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本质不坏的皇长子赵恒
金明池，这是大宋著名别苑，又名西池、教池，位于宋代东京顺天门外。
始凿于五代后周时期，又经北宋王朝多次营建，而成为一处规模巨大、布局完备、景色优美的皇家园林。
而这座金明池在金国蛮子南侵之时被毁，就连那水运仪象台，应该也是在这个时候毁坏掉。
而此刻，那水运仪象台，就耸立在这金明池中的小岛上。
这才来到了金明池边，随着那管理皇家园林的内侍省宦官引领之下，高璋一行人就在那金明池边登上了轻舟，往那池心岛的方向而去。
很快，就看到了那迥异于金明池池心岛各种宫殿结构的一幢建筑物。
“二位殿下，杨中官，状元公，你们看那边，那就是水运仪象台。”
这位内侍省宦官抬起了手指向了那里。
高璋愣愣地看着那高度大约有四丈，底宽约有两丈有余的木结构建筑。
这自然就是水运仪象台，它是一座底为正方形、下宽上窄略有收分的木结构建筑。
很快，船只缓缓地停在了那池心岛的码头上，两位小殿下便手拉着手，快步朝着那边而去。
杨戬这位奉官家之命，全程陪同的心腹大太监，此刻也只能屁颠颠地跟前这两个熊孩子的脚步，生恐他们乱跑乱窜出现任何意外。
至于高璋，则是慢悠悠地，以一种欣赏和敬畏的角度正在打量着这座历史上第一座水力机械天文钟。
终于来到了这座纯木质结构的水力机械天文钟的正面，可以看到前面足足有五层木阁，每一层都有它自己的名字。
那位负责管理这里的则是钦天监的官吏，看到高璋这位状元公甚是有兴致，便详细地介绍起了这水运仪象台这五层木阁的功用。
最上面那一层是负责报时辰的，共有十二个木人。
第二层则是负责第二层木阁负责报告时初、时正。第三层木阁负责报告时刻。第四层木阁负责晚上的报时……
每层木阁内都有相应的机轮或轮辋，上挂抱牌木人；或用拨牙拨动门口木人手臂敲打乐器。
听得高璋瞠目结舌，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水运仪象台居然远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难怪会被称为水力机械天文钟。
但问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既然连这玩意都搞出来了，却没有去考虑，怎么把这庞大的玩意进行缩小化和简单化。
不过一想也对，古代的科研学者，都会觉得这种好宝贝是那么的高大上，用来搞科研的。
根本就不可能从实用性方面去考虑。
“小哥哥，你能听得懂吗？”一旁听得满脸迷茫的赵福金与那赵桓都抬起了脑袋看向身边频频颔首的高璋。
高璋朝着这两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略懂，略懂。”
“那这个机械是怎么运作的呢？”赵桓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面对着这两个小孩子，高璋想了想，决定用自己所理解的方式向他们进行解释。
伸手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了一根树枝，在空地上画了一个标准的纵擒器，然后又画了几个齿轮。
水流过机械，带动了齿轮，但是一旁的纵擒器则会负责控制住齿轮的转速，正所谓擒就是收，纵就是放。
如此才能够让齿轮的转速保证足够的稳定，而齿轮的转动，自然也就会带动那些木质机械人偶站出来报时。
“……”莫说是赵桓与那赵福金两个小娃娃，就连那好歹有点脑子的内侍省宦官与老谋深算的杨戬也同样一脸的懵逼。
而唯有那位在此负责这水运仪象台的钦天监官员，满脸敬佩地朝着高璋一礼。
“状元公当真厉害，不过听了下官一番解释，便能用寥寥数语，将这水运仪象台的运动原理解释得如此分明，下官远不如矣。”
“可是我们还是听不明白，小哥哥你能不能说得更简单一点。”
赵福金忍不住扁起了嘴，有些丧气地看着高璋道。
高璋看到了赵福金与赵桓两个人全都把期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呵呵，自己正想着依靠这纵擒器来发财致富，既然如此，顺便折服这两个小娃娃也不是不可以。
“要不这样，回头等我把这水运仪象台进行简单化，制作出一个模型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知晓这水运仪象台运行的原理。”
这一次，赵桓抢在了亲妹子说话之前开了口。
“小哥哥，你连这水运仪象台也会做？”
“这么大型的机械怕是有难度，不过我可以把它进行简化之后，做大概这么大……”高璋双手比划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样子。
所有人，包括那位方才狂拍高璋马屁的钦天监官员，此刻看向高璋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当然不是更崇拜，而是像是在看人吹牛逼。
主要还是这位钦天监的官员属于是科研工作者，不太懂得人际关系的厉害，说话也比较直接。
“状元公，您虽然知晓了这水运仪象台的运动原理，可是想要借此短时间之内制作出来，还能做得那么小，下官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毕竟此物可是从元祐元年开始，直到元祐七年这才全部完成可以运行。”
高璋看了一眼这位钦天监主薄，只是露出了一个含蓄的笑容。
“多谢提醒，本官也只是说试制，倘若不成也就罢了，若是能成，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了高璋的回答，这位钦天监主薄默然半天，这才开口道。
“倘若状元公能够制作得出来，还请让下官一睹其真容。”
“这自然不会有问题。”高璋一脸理所当然地朝着跟前这位苏主薄点了点头。
……
离开了这水运仪象台，乘舟朝着池岸行去之时。
赵桓凑到了高璋的身边，小声地道。
“倘若小哥你觉得实在太难，你不做也罢，毕竟我与我妹妹，只是好奇，并不是想要为难小哥。”
听到了这话，高璋看向了这位表情显得有点忐忑的赵桓。
倒真没有想到，他倒是挺懂得替旁人着想，至少说明这孩子本质不坏。
高璋扫了一眼那此刻正在舟舷处拿小棍子玩水的赵福金。
在赵桓的耳边小声地道。
“殿下放心，下官若无把握，就不可能表这个态。”
“三日之后，下官就会把实物送入宫禁，到时候，还请二位殿下前来评判。”
“真的？”
看到了高璋郑重点下的脑袋，赵桓不禁有些激动地搓起了手指头。
“你真的能三日后就做出来水运仪象台？”
高璋脸色有点黑，你这是要逼着老子吹牛逼？
“不不不，臣做的可不是水运仪象台，臣做的乃是时辰钟，简称时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