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停车场就在俱乐部旁边规划起来的空地, 此时停不少车,这家俱乐部楼上还有一家私厨餐厅,傅延的轿车就停在私厨餐厅那儿。
他单手开了车门, 弯腰把温南汐放进副驾驶, 接着把高跟鞋放在她脚边,手掌撑着椅背看她一眼。
温南汐晕眩好一些, 在昏色光线下,与他对视几秒。
“还晕?”他问。
温南汐轻按着手臂,有点酸, 她摇头,“好些..”
她脸颊不知为何有些烫, 微微侧开脸,“俱乐部里还有手机跟包,忘记拿了。”
“嗯。”
傅延看她眼妆几秒, 退出车子,拉开后座车门,从里面取了一件黑色冲锋衣的薄款外套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今晚的吊带裙,远着倒没什么, 近看细细一条肩带, 锁骨上为了搭配,还有些闪闪的碎钻,离得近更是闻到淡淡的玫瑰花香。
两个人视线再一对上,傅延喉结动一下, 几秒后, 挪开视线, 起身,顺势关上车门。温南汐抬手拢好外套, 搭好,外套干净清爽,带着淡淡的清香味,与她身上的玫瑰香融合在一起,她伸腿去穿高跟鞋。
傅延绕过车头,进了驾驶位,扣上安全带时,看到她两脚慢慢地放进鞋子里。
他看一秒,收回视线,握上方向盘,启动车子。
灯光投射进来,轻缓地从他眉眼闪过,付了停车费,黑色轿车就开出去。
外套很舒服。
温南汐靠着椅背,有些昏昏欲睡。
轿车开到俱乐部的门口,奕峰已经拎着温南汐的包跟手机站在那儿,想来是来寻人了,黑色轿车缓缓开到路边,也就是刚刚银色轿车停着的那个位置,奕峰目光落在黑色轿车上,驾驶位车门打开。
傅延下了车,一抬眸,与奕峰视线碰上。
他绕过车子,往俱乐部门口走去,奕峰已经看到副驾驶上坐着的温南汐,她侧着脸在休息。
“傅总什么时候来的?”奕峰收回目光,看向傅延。
“刚在楼上吃饭。”傅延接过奕峰手里的手机跟小包,他说:“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去,奕总,生日快乐。”
奕峰轻扫过他手腕的佛珠,应了声,“谢谢,那就麻烦你了,她确实不能喝酒,但今晚她被几个女同学压着喝了不少,等会儿还是得嘱咐她吃片醒酒药。”
傅延拎着她的包,另一手插在裤袋里,夜风吹来,他听着,点了点头,“放心。”
随后便转身,朝车子走去。
眉宇间有几分冷淡。
奕峰没立即进去,站在那儿,看着他走向车子,傅延先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小包跟手机放在温南汐的手边,才关上车门,回了驾驶位,车窗全部摇上,车子开出去,远远只看到驾驶位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方向盘。
奕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俱乐部。
有时,男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在峰会上的休息室,从这个技术超群的男人喊走温南汐那一刻,奕峰心里就有预感,他推门而入,里面灯光绚丽,他微微拧了下眉,躲避一些光线,往卡座那边走去。
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
身边有车辆疾驰而过,霓虹灯时而投进车里,温南汐脖子一歪,被咯醒了,她睁眼,就看到他的侧脸。
也偶尔被霓虹灯划过,忽明忽暗,时间好像被一束光拉回那年公交车里,她侧头听着他讲题,他眉梢被霓虹灯划过,也是忽明忽暗,棱角分明。
温南汐发了一会儿呆,手碰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她的手机跟小包,她握住,转头望向窗外。
脑海里浮现今晚那一幕。
想着想着,又有些晕。
黑色轿车开到小区门口,傅延偏头看她。
温南汐也不能再装睡,她扒下身上的外套,坐直身子看向他道:“我好些了,自己上去就行,你早点回去吧。”
傅延不置一语,他开门下车。
温南汐见状,她开了门,高跟鞋踩在地上,有些不适应,她拎着包往前走几步,傅延手插在裤袋里,走到车前等她,他朝她伸出手臂,“还晕不晕?”
温南汐还有些,她晃了晃脑袋。
“不是很晕。”
她清醒了,忍着了,没有跟刚才那样糊涂,柔软。
傅延嗓音淡淡:“扶着吧,别摔了。”
温南汐看着他线条分明的手臂,安静几秒,才抬手,搭上他手臂,男人的手臂脉络清晰,温南汐低着头,踩着高跟鞋往小区门口走去,傅延拎着那件外套搭在她肩膀上,陪着她走进小区。
俊男美女。
连值班的门卫大叔都往这儿看了又看。
温南汐这几年不怎么喝酒,喝的话都是预备会有这种反应的,她挺晕,但她不能跟刚才那样任性。
她一直强忍着。
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不敢轻举妄动。
这点忍耐,她还是有的,面不改色,就这么一路来到家门口,温南汐松开傅延的手臂,她拿出手机滴一下门锁。
门开。
她转身看他。
傅延手插回裤袋里,手臂上有她留下的温热,他对上她眼眸,“吃一片醒酒药再睡。”
温南汐取下肩膀上的外套,递给他,说道:“好。”
斟酌了一会儿,温南汐再次对上他视线,“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傅延垂眸看着她眉眼。
半响。
他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温南汐一顿。
她眼里有醉意,她神色却很清冷,她开口,“喝杯温水,我说得挺清楚。”
傅延站在那儿没动。
他眼眸漆黑如墨,他嗓音淡淡,“不喝,你快进去吧。”
“那你开车小心点。”温南汐不勉强,她转过身,推门而入,想了想,她回身喊道:“傅延。”
本来要走的身影停住。
温南汐望着他侧影,“今晚谢谢。”
傅延:“晚安。”
温南汐不知为何,眉眼一弯,“晚安。”
说完,她轻轻关上门,手扶着鞋柜,脱下脚上的高跟鞋,虽然会穿,但不代表习惯,脚后跟贴着的透明止血贴外层已经磨损。她赤脚走到沙发,直接瘫着坐下,晕眩一阵阵地浮上来,她看着吊灯,一动不动。
两三分钟后,她才忍着晕眩起身,拉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片醒酒药片吃下。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滴滴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
云河奕峰:到家没?
温南汐:到家了,师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