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牙疼

半小时后。

夏莓和程清焰一起坐在了警察局。

警察问:“所以他是对你脱裤子性骚扰了是吗?”

夏莓想了想, 指了指旁边的程清焰:“对他。”

警察:“?”

“也算是对我吧,不过我闭眼睛了,没看到。”夏莓说, “这变态好像不是头回了,我们学校里也收到过什么小心这种变态的通知。”

警察点头:“对, 我们也收到过报案, 看形容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你也是未成年吧,叫你家长来一趟吧。”

夏莓愣了下。

程清焰侧头看她一眼,用力摁了摁太阳穴缓解醉酒的痛楚, 低声:“不用叫家长,我是她哥。”

夏莓一顿,抿唇, 没说话。

“那你们商量一下,这事打算怎么处理。”

构成性骚扰,但没有实质伤害。

“赔偿就不用了,按规矩拘留吧, 然后最好给他做个精神检测, 感觉他精神也不太正常,有问题就送医院去吧别到处吓唬小姑娘。”

夏莓说完, 侧头看向另一边蹲在里头的变态,“反正我也出了气了。”

警察:“……”

这小姑娘刚冲进来时把他们都吓了跳。

她怒气冲冲, 扯着那变态的头发边骂边拽进警局:“你他妈再敢吓我啊?爹让你从此断子绝孙你信不信!”

警察忙劝架协调, 问她出什么事了。

夏莓:“性骚扰,这变态对我脱裤子。”

这年头虽然男女平等不少, 但在力量方面总归是有差距的,女性依旧不可避免的成为弱势群体。

他们也常常接到性骚扰的报案, 小姑娘大多哭哭啼啼。

但是这个不太一样,气焰实在是嚣张。

再往她身后一看,那男人早就已经挨了顿揍,鼻青脸肿,抱头求饶。

警察:“行,那就这样,后续情况我再跟你们联系。”

两人离开警局。

夏莓侧头看了眼身边的程清焰,他表面看起来倒很正常,脸不红,也没异常举止,只不过这身上酒味实在是重,像是在酒坛子里泡过似的。

夏莓靠近一点,凑过去在他身上闻了闻。

程清焰垂眸看她像小狗似的嗅,扬眉,问:“做什么?”

“你这是喝了多少?”

“二十几瓶吧。”

“啤的?”

“都有。”

夏莓睁大眼:“你这还不醉?”

“醉了。”

“?”

那些酒他喝得实在太快,还各种种类混杂在一起,后劲太猛,头疼得厉害,只是酒精不上脸,看不出来,只有程清焰自己知道,这回是真的过量了。

就像他现在看着夏莓都是重影的,影影绰绰,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亮,像杳杳天上月。

美好得本该远在天边,可却阴差阳错、近在眼前。

“真醉了。”他揽过夏莓的肩带进怀里,将一半的力放在她身上,嗓音又懒又痞,“扶着点二你哥。”

因为醉酒,他嗓音更沉,带着鼻音,断句拉长,入耳让人莫名觉得像刻意的撩拨,慵懒而随意。

而且她哥,不,程清焰,长得确实很蛊,不是一般的好看,属于会轻而易举让人陷下去的长相。

夏莓觉得自己食指指尖像是被小虫子蛰了一下。

酥麻的电流就这么从指尖开始传递开来,传到心脏时变得微弱了些,只很轻地颤了下,像是被风吹拂而过,产生一点点悸动。

不多。

只让她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风还挺温柔的。

夏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发了会儿呆,然后伸手推了程清焰一把。

“干嘛?”

“重。”她皱起一点眉心,抱怨,“我快站不住了。”

他笑了声,嗓音低低的:“拉倒,刚才力气不还挺大的吗?”

“……”

刚才在那条黑巷中,程清焰捂住夏莓的眼睛是本能反应,不想她因为这种变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谁知听到他声音后,夏莓一点就不怕了,非但不怕,直接火冒三丈,抄起路边的扫把棍儿气势汹汹就冲上去了。

一边打一边大骂“变态。”

夏莓只好让他靠着。

犹豫了下,她抬手搂住了程清焰的腰。

硬邦邦的,没有一寸多余的肉,很紧实,肌肉线条隔着衣服触碰,再往上一点,就是隐约的肋骨骨骼。

夏莓没忍住,掐了把试手感。

没想到程清焰立马避开。

“你怕痒?”

“嗯,别乱碰。”

于是夏莓手贱地立马又掐了把。

“操。”程清焰骂了句脏话,一把摁住她作祟的手,“说了别碰。”

夏莓手小,被他整个包进去,他掌心的温度有些凉,和这燥热夏夜实在不符。

他大概是怕放开了夏莓她又会乱动,索性就一直这么握着没放。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的接触其实有些过了。

现在夏莓相信他的确是喝多了。

程清焰其实是个很懂度的人,夏莓腿抽筋时让他背,他双手握了拳,并没有直接搂在她腿上,两人走在路上时,程清焰将她拉进马路里侧后很快就会放开她的手。

平时他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

夏莓右手被他握住,抽不出来,只好用左手拿手机叫车。

没一会儿车就到了,夏莓费劲儿地搂着他坐上车,这人看着瘦,怎么靠身上就这么重,她喘着气也坐进去,跟司机确认了手机尾号。

程清焰一上车就闭上眼,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车驶过一片正在修的路,颠簸起来。

程清焰皱起眉,晃得更晕了,想吐,他脑袋朝一侧倒去,正好倒在夏莓的肩膀。

他脑袋沉得很,思绪都变缓,甚至没反应过来现在是靠在夏莓肩上。

只觉得闻到一股草莓味儿的沐浴露气味,带着刚刚洗完澡后独有的干净清香,竟让他正翻江倒海的胃也舒服了些。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笑了下:“这怎么还性别倒了个个儿,头回看到男生靠女孩儿肩上的。”

“这傻逼喝醉了。”夏莓说,“师傅,麻烦开缓些,绕大路开吧。”

“行,这小兄弟可别吐我车上啊。”

夏莓垂头问:“程清焰,你想吐吗?”

他无意识地脑袋在她颈窝蹭了蹭,像是贪恋她身上的味道:“不想。”

他头发很柔软,蹭在她脖颈,有些痒。

夏莓尾椎骨也跟着同步痒了。

夏莓蹙起眉,在他腰上又拧了把:“你别乱蹭。”

这才安分了。

出租车停在家门口,夏莓付钱道谢,把人拽下车。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这些天卢蓉管着夏振宁休息,这个点已经都回房了。

夏莓怕动静太大会引得他们出来看,连灯也不敢开,架着程清焰的腰上楼,十几格台阶硬是磨蹭着走了五分钟,夏莓已经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终于把人送进房,夏莓撑着门板缓了会儿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