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7章 换汤不换药

无论是费舍尔，还是马汉，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早在联合舰队出击的三天前，一份情报就从伦敦发了出来。

而在接下来来的三天之中，帝国就进行某种全方面动员——首先，帝国出动了超过500艘飞艇，其中大约有40％是从法国、罗马用轰炸机交换的。然后根据计划，海军将大西洋赤道以南海域分成无数个小方格，每个方格由一艘警戒飞艇搜索。

而早在战争爆发初期，帝国还在帝国南北两岸所有海岸线建起了3000多个瞭望楼，更每个瞭望楼由6个人轮流值班守望，所有的瞭望楼都配置有电话以及高倍望远镜，当然，帝国还派生出了大量的警戒船。

不仅如此，即便是在海上的航行的商船队，虽然没有担负海上搜索的任务，但是当他们在大海上航行时，仍然会主动的担负起搜索任务。

“法兰西公主号”货船虽然悬挂的是一面委内瑞拉商船旗，可是实际上，其所属公司却是大唐通商船局的海外公司，在战争爆发后，为了解决商船不足的问题，帝国商务署与通商船局达成秘密协议，通商船局在委内瑞拉注册新的航运公司，并派来数十艘商船从事物资运输，正是通过这些“中立国”的商船，帝国才得已把千百万吨物资运往欧洲，运到法国。

和往常一样，满载着一船布匹、面粉以及牛肉等物资的“法兰西公主号”，在离开徽州港后，就朝着北方驶去，他们将直接驶往的法国。在商船越过赤道时，和往常一样，船员们站在舷边拿着望远镜搜索大海。

“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职责，那怕我们并不是大明人。”

作为船长的丁德勇神情凝重的说道。

“胜利的前提就是要获得第一手的情报！我们发现了敌人的舰船，将情报报告给帝国军方，帝国军方才能做出相应的部署。从而赢得战争。”

大副李帆点点头，倒是认同了这一点。

“是的，所以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尽力而为！”

其实，他们压根本就没有承担警戒搜索任务，但是仍然主动的承担了这一责任。这一切都充分说明了帝国数十年努力的成果：帝国已经建立并且完善了一整套举国体制，此时的大明百姓不仅有了国家概念，而且已经成为了现代国民。

“我记得在商船学校读书的时候，老师曾说过，现代国家与愚昧国家的区别，本质上在前者是由拥有国家概念的现代国民所组成，而其首先是在国民的动员体制上体现了出来。”

当提到“现代国民”的时候，丁德勇的神情显得有些得意。

“从这点来看，当时帝国能够屡屡击败智利、阿根廷、以及巴西帝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奇迹，因为剥去了现代物质文明的包装后，巴西帝国还是一个落后愚昧的奴隶制帝国，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按照皇帝及其几个心腹宠臣的爱好在运作，治国的目的不过只是为统治普通百姓，目的与国家无关，更与国民无关，仅仅是官员总督们加官进爵的一种手段而已，其官员总督之中虽然有少数人才，但更多的是庸才，甚至是等而下之的蠢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君庸臣蠢，所以巴西人的失败也不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而帝国却已经能够动员全民来进行一场战争了，虽然帝国在战争中更多的是通过军事技术上的碾压，但是，这种动员能力本身就是他们在战争中获得胜利的关键。”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望着辽阔的大海，相比较军人喜欢从军事上看待问题，政客喜欢从政治角度看待问题不同，作为商船船长丁德勇更喜欢从其它方面看待问题。

“所以在我看来，与其说帝国是在军事上获得的胜利，倒不如说是体制上的胜利，或者说是国民的胜利！”

“国民的胜利？”

李帆诧异的时候，又听到船长说。

“没错，就是国民的胜利，国与民一体而成的胜利！”

点了点头，丁德勇神情越发严肃起来，他看着船上的那些和他一样来自大唐的船员，然后说道。

“所以，我才会说，华夏现在最需要的并不仅仅只是军队、工厂以及舰队，而是教育，当国民教育成功的时候，国家自然就成功了，否则……大唐不过只是第二个鞑清罢了！其实，这也是大明和大唐最大的区别。”

眼帘微垂望着起伏不定的海面。没有来到这个国家之后才会发现这个国家和大唐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或许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大唐建起了工厂，建起了学校，但是呢？大唐仍然还是那个换汤不换药的地方。家里所有的一切实际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所谓的改朝换代，不过仅仅就是换了一面旗而已，大唐和大秦从来就没有太多的区别，无非就是满人的皇帝换成了一个汉人的皇帝。

这样的国家有前途可言吗？

“所以……船长才会觉得，大唐仍然是个愚昧之国吗？”

望着船长，李帆问道。

面对大副的问题，丁德勇只是静静的抽着香烟，凝视着大海的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深吸一口烟后，方才说道。

“难道不是吗？罢了，不说这一个”

凝视着大海，丁德勇突然咧嘴一笑。

“其实，在知道大唐对英国宣战之后，我也是很激动的，因为我们都知道，战争会改变很多事情，会涌现出数以千计甘愿为国牺牲的军官，会有许多的优秀青年成为军！或许……或许有一天我将会目睹真正的国民精神在华夏的诞生！”

说罢，丁德勇便沉默下来，而李帆同样沉默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大海，似乎看到了在遥远的故国，在那里，在南下的战场上，那些被“国民精神”武装起来的青年人，正在努力的战斗着，那些青年或许会改变那个国家吧……

就在他们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几道烟柱，一个眼尖的水手看到烟柱后，立即大声喊道。

“船长，发现多个烟柱，至少有二十个以上，航向应该是向南！”

船员的喊声，让丁德勇连忙大喊道。

“快，立即发出电报……”

几乎是与此同时，远处有一艘驱逐舰正在全速朝着他们驶来，而商船的机电员直接用明码发出了——“发现美国舰队，航向正南”的电报。

电报同样也被联军舰队截获了，在获得这个消息后，费舍尔的眉头微琐。

舰队暴露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了一会然后他说道。

“好了，时代的序幕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