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三哥还没死?

薄妄懒懒地看过去,将手中的蟹壳拆下来,一长条的粉色蟹肉裸露出来。

匕首切下蟹腿,落进蟹盖中。

蟹腿肉一根根被剔下来,格外诱人。

“说话!以为妄哥很有闲心跟你聊天是吗?”

活死人上去又是一脚。

封潮跪在地上,痛得直翻白眼,说话有气无力,“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就季家宴会那天,有人扔了三十万的现金给我,让我、让我想办法去季家偷东西……我就找的花萍一起。”

“钱花哪了?”

鹿之绫问道。

如果可以追查现金的流向,说不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薄妄听着,又开始拆蟹身里边的蟹肉。

“就那个赌场,我当晚就输完了。”

鹿之绫蹙眉。

赌场的钱流向太复杂,不好追踪。

“那人说,只要我用屏风引你过来,就会再给我七十万。”

封潮气喘吁吁地道,“我想着这也正好,说不定两边我能两边挣钱。”

他也是真敢做梦。

鹿之绫沉默。

薄妄抬了抬眼,语气冰冷地问道,“要你做事的人是什么长相,有什么特征,都说过什么话。”

“对方……”

封潮张嘴,又看一眼鹿之绫,才道,“对方一直侧对着我,还戴着墨镜,我就没看清楚过脸,年纪应该不大,三十岁不到,西装革履,手上戴着一块有些过时的表,银色的。”

薄妄完成了一只蟹的工程量,剥除的蟹肉全部放在蟹壳里边,黄白分明,看着很是可口。

保镖递过来勺子。

薄妄将勺子放在蟹壳边上,站起来将沉甸甸的蟹壳塞到鹿之绫的手上。

“……”

鹿之绫顿时抱了个满怀,看着整整一蟹壳的蟹肉、蟹黄,她压力山大。

刚想说吃不下,就见薄妄转身一脚就踹向封潮身上,死死地踩着,目光阴沉,“眼珠子不知道往哪放,我就受累帮你挖了。”

说两句就看一眼鹿之绫,说两句就看,想死么?

封潮被踹倒在地上,痛得吱哇乱叫,虚汗一身一身地出,生怕薄妄再踩下来,他连忙大声喊,“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那人像鹿家的三少爷……”

闻言,鹿之绫的眼睛倏然睁大,脑袋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了起来,怀中的蟹壳也跟着打翻在地,满满一壳的蟹肉蟹黄全掉落下来。

“砰。”

不轻不重的一声。

薄妄低眸,视线掠过那堆蟹肉,眸色一下子凉下来。

鹿之绫有些僵硬地看着他瞬间变得极差的脸色,垂在身侧的手指发冷。

“对不起。”

她飞快地道了声歉,两步走到封潮面前,一双眼紧紧盯着他,“你胡说什么?是不是有人叫你这么编排的?”

财团大会召开在即,这个局绝对和薄家人有关系。

她三哥已经死在那场爆炸大火中,就算活着,他也绝对不会指使封潮这样一个小人去偷屏风!

“没有。”

封潮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我真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是觉得像,说话语气慢慢吞吞的也像……”

“不可能!”

一提到家人,鹿之绫就无法克制自己,她转过脸,一把从薄妄的手中夺出匕首双手握着指向封潮,向来温柔的双眼透出杀气来,“封潮,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亲手杀了你!”

她突然的激动让翡翠滩上的众人都哗然。

保镖们经常跟在鹿之绫身边更是震惊,她一向沉稳温和,别说失态,就连说话大声都很少,今天居然这样。

封振知道鹿之绫最在意的是什么,见状特别心疼,跟着大声道,“你说啊!”

薄棠微微皱眉。

薄妄睨向她,目色越来越深。

封潮被这样的鹿之绫吓到,连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看不清,他,他手上戴的那个银色手表不是什么名牌,像是旧物,里边有一片绿色的小叶子。”

听到这话,鹿之绫彻底呆住。

那手表,是她好玩学着做出来的一款手表,三哥没表,她就送给了他,添一片小叶子是因为三哥名叫鹿景晔。

小晔子,小叶子。

这手表不值钱,爆炸那天,三哥都戴在手上。

她身形晃了一下,被人拦腰扶住。

鹿之绫抬起眼,就对上薄妄漆黑的眼,薄妄冷冷地看她,“这种鬼话你也信?”

是啊。

她三哥要是没死,怎么会和她五年不相认,为什么不来见她?

可突然生出的一丝期望就像无数的藤蔓,在她心里长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疯……

“三哥可能是有苦衷,屏风……”

她努力地自洽逻辑,她转头看向封振,“封叔,三哥是不是想用屏风告诉我些什么?”

“我不知道。”

封振茫然。

当年鹿家除鹿之绫之外都死光了,三少爷怎么突然又会活过来?

“屏风,屏风在哪?”鹿之绫再一次把匕首指向封潮,“说!”

“……”

薄妄不悦地睨向她,怎么一遇到她那些家人,她就开始不正常。

谷娜死时她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还看不出来这是在故意惑乱她的心神?

他从后抱住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卸了她手中的刀,朝活死人冷声发话,“杀了。”

鹿之绫震惊地看向他,在他怀里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能杀。

她的屏风还没找到。

“是。”

活死人领命,拔出枪就对准封潮。

“大哥。”薄棠快步走出来,求情道,“屏风不是大嫂家的东西么,又事关她哥哥的行踪,还是找到比较好吧?”

闻言,薄妄看过去,眸色凛冽,“你是不是以为有薄峥嵘给你撑着,我就不敢动你了?”

“……”

“滚。”

薄妄脸色难看。

薄棠自知势微,不好说什么,只关切地看了一眼鹿之绫苍白的脸后往退,“是我逾矩。”

封潮见这架势是真要把他杀死在翡翠滩上,顿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爸!爸救我!鹿之绫!我是我爸唯一的儿子,你真要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心里过意得去?你不怕晚上做噩梦?”

“你死不足惜!”封振硬下心肠道,“你快把屏风交出来!”

“杀!”

薄妄发下话来,声音冷血。

活死人打开枪上保险。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