不犯河水。谁知道这孙子不但把老师的工资抬高了一倍,还敢到我那里挖人,今天被我逮个正着,我就给他来了一下。”

南易看向俞东方,“上半年,我和任老师通过一次电话,说你能耐了,在京大开了一个托福培训班,公然和其他老师对着干,为了这个事,你还背了个处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