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宴会坠楼案3
裴瑾白回望着少女的清澈透亮的眼眸没有丝毫尴尬, 他不舍地松手开口道:“错。”
徐书宴点头:“我知道了,之后怎么办呢?”
“让。”裴瑾白吐出一个字来,徐书宴乖巧地退到他身后。
裴瑾白蹲在宝箱中半晌, 只见他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朝着宝箱轻轻一碰。
那华贵的宝箱唰地一下被打开。
徐书宴好奇地伸头靠了过去,想知道这包裹严实、外观华丽的宝箱里保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想象中的珍贵钻石、珍珠、玛瑙全部没有, 空空荡荡的宝箱中正中央只有一颗安安静静躺着的小草, 它个子小小,还蔫了吧唧, 全身黄褐色,看起来普普通通和路边的杂草没有一丝区别。
徐书宴刚想开口说话, 他们大费周折来这就为了这东西?
还没等她扭头对着裴瑾白说,一个像塑料袋一样的东西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同时还带着比纯黑无糖巧克力还要苦的味道。
徐书宴下意识地想吐出来,她下巴被一双大手强制止住了,头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声音:“吃,有好处。”
徐书宴苦得眼泪都要泛出来了,抬眼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对面的男人, 似在诉说着他好狠的心肠, 这么苦的东西也要让她吃。
裴瑾白被徐书宴眼神看着一愣, 心里心疼极了, 不过他一直盯着徐书宴将草完完全全吃进肚才松了一口气。
裴瑾白从怀中掏出一块粉色的糖又塞进了徐书宴的嘴里。
徐书宴感受着快要麻木嘴里流出她最喜欢的草莓味, 不由疑惑地抬头, 她在想为什么男人随身携带的草莓味糖, 这也太有缘分了, 恰巧就是她爱吃的东西。
等到徐书宴将东西吃完后, 这洞穴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空气在逐渐减弱, 海水不停地向里蔓延。最奇特的是中间形成了一道小型龙卷风。
徐书宴被这飓风吹得差点站都站不稳,好在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把她拉进怀里,徐书宴这才不至于被风了吹走。
裴瑾白垂眸深深地看着一头女孩毛茸茸的黑发,他神情坚定果断地抱着徐书宴朝着风口走去。
狂风呼啸,徐书宴靠在男人怀中只听见耳边传来的簌簌风声,她下意识地睁眼便瞧见两人已经走进了飓风中正被龙卷风吹拂。
但也不知道为何男人在飓风中身姿挺拔巍峨不动如山,似在平地中行走。
恍惚间徐书宴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象,但狂风吹拂着短发,噼里啪啦打在她脸上让徐书宴明白过来,她真的是站在飓风口中。
男人的心脏,咚咚咚地像一首有规律的音乐持续有力地跳着,她整个人如同一只幼鸟被男人死死地护在身上,徐书宴甚至能够嗅到鼻尖那一股凛冽的海风和大海的气息,带着男人自带的冷静与果敢。
这是比挽手还要亲密的动作,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徐书宴不由小脸羞红,她有些害羞地在男人怀中动了动。
裴瑾白感受着怀中少女的动作,鼻尖那股深入骨髓的气息,万千言语化作无声,他死死地抱着徐书宴,想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
徐书宴错愕地抬头不知男人为何加重力道,她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泛着点点星光的漆黑双眸,他神情里蕴含着无尽的情绪,那繁复的情绪,现在徐书宴还不能辨别。
男人如同镜面的眸中只倒映着她一人的场景,让徐书宴心中莫名的颤抖。
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们认识吗?徐书宴在心里奇怪地想着。
徐书宴现在还不明白两人之间的羁绊,等她明白时已是时过境迁。
裴瑾白按下眼中的神情,无奈猛地一推将少女推到飓风中。
徐书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还没来得及想说什么,身子已经卷进了风中,随着风缓缓升起。
眼角余光朝着男人的方向望去,他依旧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自己离开。
等到徐书宴走后,男人跪倒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男人侧脸轮廓锋利冰冷,无数的汗水从他流畅的下颚划过,他眼神冰冷刺骨,周遭一切仿佛被冰霜覆盖。
“这样还要多久?”
男人冰冷的声线响彻整个空间,在他的面前忽然乍现一团白球。
那团白球像是水母飘浮在空中,它并没有言语,只是绽放出一道白光附在裴瑾白身上。
眨眼间男人便消失在原地。
徐书宴在飓风中上下颠簸,全身就像是被卷入洗衣机里滚动,胃里的食物都要翻涌出来。
等风过去,徐书宴摇摇晃晃的脚踩在地上,她眼前恍惚一片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她连连退后几步,还在她抓住了栏杆,这才稳住了身形,等到身子彻底稳定下来,徐书宴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才看清楚她现在身在何处,这竟然是刚才她们来过的凉亭。
徐书宴抬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湖泊,碧波荡漾,湖面涟漪层层叠叠,夏风吹拂,缓解了徐书宴的难受。
徐书宴现在还在恍惚中,她还没弄清楚如今的状况,这一切发展得太快,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徐书宴!”
一道男声将徐书宴从迷茫中唤醒,她转头便看见了神色着急,额头不由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徐书宴瞧着男人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她语气冷淡地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宁邵宇见到浑身脏兮兮像是被狂风席卷过的少女,他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心疼,一贯观察力敏锐的他自然能看到徐书宴眼角那像是被揉拧过的红,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徐书宴听见男孩的抱歉并没有选择原谅,他这简简单单的对不起能够弥补在大众面前指着鼻子骂下贱吗?败坏她的名声。
徐书宴冷冷地开口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难不成发生过的事情还能当成没发生吗?”
宁邵宇连忙摇头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徐书宴横眉冷对,她并不打算轻易原谅宁邵宇。
“宁邵宇,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恶心吗?你明明已经有未婚妻了,为何要让我挽着你的手,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县委书记的宴会,在场那么多,那么多跟你同一社交圈的上层人士,你这样是想干什么?让我名声扫地?其心可居。”剩下的话徐书宴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点到为止便是,再说下去就是结仇了。