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要做恶人73

听完这一笔笔的烂账,钱定保才知家里面临多大危机。

即便没有现在醉月楼那两万两银子的索赔,这次度过危机也不容易啊!

他一回,这个家的主心骨也就有了。

他拿出了自己多年积蓄,却只有一千多两。

他平日官俸大半交给了老太太,就这钱还是他夫人攒下来的。

这钱杯水车薪,远远不够补窟窿。

钱定保直接去了他二弟的院子。

“一家人,自当同甘共苦!二弟,把积蓄拿出来,咱们想办法先把眼前难关度过去。”

“呸!”二太太气到不行。“这个时候开始记起我们是一家人了?平日里什么好事都被你们长房占尽了,这家里什么好东西不都是全给了你们?那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二房也是家人?

你大儿子害死原配,被人家闹上门,得我们帮着一起扛,出门都如过街老鼠,连家都不敢回!我那点可怜的买卖因为你们长房,几乎全都黄了,你们也没补偿我们吧?

你二儿子做出丑事过不去,就把我们二房推出来冤枉,什么伤人放火的罪名都给我们身上安!那时候你们把我们当家人了?

你大儿子现在捅出大篓子,你倒是又想到我们二房了?关着我们,就是要给你儿子还债?怎么我们二房就只是给你们长房擦屁股的?”

然而,钱定保看都没看二太太一眼。长舌妇人,他可不放在眼里。

“二弟,家和万事兴。咱们兄弟得齐心,我也拿出了所有积蓄,你不能置身事外,莫叫外人看了笑话。”

钱定保没有经历前一阵二房被坑被冤的事,所以压根没想到,他那二弟竟然又一拳打了来。

“你真是伪君子啊!你儿子造的孽,你拿出积蓄给他善后不是应该吗?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置身事外又如何?

我替你在母亲身边尽孝,样样先紧着你们长房,到头来,就是被你困住逼着为你还债吗?怕被人看笑话?那你就好好教养你那俩逆子啊!钱家名声早就被毁了,早就成了笑话了,你现在用这种理由来绑架我?你算是个什么兄长!我怎么与你齐心?”

二爷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冤枉,更想给自己的妻儿留点底气。他一失控,直接撞翻了钱定保。

钱定保直接磕出了一脑袋的血,这下,换他生气了。

因为遍地流民,这次他回来是带了侍卫的。

这些侍卫皆是高手,上前没几下就将二爷和其儿子全都扣住了。

怒火中烧的钱定保叱骂二弟没良心的同时,也表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钱家的祖宗基业,即便二弟怨他也没办法。

他一挥手便示意了手下。

二房众人都快疯了!

他们没想到,钱定保的人开始了抢。

他们翻箱倒柜,拿走了二房的积攒。

临了临了,钱定保还抱拳一鞠躬,表示等度过难关后,定会想法子补偿。

钱定保没时间去安抚二房众人,拿着搜到的二房资产便赶紧去安排了。

他倒是“公道”,从二房出来还去了钱祥那儿。

“钱拿出来!”

他已经知道,老太太心疼孙子,前一阵给了这逆子二百两。这畜生哪配得钱?自然是充公了。

钱祥不愿,结果挨了一顿戒尺也没逃过。

钱定保认定他下流睡了兄长未婚妻,可他无论如何解释,却也只得了老爹一个“冥顽不灵”的评价,叫他心下也是怨恨不已。

钱定保还去找倪虹了。他听说老太太为了安抚她,给了她好几套贵重头面。拿来应急,至少可顶好几百两银子。

“你们钱家是要将我作践至死吗?”倪虹觉得自己被轻视薄待,拿了把水果刀就架在了脖子上。她名声没了,被烧伤破相,还被指婚给了钱祥那同样破相的垃圾,人生已然全毁,再要拿了她的钱,她就真没活路了。

钱定保犹豫了一番后叹息离去,可他这作为却已然令倪虹对钱家上下又更恨上了几分……

钱定保命打开库房,府中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摆了出来。

他没想到,居然只有这么点儿。

再一问才知,上次被贼人偷走了不少,大火又烧了许多,之前老太太几番筹钱又卖了些许。现在就只剩了这些。

天一亮,钱定保的人就去找来了城中几家当铺和古董铺子的管事。

破船尚有三斤铁,就这些物件卖一卖,也凑到了约五千两银子。

如此加一加,他没有变卖房产也差不多筹了八千两。

第二天大门打开,他开始一件件处理糟心事。

他还了利钱。以身份地位相压,放利子的不敢喊高,最终只多收了他们家一百两……

“没办成事还敢狮子大开口?”黑帮的人那里,他也迅速以三百两银子处理干净了。

然后就是凉山村的村民。

“一个铜板都没有!”他询问过了,什么放火抢劫的事压根与他家无关。相反老太太为了死去的金桂,已经给了那可恶的李大山一大笔银子了。

钱定保直接去了燕城衙门,不但要继续状告凉山村衙门,还质疑他们绑架自己长子,要求衙门彻查。

昨晚经过排查,近来与钱家有仇有纠葛的,也就只有凉山村的人。他觉得自己这怀疑是合理的。搞不好就是凉山村的村民讹不到钱又因为金桂而记恨丰儿,这才绑架了他,既出了恶气又骗了银子。

不过,一群恶民未必有这脑子,他怀疑还是与那可恶消失的道士有关。

所以他还要求衙门帮钱家抓捕道士。先前老太太捂着走水那晚的事,是为钱家名声着想。现在钱家“丑事”层出不穷,那晚之事自然不用再掩饰。

钱定保带着证人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近来种种交代了一遍,要求衙门好好彻查。

从燕城衙门出来,钱定保便有条不紊上了马车,直往省城去了……

他并不知道,暗地里,有一个“门派”,专门致力于想要把他的乌纱帽搞丢。

虽说钱定保的雷厉风行,高效且实用,但在暗处的陶然却是在偷着乐。

他要不回来,陶然想要拉他下水还不易,他现在这么出风头,陶然觉得自己的机会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