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侦探事务所
警视厅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姿修长挺拔的男人推门而入,他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了几口扣子,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和胸膛那雪白的肌肤,衣衫裤脚的线条被熨烫得整整齐齐,修饰着他那顾长而笔直的双腿。
男人长得极为俊俏,眉眼如画,挺拔的鼻梁宛如刀工刻画,一双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情绪,一头及腰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男人纤细的腰上,他右耳戴着一颗璀璨的深蓝耳钉,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又淡然,如同那黑夜上一望无垠的墨蓝大海。
他眼神淡漠地扫视众人,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着自己的结论:“她是一个非常地敏锐的人,观察非常仔细。
通过菜市场的监控器,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徐书宴坐在台阶上,眼神在人群中不停扫视,直到她看到了金玉石,她在金玉石身上停留了十秒,这远超其他人,她察觉到金玉石有问题。”
说到这里,男人唇角微微勾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察寻到金玉石的不对,虽然与他相比,她还差了很多,不过也是很了不起的天赋了。
这也是一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男人主动替徐书宴解释的原因,他继续开口说道:“当徐书宴发现金玉石不对劲时,她扫视了金玉石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鸭舌帽上,我们都知道金玉石将作案凶器藏在了帽子中。
她用五秒钟发现了凶器,然后停留天空两秒,在这两秒钟中,她预测到七楼的居民的动向,花盆将从七楼坠落,根据重力公式,我们可以得知金玉石前进三十厘米将正好砸在他头顶。
所以徐书宴故意激怒金玉石,揭穿他杀人事实,只是为了计划能完美实现。”
“原来是这样。”
白安虎低声说道,众人也恍然大悟,至于为什么没人质疑男人,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男人是不会错的。
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开,关上门的瞬间,他淡墨色的星眸落在投影出的少女的小脸上,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别浪费你的天赋。
谢文长没有呵斥男人的无理,他放在茶杯,透明的茉莉花悬浮在茶水中,一缕缕沁人心脾的幽香在空间旋转欢跳,男人粗壮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声开口道:“把人放了吧,顺便给她补办一张身份证。”
他相信男人的眼光,面前这个落魄的女孩很有价值。
众人点头应道。
离开警局的徐书宴表情还有些蒙圈,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为难她的警官通知她可以出去了,还顺便给她补办了身份证。
徐书宴看着手上那张新鲜出炉的身份证,表情还有些呆愣。
姓名:徐书宴
出生:1990年6月6日
1990年?现在是2008年,也就是说,她今年18岁?
徐书宴瞬间发现了盲点,她是经过相应的仪器做过全方位的检查,通过测试骨头密度才推算年龄,这年龄上没有掺假的可能,也就是原主这小小的身子已经十八岁了。
徐书宴摸了摸自己的头,一米五的个子,她会不会不长了啊!
徐书宴欲哭无泪,这比飞机场还扁平的身板,徐书宴回想起自己前世那肤白貌美、人见人爱的大长腿,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现在很不开心!!!
在徐书宴未曾注意地脚边,一道白光乍现,她的身子自然地穿过一道无形屏障,眨眼间消失在路边。
等到徐书宴回神,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僻静荒凉的地方,周围早已没有了繁华的城市气息,那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那水泄不通的车流,这里的房屋低矮破旧,街道周围也是老式的圆形台砖与新式光滑的瓷砖完全不一样,街上只有零星几人,那挂在门店上的招牌也是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看那模样也有了十几年的历史。
徐书宴正站在一处名叫奕辰侦探事务所门口,她好奇地探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里面是陈旧的黑皮沙发,正中央正放着一张硕大的实木桌,上面放着奕辰侦探事务所的招牌,桌子前摆放了一张小茶几和几张凳子,再往里面,则看不到了。
徐书宴感到惊奇的是这分明是事务所,门前却放着两张竹子编制的安乐椅,两把椅子的中间则安放着一张小圆木桌,上面还放着一个不锈钢的空盆,这一看便是给老人使用的。
椅子的旁边则是晾衣竿,上面挂着满满当当的衣物,前面则安放着一整排泡沫箱子,里面栽种的小葱蒜苗生机勃勃、长势喜人,如此生活化的场景竟然出现在一家事务所门前。
徐书宴再仔细瞧了瞧玻璃门上那手写的招聘传单,急需一名侦探,无任何条件要求,成年即可。联系电话:####。这字迹苍劲有力,笔锋流畅,还是用毛笔勾勒。
果然这是经营不下去,所以才这么生活化吗?徐书宴低头想着。
刚从楼上下来手里还端着一盆生花生的老奶奶瞧见徐书宴的张望,笑着向她打招呼,奶奶年事已高,童发鹤颜,人看上去精神得很,她中气十足地喊道:“丫头啊,你有事情吗?”
徐书宴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回道:“奶奶没事,我只是路过而已。”
老奶奶了然地点头笑了笑,她也没说什么,将手中的花生放在小木桌上,她坐在安乐椅上悠闲地拨着花生,她招呼着徐书宴道:“丫头,这会太阳大,过来坐坐,歇一歇吧。”
徐书宴神情恍惚,在那一瞬间,她似乎见到了爷爷,她径直走到老奶奶身边落座,熟稔地拿起花生剥了起来。
奶奶温和地声音响起:“和爸妈吵架了?”
徐书宴埋着头继续剥着花生,闷闷地答道:“没有。”
奶奶以为她还在生闷气,故意说的气话,劝解道:“奶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叛逆,也喜欢离家出走。
我记得最久的一次是我离家了五天,身上什么都没有,饿了就捡别人不要的垃圾吃,渴了就喝溪水,我从金华市一直走到东阳市,然后晕倒了一家面馆前,老板是个好心人,他把我救了起来,还给我吃了一碗面。
我觉得那碗面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我跪下来想感谢老板,但老板却拒绝了,他跟我说:‘我只是给你做了一碗面,但你父母每天都给你做饭。’”
老奶奶说完,耐心地观察徐书宴的神情。
只见徐书宴将头埋得更低了,她瓮声瓮气地回道:“我是孤儿。”
老奶奶的手指微顿,她抬头看向徐书宴的目光中有感慨和同情,徐书宴将这话说出口时,原本埋藏在心中的委屈抑郁之情一扫而空,她感到解脱。
老奶奶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她轻轻伸手摸了摸徐书宴的脑袋,声音更加柔和:“小姑娘,你还有地方可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