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公爵的遗嘱(17)
林予星自然没有看到后来出现的身影。一道视线紧紧跟随着他,令他如芒在背。
巴塞洛缪一直在盯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脸色苍白,指尖发颤,强撑着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才松了一口气,又趁着没人回到浴室。
【D级副本就这么吓人了,他们是想杀了我。】林予星身体发软,压根没有力气,全凭靠着门才能勉强站住。一张秾艳漂亮的脸蛋被汗水浸湿,双眸涣散。
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乖,先去泡个澡休息一下。】008安慰道。
林予星迟钝地眨了眨眼,机械般脱掉身上的纯色丝袜。丝袜裹得很紧,凹凸不平的蕾丝划过主人细嫩的大腿,因为主人粗暴的动作留下旖旎艳丽的玫色痕迹。
圆润精致的脚趾踩在潮湿的地板上,受到刺激蜷缩起来。
女仆裙的拉链在背后,青年曲着手指,怎么都拉不下来。他抻直修长的脖颈,宛若一只引颈受戮的白天鹅。柔软的身躯被迫折成诱人的曲线。
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细长的脖颈滚落。
林予星咬着唇,额头是细细密密的汗。
008看着这一幕,真心认为那群男人哪里舍得杀了他?
裙子滑落到他脚边,林予星青涩地捂住肩头,伸出白皙的脚在水面轻点,试探着温度。整个人泡进去以后,秀气的眉头缓缓舒展。
水温不冷不烫,恰到好处。浸泡在温暖的洗澡水中,每一个毛孔都得到舒缓、放松。像是无数羽毛轻柔地抚平他一天的倦怠。
白皙的肌肤被热水泡得透出粉色,就连眼尾都带着旖旎的红痕。
整个人好似泡进一团棉花里,起初林予星还强撑着和系统讨论线索,没多久,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头一歪,沉沉睡去。
……
林予星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犹如枝头娇艳欲滴的玫瑰,颤巍巍地接受风吹雨打。纤细的腰肢被人握在手中把玩。
他难耐地呻|吟,“唔,不要。”
声音又甜又腻,好似一把软钩子,欲拒还迎。
眼尾的胭脂色愈发艳丽。
宛若开到靡靡的玫瑰。
……
林予星是在浴桶里惊醒的,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的。
“好难受。”他哑着嗓子道。
丝毫不知晓自己现在的样子,仿佛一只刚出水的艳鬼,眼眸盈着层水汽,昳丽蛊惑的眉眼莫名透出股涩气。
008异常沉默。
“居然在浴桶里睡着了,不会感冒吧?”
林予星照着镜子穿好衣服,疑惑地问,指尖忽然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在浴室睡着?
破碎的片段忽然争先恐后浮现。
他迷迷糊糊之际,好像看到了一名面具人走进浴室。
当时他困得睁不开眼,只能勉勉强强看清面具人在翻他脱下的那堆衣物,看到钥匙的那刻,喉间溢出轻笑。
“找到了。”
是很凉,很沙哑的声线。
林予星从来没在古堡听到过。
他惴惴不安,想要去翻那叠衣物,却发现哪里还有它们的踪迹?
他穿过的女仆装、白丝、钥匙全部不翼而飞!
青年新雪般的脸蛋霎时间一寸一寸白了,一股巨大的恐慌萦绕在他心头。
他又回想起那封来历不明的信。
【你好像发现我了。】
【你闻起来好香。】
林予星抖了抖,总觉得房间里好像还有另一道视线在盯着他。
他咽了下口水,朝门外跑去,直到来到灯火通明的地方,脸色才逐渐平复。
林予星不敢回大厅,怕撞见伯特伦与巴塞洛缪,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的白色秋千上。
所幸这个时间还有园艺师与女仆在花园中来来往往,喷泉的泉眼处射出清澈的水柱,水流自中心的雕像处流下。
路过的女仆们免不了朝白色秋千望去。
青年安静地倚靠在白色秋千上,双眸闭着。纤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细嫩的手指握住秋千的一侧。
犹如一名沉睡的小王子。
白色秋千上攀援的蔷薇花都忍不住与他亲近,在他脸颊边,衬得他容貌出色。
实际上,林予星没睡着。
他只是闭着眼,在和008捋思路。
刚刚在路上,他又想了想,其实面具人和给他送信的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但是面具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那串钥匙。
古堡的大多数房间没有锁住,而钥匙最大的用处……就是打开书房的门。
林予星猛然睁开眼。
他一只脚点在地上,轻轻晃着秋千。
思路也随之逐渐清晰。
对了,还有暗道。
查理斯知道暗道,可能是因为时常被原主关在地下室,误打误撞发现了。那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呢?
除此之外,古堡内会不会还有其他暗道?又是从何而来,为何修建?
一座古堡里隐藏着暗道委实有点奇怪,但足以见得他的直觉是准确的。
这个地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甚至就连公爵的死因可能真的没有那么单纯。毕竟,从原主的日记上来看公爵此前身体很健康。
林予星开始思考,古堡里是否隐藏着第三方人,目标和他一致,都是公爵的遗嘱。对方对古堡的了解,远远在林予星之上。
林予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女仆们都进了古堡。
直到一滴雨珠啪嗒落在他脸上,他恍然回神,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怎么?母亲不想被我玩死,想被雨淋死?” 查理斯撑着灰色的伞,他的语气轻佻,着重强调了某两个字,可是伞却结结实实遮在林予星上头。
林予星羞愤,抬手想给他一巴掌,又想起密道里被他抓住手,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打算淋雨跑回古堡。
一只清秀的手牢牢勾住他的腰。
林予星抬头,对上少年阴郁的眼眸。
其实除开阴郁变态的性格,查理斯看起来和普通的少年没有区别,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年。
而且是因为原主的虐待,才会心理扭曲。
他一瞬间迟疑,查理斯就顺势将他勾过来,“要是让母亲生病了,父亲可是会心疼的。”
查理斯顿了顿,才道,“我也会心疼的。”
少年总喜欢伏在他耳边说话,温热的呼吸细细密密扑在耳垂上,登时传来一股奇怪的酥麻感。
“那你离我远点。” 林予星今天异常的敏感,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话的声音软了几分。
查理斯眉眼沉郁,可唇畔的笑容更加明显,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从地下室出来以后您去了哪里?”
还穿着女仆装。
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就连眼尾都漾着股媚意,活像吸了人精气的狐狸精。
林予星奇怪地瞟着他,“去洗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