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2页)

“保镖、保镖。”谢敏磨了磨牙:“真希望这次任务就能来个神射手狙爆你的头。”

“或许这次你能如愿。”傅闻安幽幽道。

汽车平稳运行,傅闻安拿出地图,指向矿头山即将开放检查的海港。按原计划,他需要参加提前的踩点检查,刻不容缓。

车内气氛一冷,谢敏的表情有些严峻:“我可没接到通知,说这里有强到能要你命的敌人。”

“线人来报,封控区内多方势力蠢蠢欲动,其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殉道者”,据说出动了三众臣中的一位——最会刺杀的那个。”傅闻安把手搭在摇下的车窗上,向外望风景。

“你的情报部队真的准吗?”谢敏撇了撇嘴。

准个屁,三众臣里最会刺杀的那个,眼下正在给某个alpha开车呢。

“至少他们能知道你在这里。”傅闻安勾了下唇,略带嘲讽。

谢敏嘴角一抽。

某种意义上说,确实还是有点准的。

“你该不会觉得他能要了你的命吧?”谢敏又问。

“你觉得呢?”傅闻安突然转头,直白地凝视着谢敏,他的目光满是深意。

“我觉得能,又或者说,我希望他能。”谢敏笑了一下。

傅闻安一挑眉。

“这样我就不用给你开车了。”谢敏眨了眨眼。“我可不愿意拿一份钱打两份工。”

“可惜美好的事总是留不住,所以上校,现在可以跟我聊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吗?”傅闻安话锋一转。

“我们能回到刚才的话题吗?我是说,我觉得三众臣也没那么……”

“不行,那个话题已经过了。”

“或者脱衣舞娘?我可以向你阐述我精致的择偶标准……”

“我现在没兴趣知道你谈恋爱的标准,上校。”

“再或者……”

咔——

一把枪抵在了谢敏的脑袋上,不知道傅闻安藏在哪里,何时拿了出来,只是等谢敏察觉,它就已经在傅闻安手上了。

枪口抵着谢敏的太阳穴,如它主人的话术一样冷酷无情。

“上校,现在主动权在我。”

“我现在怀疑,你说的在家里各个地方藏枪的人,其实是你不是我。至少我不会在现在,对着一个全神贯注开车的人动真格的。”谢敏叹息一声,他把着方向盘,看起来很无奈。

“那前年,在我开潜水艇时拿着电击枪威胁我,要我去渔业区投雷炸鱼的是谁?”傅闻安不为所动。

“拜托,就算你当时晕倒了也没关系!而且那鱼炸完不是分你一半了吗?”谢敏敲了敲方向盘:“现在,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你不怕开进沟里?”

“请你明白,非法在休渔期捕鱼的罚款清单是邮寄到执政官城堡,我全额付款。另外,我也可以在你脑袋开花后一秒内抢回方向盘的控制权。”

傅闻安把枪怼了怼,谢敏果然服软。

“这件事难道你没有写进你爱民如子慷慨大方的十佳执政官竞选词里吗?唯利是图的小人!”谢敏瞪大眼睛。

“回到正轨,上校,回答我的问题。”傅闻安察觉到话题跑偏,生拉硬拽地扭回来。

“不是说好给彼此台阶吗?”谢敏道。

“我反悔了。”傅闻安大大方方。

“有必要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吗?”谢敏一顿。

“上校。”执政官又把枪抵了抵,意在催促,谢敏不耐地瞥过去,发现这人居然没系安全带。

怪不得动作这么迅速,谢敏腹诽。

“我说过,我发现执政官去了我不清楚的地方,身为同僚,我好奇而已。”

“你很清楚那个地方,你的伪装身份过于齐全,连林蔚然的科研关系都摸得一清二楚。你的证件、关系情报太完善了,我不记得零号的手曾伸到这里。”

“执政官,或许你听过一个词,叫地下黑市的信息买卖——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情报搜集,是特工的必修课。”

“上校,你没去过地下黑市。”

“这么笃定,你是想承认,你一直在看着我?”

“我一直在看着你,上校。”

“看出什么了?”谢敏眯起眼,他的语气终于出现几缕危险意味。

傅闻安冷冷地看着他,下一秒,咔哒一声,手枪上了膛。

“你居然才上膛?之前骗我说了这么多。”谢敏啧了一声。

“谢敏,我对你的忠诚抱有严重疑问。”傅闻安的话语同样锋锐。

“现在不叫我上校了?”谢敏一哂。

“你该与这个职位剥离开,令我怀疑的已经不是零号的长官了。”傅闻安手中的枪慢慢下移,移到了谢敏的侧颈。

“傅闻安,话一旦说开了,故事就结束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默认了吗?”

“擅自选取阅读理解的段落,你的语文老师一定有过被你气到七窍生烟的时候吧?”

“我是好学生。”

“的确,好学生只知道拿着枪威胁别人告诉他,却连扣下扳机的意思都没有。但,亲爱的好学生,你知道怎样才能逼出自己想要的情报吗?”

傅闻安抬起视线,他发现车速慢了下来,前方道路有过路检查的卡口。

穿着橘黄色马甲的交警走过来,不耐地站在驾驶座的门外,弯腰敲车窗。

如谢敏所言,傅闻安其实没打算开枪的。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动摇,一直处于被胁迫地位的谢敏徒然转势,他抬手打掉手枪,枪滑进后排座。

随着枪落下的咔哒声,安全带被拉开,特工一手拽着执政官的手腕,一手按着对方的肩膀,俯身过去。

暧昧的阴影剥夺了傅闻安的视线,他愣了一下,以至于没能推开谢敏。

alpha富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在鼻息间萦绕,对方游刃有余的挑逗与执政官木讷的回应形成鲜明对比。

谢敏低垂的睫毛鸦羽般敛下,藏住眼里的愚弄,他甚至偏过头,欣赏着执政官逐渐紊乱的呼吸。

原来傅闻安也会因为一个吻而动情。

但可惜,越来越激烈的敲车窗声打断了他的侵略计划。

他只好退离,手指摩挲着对方的下颌,垂头,一个看似亲昵的姿势,令他的发丝搭在傅闻安肩上,话语落到对方耳畔。

“你得把对方踩在脚下、抽筋断骨、肆意践踏,让他臣服,逼他求饶。他会像奴隶一样祈求你的施舍,他把你奉如神明,到时候,你想要的就都能得到。”

“多学着点,好学生。”谢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