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船 愿四叔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以桃本来挺惊喜, 听了她的话,脸色瞬间一变。
林菡卿走过来安慰她,“放心吧, 这里就是一普通酒馆, 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嗯?”
以桃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担心这个,四叔当然不可能背着我出来寻欢作乐……而且我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歌舞伎」……”
“那是怎么了呀?”
“我对四叔撒谎了……”
林菡卿害了一声,“小傻子,你真当他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啊?”以桃抬起头来。
“好了好了,先进去吧。
林菡卿拉着以桃的手往前走,可还没走两步,她又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姑姑?”
林菡卿的目光,注视着停在季宗良隔壁的那辆车子。
以桃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了一张全是0的车牌。
“我知道!这是沈先生的车。”她认出了那辆车,之前去玉泉酒庄的时候,她见到过, 由于车牌太霸气, 她还问过乔冉, 乔冉告诉她,那是酒庄主人的车。
低调的车,不低调的车牌, 就像车主本人一样。
原来他也来了。
以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四叔也许是和沈先生一起来的,可能他们来这里谈生意呢, ”
因为她之前千叮万嘱地警告过四叔, 叫他养伤期间必须推掉一切应酬, 不然她就不来看他了,估计四叔怕她知道后生气,所以才隐瞒了她。
“小姑姑,你怎么了?”
林菡卿已经发呆很久了。
她回过神儿来,使劲攥紧了她的手,“没事儿,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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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眼前的场景。
那以桃此时此刻的脑海里大抵只有八个大字——
歌舞升平,曲水流觞。
是的,以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酒馆!
一进大门,就像是走进了山洞里,整座建筑似乎和身后的山体融为一体,两侧是一间间门前悬挂着火红灯笼的独立小屋,错落有致地绵延下去,小屋门前就是一条呈环形状流淌的小溪,中间是舞台,此刻正有艺人在上面表演乐器。
料理池是单独的一条途经各个小屋门前的水渠,粼粼的水面上漂浮着用漂亮木碟摆放着的各种各样的精致料理,大概是自助餐,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脱了鞋,进了房间,以桃学着小姑姑和侍者的模样盘腿坐好,好奇地打量小屋里的奇特布局。
桌子上甚至还放着笔墨纸砚。
林菡卿捻起一张纸来对她说,“你可以在上面写上一些心愿,或许祝福语。”
她没写,只把纸张叠了两下,挽起袖子,把胳膊从“窗口”伸了出去,从门前的水渠里捏起一只路过的小纸船,把纸条塞进小船里。
以桃这才发现,水面上到处飘着这种油纸叠的小纸船。
不过林菡卿并没有把小船再放回去,而且举着给以桃讲解,
“你写好了愿望,放进小船,再把小船放回水渠,载着你心愿的小船就会漂啊漂啊漂~途径其它小屋的时候,如果有人碰巧看上了你的小船,就证明他收下了你的祝愿,那样的话,他必须在小船里放进一样自己的东西回报给你。”
林菡卿刚刚拿的那只小船是空的,她转过头,又仔细挑了一只,打开里面里的纸条给以桃看,
果然上面写着几个字:【万事顺遂】
林菡卿想了想,摘掉左耳的耳钉放了进去,她重新把小船放进水渠,没一会儿小船就悠悠飘走了。
“这样不会有人拿错吗?你怎么知道哪个是你的小船啊?”
林菡卿把刚刚的那只空的小船递给她看,“每一只小船都有它自己的编号,每个编号只有一只小船,你记下就好了。”
以桃感觉很好玩,马上把笔拿了起来。
“那我写给四叔好了,四叔看过我的作业,他一定能认出我的字。”
她歪头想了想,笔杆戳在下巴上,忍不住想笑,
“哈哈,四叔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惊喜还是惊吓?”
林菡卿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他会选中你的小船?万一他根本不看小船呢?再万一,你的小船途中被别人捏走了怎么办?”
以桃想想也是。
“不然我给四叔发个信息,告诉他我在这好了,顺便把我小船的编号告诉他,让他留意一下?”
林菡卿摊摊手,说随你,“不过随机的才好玩,作弊就没意思啦。”
以桃已经埋头写好了她的“心愿”
她叠了叠,放进一只空着的小船里,仔细记下了编号。
小姑姑说的有道理,作弊就没意思了,不过不做弊的话,凭他对四叔的了解,打死他也不会主动捏起一只小船看。
以桃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把头发撇到胸前,取下头绳,放进了小船里。
她今天戴的头绳是紫罗兰色的,上面挂着一只小兔子,这是她昨天新买的,四叔还没有见过。
这样一来,也不算完全作弊,能不能认出她来,全凭他的直觉咯
不过以桃相信,“如果中途没有别人看上我的小船,等它顺利飘到四叔手边的时候,四叔一定能够认出我的~”
林菡卿也没管她,随便她怎么折腾,她现在饿死了,自顾自开始吃饭。
“小姑姑,你不写一张吗?”
林菡卿朝她眯眯眼,“我没什么好祝福的人耶。”
以桃说:“那祝福你自己也好啊!假如你的小船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你身边,不就证明你许下的愿望被自己收下了?这样子许下的愿望一定能够double实现哦,而且还很浪漫呢,写吧写吧。”
以桃把纸铺好,把笔递给她。
“行吧。”林菡卿擦了擦手,把笔接过来,她略微想了几秒,然后低头写下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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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头是假的。”
季宗良只说了这么一句。
沈观棠挥手打发走了跪在一旁服侍的女人,亲自抬手,为他摆好了酒盏。
“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他不可能走私。
“所以你故意将走私国宝的消息放出去,拿假佛头做饵,用林菡卿做局,引何坤上钩,再诱我出手?”
一箭双雕。
季宗良笑。
他顿了下,品了品这盘局。
何坤是谁?死对头或许算不上,但一定是沈观棠的眼中钉。当年差一点就捏死他全家,不是自己元气大伤,何坤不可能成为漏网之鱼。多年休养生息,势力越做越大,他不除,沈观棠在东南亚的生意便一天不得安生。
想除掉何坤,又不想污了自己的手,毕竟沈观棠如今的地位,连白道都要看他三分颜面,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借刀杀人。
季宗良轻笑,“可你怎知我一定会动手?”
“四爷爱好多,玩鹰遛鸟,养花种草,圈子里一乐,悠哉悠哉,大家都羡慕,但四爷还有个爱好,估计没几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